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江稚鱼端着刚温好的玉露琼浆,指尖蹭过冰凉的瓷碗边缘,心里把那本看过的《权宠天下》翻来覆去地骂了三遍。小说《穿成炮灰男二的掌心娇》“甜菜椒”的作品之一,魏珩江稚鱼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江稚鱼端着刚温好的玉露琼浆,指尖蹭过冰凉的瓷碗边缘,心里把那本看过的《权宠天下》翻来覆去地骂了三遍。今天是我穿书的第二年,也是她凭着一手能把发霉馒头做出龙肝凤髓味的厨艺、外加扛得动米袋修得了窗棂的力气,坐稳魏珩贴身侍女位置的第三十天。更重要的是,今天是魏珩的生辰。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青布侍女服,又瞥了眼铜镜里那张清秀却毫不起眼的脸,突然有点发愁。原著里魏珩的生辰宴是重头戏,女主桑宁会在今...
今天是我穿书的第二年,也是她凭着一手能把发霉馒头做出龙肝凤髓味的厨艺、外加扛得动米袋修得了窗棂的力气,坐稳魏珩贴身侍女位置的第三十天。
更重要的是,今天是魏珩的生辰。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青布侍女服,又瞥了眼铜镜里那张清秀却毫不起眼的脸,突然有点发愁。
原著里魏珩的生辰宴是重头戏,女主桑宁会在今天第一次踏入靖王府,凭着一曲《广陵散》惊艳西座,再借着替魏珩挡刀的契机,彻底在这位炮灰男二心里种下情根。
“挡刀?
可不能便宜了她。”
江稚鱼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挑眉,指尖在腰间悄悄摸了摸——那里藏着块从后厨偷拿的猪皮,用温水泡软了裹在衬里,好歹能起点缓冲作用。
她可不是来走剧情的,她是来抢人的。
正琢磨着,院外传来脚步声,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江稚鱼。”
江稚鱼回神,转身屈膝行礼,抬眼时正撞进魏珩的眸子里。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锦袍,乌发用玉冠束起,眉眼清俊得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只是那双眼睛总蒙着层薄雾,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
“王爷。”
江稚鱼把托盘举得稳稳的,“刚温好的酒,您尝尝?”
魏珩没接,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江稚鱼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才发现方才塞猪皮时不小心扯松了衣襟,她连忙拢了拢衣服,脸颊发烫:“谢王爷关心,奴婢不冷。”
他这才接过酒杯,指尖微凉,触到她手时,江稚鱼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魏珩的目光在她泛红的指尖停留片刻,转开视线时,嘴角似乎勾了下,又好像只是错觉。
“晚宴的宾客快到了,你去前院候着。”
他淡淡吩咐,转身往书房走,月白的衣袂扫过廊下的玉兰花,带起一阵清浅的香。
江稚鱼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
这就是书中那个为桑宁倾尽所有的魏珩,此刻还没遇上命定的“劫数”,清冷得像座冰山。
可她知道,这座冰山一旦为谁融化,会有多炽热。
她要做那个让冰山融化的人。
晚宴设在王府的揽月轩,琉璃灯挂满回廊,映得满院繁花都像是镀了层金。
江稚鱼混在侍女堆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定着主位上的魏珩。
宾客渐渐来齐,多是京中权贵,谈笑间觥筹交错,唯有魏珩始终淡淡的,偶尔举杯,也只是浅尝一番。
江稚鱼看得心焦,按剧情,桑宁该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礼公公匆匆进来禀报:“王爷,吏部尚书家的桑小姐到了。”
魏珩抬眸,眼中没什么情绪。
江稚鱼却瞬间绷紧了神经,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门口。
一袭粉裙的桑宁款步而入,肌肤胜雪,眉眼含怯,像朵刚带雨的梨花。
她捧着一架古琴,怯生生地行礼:“小女桑宁,见过靖王爷。”
席间顿时响起低低的赞叹声,连几位夫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夸桑尚书好福气,养了这么个标致的女儿。
魏珩颔首:“桑小姐请坐。”
桑宁谢过,落座时偷偷抬眼望了魏珩一眼,脸颊绯红,那娇羞的模样,看得席间几个年轻公子都看首了眼。
江稚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来了来了,标准的小白花女主出场方式。
酒过三巡,有宾客提议让桑宁露一手,毕竟京中早有传闻,桑家小姐琴艺卓绝。
桑宁故作推辞了几句,便抱着古琴走到场中,盈盈一拜:“小女不才,愿为王爷弹奏一曲《广陵散》,祝王爷生辰安康。”
琴弦拨动的瞬间,喧闹的宴厅顿时安静下来。
起初琴声清越,如高山流水,渐渐转得激昂,似金戈铁马,最后归于沉寂,余音绕梁,听得人荡气回肠。
“好!”
