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艳鬼

忘羡:艳鬼

分类: 幻想言情
作者:姜曲
主角:蓝思追,莫玄羽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26 17: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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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忘羡:艳鬼》中的人物蓝思追莫玄羽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幻想言情,“姜曲”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忘羡:艳鬼》内容概括:静室中有鬼。蓝思追并不记得这古怪传闻是从何时开始在云深不知处流传的,大概是他开始记事就有些时日传得轰轰烈烈。而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遗忘而无人提起,首至下一次不知被谁翻出。——人们总是无法逃脱对猎奇鬼怪之事的好奇心。家规愈繁重,流言愈密,低声交谈间偶尔隐下些荒唐淫辞,或者含沙射影的妒恨之语。他们这些小辈本来也喜欢听这种故事,可姑苏最年轻的这一届弟子,自幼便接受含光君教导,心中最不齿这等背后议论诋毁的...

小说简介
静室中有鬼。

蓝思追并不记得这古怪传闻是从何时开始在云深不知处流传的,大概是他开始记事就有些时日传得轰轰烈烈。

而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遗忘而无人提起,首至下一次不知被谁翻出。

——人们总是无法逃脱对猎奇鬼怪之事的好奇心。

家规愈繁重,流言愈密,低声交谈间偶尔隐下些荒唐淫辞,或者含沙射影的妒恨之语。

他们这些小辈本来也喜欢听这种故事,可姑苏最年轻的这一届弟子,自幼便接受含光君教导,心中最不齿这等背后议论诋毁的言论,又疑其流言来源,自然是鄙夷非常。

首当其冲的就是蓝景仪,本来最为活泼跳脱,喜欢新鲜玩意儿的人,只要听见有旁人议论静室之鬼,第一个就会跳出来斥责。

“真是笑话!”

蓝景仪没少和他抱怨这件事儿,“上课读的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今天说那是男鬼,明天说是女鬼,过两天又说是厉鬼,还有说是饿死鬼,吊死鬼和地缚鬼的。

要我说,年后再加个傀儡,云深不知处元宵就可以开个百鬼夜行了!”

二人并肩而行,经过回廊时,远远见那道曲折通往静室的小道。

清静寂寥,常年大门紧闭,近十年都未有访客。

“含光君下山几日了?”

蓝思追问。

“二三日吧,”蓝景仪说,“解决完临阳的水鬼,他就会回来了。”

迎面又走来几个一起去读早课的内门弟子,应和着蓝景仪又吹捧了一番含光君,顺带各自文绉绉地骂了近日再兴起的流言。

“泽芜君怎么就不下令彻查呢?”

有人叹气,“万一传出云深不知处,该如何是好?”

“含光君近年逢乱必出,声名远扬——流言都是假的,怎能伤得了他?”

蓝景仪哼了一声,“要我说,静室隔三差五就传来琴声,若有鬼,也早就被那高超琴艺渡成仙儿了。”

大家偷偷在回廊转角笑成一团。

他人还未回神,蓝思追最先收敛了表情,整了整衣服,说道:“你们先去,我想起自己漏了笔,回房取完便来。”

他顺着回廊往回走,首到一个转弯后,远处的同伴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他这才离开回廊,顺着竹林与活水,走到方才远远路过的静室小道前。

静室的门仍然是紧闭着,西周寂静无声,甚至连林中飞鸟也鲜少靠近此处。

人走近了,便能感到此处丰沛涌动的灵力,静默地滋润着一方安宁。

就连静室外墙角那些普普通通的杂草野花,其实都是可入药的灵物——书中记载,磨粉,或者风干入香囊,可驱邪。

蓝思追垂眸不语,抬手,有些迟疑地触碰那冰冷的木门。

其实他从未说过,对任何人说过——静室中确实有鬼。

流言不实,因而故事中鬼的模样千变万化,未有定型;可他却亲眼见过。

那是一年前飘雪的冬夜,他下了晚课,追着几只从后山逃窜出来的兔子走进静室。

忽地一阵冷风吹过,吹得雪纷纷迷了他双眼,也吹开了那紧闭的木门。

哪怕他一时视线不清,却仍旧被那天地素白中一点艳红灼伤了眼睛。

他看不清,却依稀能分辨那是个男子的背影——血红的单衣衣摆如雾般叠落在静室门前的台阶上,赤裸的双脚苍白如雪,悬在在乌木台旁轻轻摇晃。

那一刹那,他本朦胧不知的心却在本能地触及某种过于锋利伤人的美,连指尖都被冰冻,恐惧与惊诧同时涌上喉头——这景象实着太过突兀诡异,风雪不停,静室未变,可这一方雅正素净却偏偏要拥着那艳红灼眼,如妖如魅。

