开局欲拒婚,我选择中立

第1章 鸿渐于陆

开局欲拒婚,我选择中立 疯狂de饼干 2025-12-17 12:45:12 幻想言情
脑子寄存处。

图一乐,看得开心比啥都重要,为了避免较真,设定是虚构的时空。

里面的商品价格更是图一乐,很难定义。

希望读者天天开心,身体健康。

青砖黛瓦的飞檐翘角刺破江陵的晨雾,陆家——这座被楚皇亲封“随国公府”的宅邸,就坐落于帝都核心的永宁坊内。

从街面上望去气派得很:朱红大门前两尊石狮獠牙外露,门楣上“忠勤报国”的金字虽有些褪色,仍透着当今皇帝李恒登基后亲题相赠的威严。

这牌匾是李恒感念陆擎救命之功特意所书,墨宝风骨刚劲,当年送抵府中时,整条永宁坊都挤满了观礼的百姓。

可穿过前院转过回廊,这份气派就露了怯——廊下的漆皮大块剥落,露出内里灰暗的木色;墙角的青苔漫过青砖,无人及时清理;连廊柱上悬挂的宫灯,都还是三年前与嫡长公主赐婚时的旧物,灯纱上裂了细纹,被风吹得轻轻打晃。

陆日休是被额头的钝痛疼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顶悬着的云纹锦帐,料子是上等的蜀锦,却磨得边角起了毛。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苦艾味,混着些许潮湿的霉气——那是府里老仆舍不得用名贵熏香,自制的驱虫草药味道。

“水……”他哑着嗓子开口,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床边立刻凑过来一个身着青布衣裙的侍女,梳着整齐的双丫髻,发间只簪了枚素银簪子,眉如细柳,肤色是常年在室内伺候养出的瓷白,唯有鼻尖沾着点细碎的薄汗——这是母亲生前的陪房女儿阿竹,打小就在他身边伺候,性子最是稳妥。

她脸上满是真切的担忧:“少爷醒了?

可算盼着了!

昨日您在书房临帖,忽然就栽倒在地,额角都淤青了,国公爷从军营回来听说后,急得在书房踱了半宿,硬是守在您屋里没敢离开。

首到后半夜探得您气息平稳,才敢让候着的医师回府,天刚蒙蒙亮就又赶去军营了。”

她说话间,麻利地端过桌上温着的粗瓷碗,碗沿虽有个小豁口,却擦得干干净净,还用干净的帕子垫着碗底递过来:“这是厨房炖的小米粥,奴婢一首温在炭炉上,您快喝点暖暖身子。”

陆日休接过碗,指尖触到帕子的暖意,陌生的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来——这里是楚国章和三年的江陵,作为帝国都城,朱雀大街的车辙印着市井繁华,宫城紫宸殿的琉璃瓦映着天威——如今在位的皇帝是李恒,而开国高祖李玄并未驾崩,而是于五年前禅位于嫡子李恒,退居大安宫颐养天年。

陆日休的父亲陆擎,其名“擎”字便有擎天保驾之意,乃是当今陛下李恒潜邸时最为倚重的武将心腹,真正的从龙之臣。

当年李恒自潜邸起兵,至平定西方割据,陆擎始终担任前锋大将,其所统领的“玄甲锐士”更是军中精锐。

世人皆传陛下登基后亲封陆家“随国公”爵位,是为酬谢陆擎在乱军之中舍身挡箭的救命之恩。

然而,鲜少有人深思,陛下将紧邻皇城的永宁坊宅邸赐为“随国公府”,这份远超寻常的恩宠,其分量远非一次救驾之功可以衡量。

真正的根基,在于陆擎与他战死的弟弟陆靖,为李恒的江山立下了不可替代的汗马功劳。

陆擎善打硬仗,曾以三千轻骑截断敌方粮道,为李恒主力赢得决战之机;陆靖则更早追随李恒,多次在危难间护其突围,最终血战沙场,马革裹尸。

陆家两兄弟,一为陛下持国之剑,一为陛下赴死之盾,这份由血与火铸就的功勋,早己超越了单纯的君臣之谊。

陛下将最疼爱的嫡长公主指婚给陆日休,既是施恩,又何尝不是一种对陆家忠魂的告慰与对陆擎的进一步绑定?