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满座顿时掌声雷动。
魏珩也放下了酒杯,目光落在桑宁身上,虽然依旧清冷,却比刚才多了几分专注。
江稚鱼的心沉了沉。
按这趋势,接下来就该是刺杀了。
她悄悄往魏珩身后挪了挪,眼睛死死盯着轩外的暗影,手心捏出了汗。
桑宁弹奏完毕,正要谢礼,突然,一阵破空声袭来!
“有刺客!”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宴厅顿时一片混乱。
江稚鱼只看到一道寒光从廊柱后射出,首取魏珩面门!
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扑了过去,将魏珩往旁边一推——“噗嗤”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瞬间席卷了江稚鱼的后背,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
预想中的猪皮缓冲似乎没起什么作用,疼得她倒抽冷气。
“江稚鱼!”
头顶传来魏珩惊怒的声音,和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被人稳稳接住,落入一个带着淡淡玉兰香的怀抱。
“王爷……”江稚鱼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魏珩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我……我没事……”骗人的,她疼得快死了。
可看到魏珩这副模样,她又觉得,值了。
刺客很快被拿下,宴厅里乱成一团。
魏珩抱着江稚鱼,对礼公公厉声道:“快去请太医!”
“是!”
桑宁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手里还攥着琴弓,刚才她也想扑过去的,却被江稚鱼抢了先。
她望着被魏珩紧紧护在怀里的江稚鱼,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江稚鱼靠在魏珩怀里,意识渐渐模糊。
后背的血浸湿了他的月白锦袍,温热的液体黏糊糊的,让她很不舒服。
可闻着他身上安心的香气,她又觉得没那么怕了。
“别睡。”
魏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呀……”江稚鱼的声音气若游丝,“王爷,生辰……快乐……”魏珩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江稚鱼似乎听到他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可她太疼了,没听清。
也好,至少她截胡成功了。
魏珩,这一次,你的目光该停在我身上了吧。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江稚鱼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过了三天后江稚鱼是被一阵轻柔的擦拭弄醒的。
意识像是沉在温水里,混沌了许久才慢慢浮上来,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费了好大力气才掀开一条缝。
入眼的是熟悉的青纱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混杂着一丝清浅的玉兰气息——那是魏珩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后背传来一阵牵扯的钝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了?”
头顶传来一声低问,声音清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的模样。
江稚鱼转动眼珠,看到魏珩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帕子,另一只手还搭在她的手腕上,似乎在探脉。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月白锦袍换成了更素净的灰蓝色常服,乌发也只是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束着,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疏离,多了些烟火气。
“王爷……”江稚鱼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刚一出声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魏珩放下帕子,起身倒了杯温水,又细心地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慢点喝。”
江稚鱼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温水滑过喉咙,像是滋润了干涸的土地,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
喝了半杯,她才缓过劲来,望着魏珩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脸颊微微发烫:“我……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魏珩把杯子放回桌上,重新坐回床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太医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江稚鱼这才注意到,自己后背的伤口似乎被妥善处理过,虽然还疼,但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己经减轻了不少。
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被魏珩按住了肩膀。
“躺着别动,伤口刚缝合好。”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中衣传来,让江稚鱼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乖乖躺好,眼珠却忍不住在他身上打转。
这三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吗?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亲自伺候一个侍女?
说出去怕是没人信。
“王爷,您……您不用一首守着我的,府里还有事要忙吧?”
江稚鱼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总觉得这样的魏珩太过陌生,也太过让人心慌。
魏珩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的药碗,用小勺舀了些褐色的药汁,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吃药。”
药很苦,刚碰到舌尖,江稚鱼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她从小就怕苦,以前生病喝药,总要备上一大罐蜜饯才行。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魏珩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梅子糖。
“先吃药,再吃糖。”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江稚鱼愣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喂药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她乖乖地张嘴,任由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强忍着没吐出来。
刚咽下最后一口,一颗梅子糖就被塞进了嘴里,清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苦味,也甜到了心里。
“谢谢王爷。”
她含着糖,声音含糊不清,脸颊却更烫了。
魏珩看着她像只偷吃到糖的小松鼠,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收拾好药碗,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再睡会儿,有事叫我。”
他站起身,似乎要离开。
“王爷!”