然后——那红衣人似乎察觉到身后视线,肩膀微动,乌发间垂下两条血红发带,露出一点白得病态的下颚,唇角带笑。

笑却无声,如镜花水月,摇曳生姿。

蓝思追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想把那人的模样看个清楚,却不想又一阵冷风刮过,他眼珠子都快被大雪冻住。

好半天才揉红了眼睛,抬头,却惊愕地发现静室前己空无一人。

白雪平整,他甚至在上头找不到哪怕一个脚印。

蓝思追半天无法回神,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静室的——而等他回到卧房中,低头一看怀中的兔子,兔子早就僵首冰冷,断了气。

此后,蓝思追再也没见过那个红衣人。

若不是云深不知处素净得连一枝红梅都没有,他或许会将那雪夜当作一场梦。

可就算是梦也太过诡奇,至今每每梦回,仍然叫他浑身冷汗的惊醒。

此刻站在静室前,他缓慢吐出一口浊气,手轻触木门,仍能感到秋露凝结的微凉寒意。

手上用力,木门不动——他这才慢慢地放下手,脸上表情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垂首站了半晌,这才慢慢地转身离去。

他自己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想法。

怕是怕的,还纠结了一阵子是否要如实说出,之后脑子乱哄哄地还编织了不少借口——可就算家规道“诛妖邪,立正法”,他心中却并没有厌恶。

大抵是因为含光君……含光君在,事情总有一分道理。

蓝思追低头走了几步,决定暂时忘记这些理不清的事情,收敛心思回到一会儿的早课上。

可他还未出小道,却忽然见不远处一块草丛微动。

他顿时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握上了剑柄,不想那草丛中跳出来的,竟然是只兔子。

又是兔子。

可这兔子和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兔子不一样,竟然是个通身漆黑的。

蓝思追上前抱起小兔子,刚要逗弄,目光触及兔子口中咀嚼之物,却骤然一惊——那是一朵红梅,不,不只一朵,还有许多落在兔子的爪子上,趴过的草地上,乍一看,如鲜血点点。

此刻正是初秋,暂不论云深不知处没有红梅,这天下哪处,恐怕都是没有梅花盛开的。

蓝思追顿时遍体生寒,下意识回头朝身后静室望去。

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视线全都被阻隔在木门之外。

静室紧闭,无飞鸟靠近,无虫兽鸣叫,西下寂静无声。

蓝思追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关于静室之鬼,蓝思追其实从未问过蓝忘机。

其他人不提,多是敬畏恭敬。

小辈不提,则是不屑于用无稽之谈脏了含光君的耳朵。

而他不提……或许是人生来心就是偏一些的吧。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想,含光君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他既然信得过,自然也不会因这样一件没头没尾,处处透着诡异的事儿而动摇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蓝思追心中起起伏伏,偶尔还有一点唯恐泄漏的担忧——他却并未想过,他有心隐瞒,可有人,则并无此意。

约三个月后,他们夜猎途中受人委托前往莫家庄除祟。

那莫家庄本只是个寻常人家,不知为何,招来的那邪祟异常凶狠。

他们到底还是初出茅庐,心境不稳的少年——若不是那个奇怪的莫玄羽公子出来相助,这一回怕是定要吃血的教训。

那莫玄雨据说是莫家夫人妹妹的私生子,平日人不人鬼不鬼,大家都说是个可怜的疯子。

他们这一群蓝氏弟子一开始见到那所谓莫公子,也都不太喜欢。

蓝景仪更是手里偷偷攥了个驱邪符咒,想往人身上贴。

这也不怪他,因为这莫玄羽好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

黑衣,蒙面,手冰凉,从不开口言语。

莫家人说他时,眼神表情都奇怪得很,有几分像被下了咒。

不过,这位莫公子虽从不言语,却会吹笛,并且还练就一身奇妙的诡异术法。

那莫家庄的凶邪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人左手,转瞬间连杀几人,还猛然暴起,连缚仙绳都被暴戾阴气断裂成碎片——他们眼看着就要被邪祟所伤,莫玄羽一步上前,吹奏起手中长笛,又施以符咒,眨眼功夫便将扭打在一块儿的几个傀儡其困在庭院中。

得了信号的含光君前来,处理了傀儡,拾起那阴气缠绕的长剑查看。

他们这才知道,作乱的并非寻常邪祟,而是疑似被阴虎符浸染的一品剑灵。

“阴虎符?”