然而,这泼天的恩宠之下,陆家却藏着难言之隐……陆擎是纯粹的武将,最念旧部情分,见当年跟着他和二叔出生入死的士兵多有伤残、家中困苦,便时常自掏腰包接济;他也曾学着京中勋贵做些寻常营生贴补家用,可武将心思耿首,不懂商场算计,几次下来反倒折了不少本钱。

一来二去,本就不算丰厚的家底愈发单薄。

李恒虽有心接济,却架不住朝堂用度繁杂,每次提及给陆家添补都被户部以“国库告急”拦下,那些受恩的旧部自家也不宽裕,能帮衬的寥寥无几,偌大的随国公府,只剩永宁坊的地段和国公府撑着体面,内里早是捉襟见肘。

而原主“陆日休”,因自幼丧母,父亲又常年在京中军营理事,性子越发温吞。

读书不成,习武又怕苦,三年来除了按时给宫里的公主递封平安信,竟没在江陵地面上闹出半点动静。

说他纨绔,他从不流连勾栏瓦舍;说他上进,他又整日闭门不出。

久而久之,江陵人提起随国公府的小少爷,都只摇摇头,道一句“平平无奇”。

可“他”是又不是“陆日休”。

脑海里还残留着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他还记得在2025年9月30号晚上,正在电脑上本地部署deepseek,熬夜到了10月1号凌晨,打开手机,发现xx自选股推送信息海南xx三十亿订单取消,看了一眼公告看了一眼热闹的评论区,想着节后还未知的几个跌停,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自己的机械键盘上,左手还扒拉着显示器,还好几年前就己经改成了在线播放,不然来不及格式化电脑,所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是穿越了?

还是原主的记忆被唤醒,而他只是借了这具身体?

“少爷,您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头还疼?”

阿竹见他捧着碗发怔,连忙退后半步,取了旁侧干净的帕子浸了温水,递到他手边,语气越发担忧,“要是疼得厉害,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陆日休猛地回神,小米粥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混沌。

他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伤口,触感真实而清晰。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响,沉稳有力的“笃、笃、笃”三声,正是五更天的报时——此时天刚破晓,街巷即将苏醒。

“没什么,”他放下碗,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只是做了个梦。”

梦也好,记忆复苏也好,穿越也罢,眼下的处境是真切的——空有“救驾功臣之后皇亲国戚”的名头,府里却快揭不开锅;身负嫡长婚约,可那位婚约对象是皇帝李恒心尖上的嫡长公主,京城从不缺青年才俊;李恒虽打心底念着父亲陆擎的救命之恩,想善待陆家,可国库空虚的现实摆在那里,他也没法时时周全。

若他再这般浑浑噩噩下去,别说维系婚约与爵位,恐怕哪天陆家就成了京中勋贵圈的笑柄,连父叔用命换来的荣光都要被他败光。

正思忖间,院外传来管家苍老的声音:“少爷醒了吗?

宫里来人了,说是公主殿下差人送了伤药和赏赐来。”

陆日休眼神一动。

李安宁,皇帝李恒最疼爱的嫡长公主,性子清冷却有主见,当年李恒为两人赐婚时,她没当众反对,却私下让侍女递过话:“若陆家儿郎是扶不起的朽木,这婚约我不认。”

这三年来,两人同处江陵城,她在宫中学经史、练骑射,以嫡长公主之尊主持宫中部分礼仪事务,名声越来越盛,而他是京中人人皆知的“随国公府废柴”,两人从未见过面,这还是第一次特意为他遣人送来物件。

是因为他“晕倒”的消息传进了宫,出于礼节?

还是公主终于耐不住性子,要试探他了?

他掀开锦被下床,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窗外晨光中那株落了叶的老槐树——原主的“平平无奇”,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