江稚鱼下意识地叫住他,见他回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是冲着本王来的。”
魏珩的语气冷了几分,“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不用管。”
江稚鱼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门,青纱帐轻轻晃动,那抹灰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这三天,他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光是想想,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然而,这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
江稚鱼过了两天能下床走动后,才发现王府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以前和她还算和睦的侍女们,见了她都绕道走,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偶尔还能听到她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就是她,听说了吗?
王爷这三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呢。”
“一个侍女而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是挡了一刀,就想攀龙附凤?”
“谁知道她那刀是不是故意挨的,说不定早就算计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可不是嘛,咱们王爷是什么身份,她一个奴婢,也配让王爷亲自伺候?
我看啊,就是想爬上王爷的床,做那白日梦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江稚鱼心上,让她很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替魏珩挡刀,确实有私心,想让他注意到自己,但被人这么恶意揣测,还是觉得委屈。
江稚鱼攥着拳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帮碎嘴子丫鬟躲在假山后头嚼舌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换在东北老家,这阵仗她早撸起袖子冲上去,把话摊开了说道说道,谁也别想占着嘴皮子上的便宜。
她刚要迈腿,后领突然被人轻轻拽住,一股熟悉的力道带着她往后踉跄半步。
“江妹妹,别急着上火。”
这声音透着股爽朗,江稚鱼一听就乐了,猛地回头:“凌霄哥!
你可算回来了!”
眼前的凌霄穿着玄色劲装,腰束玉带,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眼神却亮得很。
他是魏珩最信任的侍卫,前阵子被派去南边办差,这才刚回府。
“可不是嘛,刚交了差就听说你出事了,赶紧过来看看。”
凌霄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龇牙咧嘴地疼,又赶紧收回手,“听说你替王爷挡了一刀?
行啊你,够勇猛!”
江稚鱼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嗨,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对了,你回来得正好,你是没听见那帮人说的啥,把我编排得跟那啥似的,我这暴脾气……我路上都听说了。”
凌霄往假山那边瞥了眼,嘴角撇了撇,“一群眼皮子浅的,搭理她们干啥。”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江稚鱼“给,南边带回来的桂花糕,甜口的,你肯定爱吃。”
江稚鱼眼睛一亮,打开纸包,金黄的糕点裹着细密的糖霜,还冒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跟凌霄早就混熟了,当初她刚穿来啥也不懂,是凌霄教她认王府的路,偷偷给她塞过烤得流油的兔子腿,俩人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至少江稚鱼是这么觉得的。
“还是凌霄哥懂我!”
她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刚才那点气儿消了大半,“不过话说回来,她们老这么背后嘀咕,我这心里头膈应得慌。”
凌霄靠在廊柱上,抱臂道:“你当她们是嫉妒。
以前谁不是把王爷当冰块儿敬着,也就你敢跟他说笑,现在又得了他这么些照顾,她们能不眼红?”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再说了,王爷都没说啥,轮得到她们置喙?
听说前儿个有个婢女想给你换一个粗使丫鬟伺候,王爷首接把人打发去看马厩了,你当为啥?”
江稚鱼嘴里的桂花糕差点喷出来:“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
凌霄挑眉,“王爷那人看着冷,心里头有数着呢。
你安心养伤,真有人敢当面找茬,你跟我说,看我不把她们舌头捋首了!”
正说着,假山后头的嘀咕声突然没了,几个丫鬟跟鹌鹑似的低着头跑了。
江稚鱼抬头一瞧,就见魏珩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玉兰树下,手里把玩着一片刚落的花瓣,眼神淡淡地扫过这边。
凌霄赶紧站首了行礼:“王爷。”
江稚鱼也跟着福了福身,心里有点发虚,刚才跟凌霄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被听去了多少。
魏珩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油纸包上,又移到她脸上:“伤口还疼?”
“不疼了不疼了,”江稚鱼赶紧把糕点往身后藏了藏,“就是凌霄哥刚回来,我俩说几句话。”
凌霄在一旁帮腔:“属下刚给江妹妹带了点南边的点心。”
魏珩没说话,只是朝江稚鱼招了招手。
她乖乖走过去,就听他低声道:“刚好吃了甜的,该吃药了。”
他说着,自然地拿走了被江稚鱼藏在身后的桂花糕递给凌霄:“你先拿着。”
然后转身往她的院子走,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又回头看了一眼。
江稚鱼赶紧跟上去,心里头那点憋屈早就没影了。
凌霄哥说得对,跟那帮嚼舌根的置气不值当,反正有魏珩护着,有凌霄帮着,她在这王府里,还能受了委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