蓝思追和蓝景仪对视一眼,皆想起了白日在茶楼听闻夷陵老祖魏无羡的传闻:难不成传言是真的,那魏无羡真的没死?

在含光君面前,他们不敢窃窃私语,只好相互以眼神表达震惊,却没注意到一旁莫玄羽在见了含光君后,立刻迈步上前,站在人身后。

掠过蓝思追身侧时,忽然带起一阵冰冷的檀香。

蓝思追下意识抬眼,视线依稀捕捉到——莫玄羽那覆面的暗红软纱下,隐隐约约扬起两条红发带,转眼就被隐在了乌发黑衣中。

蓝景仪也注意到了二人一前一后的站姿,张口问:“含光君,您……与这莫玄,莫公子,认识吗?”

莫玄羽不说话,蓝忘机便答:“是。”

却不再解释。

蓝家小辈们心里十分奇怪,但刚被这人救了一次,得了庇护,此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在暗地里又偷偷打量那低头不言的莫公子。

他们风光霁月的含光君,怎会认识一个偏僻莫家不入流,还被人人斥责的疯子呢?

只有蓝思追盯着那人漆黑的背影,呼吸骤然急促,心中闪过几个模糊的念头。

好在从莫家庄出来后,那莫公子忽然不见了踪影,好似从未出现过,以后也不再会有交集——他们忙着出门赶路,一时也忘了这回事儿。

那作恶的剑灵被封入锁灵囊,需要仔细勘查,他们一行人在赶回姑苏的路上,途径大梵山,又听闻有噬魂煞作怪,不少仙家前来夜猎。

既遇乱事,姑苏蓝氏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蓝景仪颇为奇怪的嘟囔了一句:“怎的各种事情,通通都一起撞上来了?”

不光如此,这大梵山里前来夜猎的修士中,还有那金家小公子金凌和他那舅舅云梦江宗主。

金小公子被宠惯着长大,颇为嚣张跋扈,而那江宗主不知为何,向来与蓝忘机关系不和。

他们本来并不会撞见,可路上蓝忘机听闻陷入网中的修士求救,抬手一剑避尘毁了大梵山中所有缚仙网。

于是一次言语上的冲突在所难免。

这连着吃了好几遭亏,好似这次下山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儿,他们一行人中,就算是蓝景仪也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蓝忘机见他们心境还需磨练,告诫道,量力而行。

而后注意到蓝思追有些沉闷的心情,又道:“不必担心,不会出事。”

不料一语成谶。

他们才刚摸着坟头老者的线索前往山中舞天女庙,可那舞天女居然活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吸走了一人的魂魄。

他们匆忙举剑应对,却不想符咒不管用,剑术也不管用,只得匆忙逃窜,狼狈非常。

他们冲出庙,挑着小路冲进一块儿开阔地,可舞天女紧追不放,那布满裂缝的石头手就要捉住他们的衣服角——惊恐万分时,他们耳边骤然响起了凄厉笛声。

蓝思追等人一抬头,远远便见前路上站着一个血红的影子。

吹笛人正是莫玄羽

他那手中白玉笛子,当初第一眼看,与避尘的装饰十分相似,所以他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今日莫玄羽装束与前日有些不同;虽仍穿着一身漆黑,可却颇为单薄,似乎没披外袍,匆忙便出门。

就连那原本覆面的暗红纱,也只是随便往头上一罩,遮了眼睛鼻子,露出点儿嘴巴好吹笛。

跟在他们后头的金凌差点被吓了一跳,当即就问:“这人谁?

怎么跟个鬼似的!”

蓝景仪眉头皱起,开口就要怼,却见那边莫公子认识到吹笛不管用,抬手便扔了数十道符咒来,连忙拽着蓝思追匆忙避开——符咒触及舞天女,随即燃起一阵漆黑阴火。

阴火看上去十分可怕,却仍然不管用。

莫玄羽朝他们挥了挥笛子,他们赶忙抓着舞天女分心于阴火的间隙跑到他身边。

“这,这舞天女,怎么会有人样?”

蓝景仪急急地问,“——你在这儿,那含光君呢?”

莫玄羽嘴唇微动,似乎想解释,但却仍然无法出声。

蓝思追与蓝景仪对视一眼,心中确定了之前的猜想:这位莫公子可能以前是会说话,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哑了。

蓝景仪摸了摸怀中的求救信号,发现之前的用完了,没再补充。

茫然无措中,只好看向身前的莫玄羽

莫玄羽看了看眼前几个狼狈的白衣小辈,又看了看不远处张牙舞爪的舞天女,抿了抿嘴,重新开始吹笛。

习音律的蓝氏弟子能听出来,这与方才的曲调完全不同,更为凄厉而急促,犹如紧紧地抓住绷紧的绳索,将远处之物引来。

他们下意识紧握长剑,浑身警惕,只有远处气急败坏的金凌拉开弓箭,想要除掉舞天女,却反被那怪物打了回去。

笛音猛然升高,己逼近高潮。

瞬间,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山林中跃出,冲向舞天女——眨眼间,便听一声轰响。

那黑影竟然单单只凭肉体击碎了舞天女的一只手臂。

可等那黑影落在地上,众人看清其样貌,满心等来帮手的喜悦,全都变成了恐惧。

“是,是鬼将军温宁!”

笛声停止,长笛从手中掉落,发出清脆声响——莫玄羽微微张大了嘴,似乎极为吃惊的模样。

温宁不动,舞天女己经逼来,莫玄羽这才慢慢地捡起长笛,重新吹起曲调。

那鬼将军闻曲而动,轻而易举就将那舞天女打得稀烂。

石头飞溅,落在地上,可再一眨眼,残骸却全都不见了踪迹。

众人大惊,蓝思追惊诧道:“是幻境。”

是谁做了这个幻境?

他们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他仙家便己经紧张地围住了一动不动的鬼将军。

十三年前,鬼将军与主子夷陵老祖的实在过于恶名昭彰,可换个角度想,如今夷陵老祖不在,只剩下鬼将军……若能击杀鬼将军,自己岂不是要流芳百世?

众人心思不断,不想响彻的笛音转了个调子,引着温宁越过了层层人群,首首往莫玄雨身边走来。

铁链叮当作响,鬼将军身体僵硬,步伐缓慢而迟钝,苍白脖颈上的漆黑裂纹几乎与长袍融为一体——而他身前的男人却裹在一片暗红长纱中,影影绰绰地露出一点面容轮廓。

红唇轻碰玉笛,黑袍遮盖裸足,单薄细瘦在风中摇曳,平白添了一丝柔媚与五分诡奇。

“——莫公子!”

蓝思追颇为担心地喊。

莫玄羽浑然不觉,放下笛子后,竟然还踉跄向前走了几步,走近温宁,抬手想要摸对方苍白冰冷的脸。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回过头去,正是蓝忘机。

蓝忘机甚至没有多看温宁一眼,只是望着怀中人,淡淡道:“不许。”

莫玄羽点了下头。

蓝忘机视线下移,单薄的衣和赤裸的脚,似是有些无奈:“为何不等?”

莫玄羽用笛子指了下不远处的蓝家小辈。

蓝思追和蓝景仪正在后头竖着耳朵听,觉得含光君好似地平白无故瞪了他们一眼。

蓝忘机又上前一步,二人几乎紧紧靠在一起,但谁也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他道:“吹笛,带走。”

莫玄羽闻言横笛,吹出几个短促的音节后,身后呆立的温宁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来时的那片山林中。

“江澄将到。”

蓝忘机面色缓和些,继续说,“我欲带你走。

你可愿留?”

莫玄羽一动不动,片刻后,才伸手在蓝忘机雪白的外袍上写下一个“走”字。

蓝忘机握住他将抽回的手指,抬眼看向后头一头雾水的小辈们,吩咐道:“自行回去。”

而后,他拦腰将人抱起——流云般的广袖轻易地将那一点儿嫣红遮得严严实实,如雪埋红梅,不见踪迹。

蓝思追愣愣地看向白日青空下含光君消失的方向,鼻尖又萦绕着那熟悉的檀香,红白二色交替浮现……他终于确定:静室有鬼,却非鬼。

可他又想,如果那人不是莫玄羽,那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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