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误,侯门弃妇

西厢误,侯门弃妇

分类: 都市小说
作者:爱吃荷包蛋汤的高兄
主角:谢景渊,苏婉卿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30 15: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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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西厢误,侯门弃妇》是知名作者“爱吃荷包蛋汤的高兄”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谢景渊苏婉卿展开。全文精彩片段: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缠绵绵的湿意,像极了永宁侯府西跨院廊下那几株被打蔫了的晚樱,瓣子落了一地,黏在青石板上,成了洗不净的粉白泪痕。苏婉卿坐在窗边的梨花木绣架前,指尖捻着的针脚刚要落下,窗外一阵风卷着雨丝斜斜扫进来,打湿了绷在架上的素色绫罗。她下意识地往回一缩手,那枚银亮的绣针便在绢面上戳出个细小的孔洞,像极了她此刻心头那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钝痛。“姑娘,仔细着凉。”贴身侍女青禾连忙上前,将半开的...

小说简介
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缠绵绵的湿意,像极了永宁侯府西跨院廊下那几株被打蔫了的晚樱,瓣子落了一地,黏在青石板上,成了洗不净的粉白泪痕。

苏婉卿坐在窗边的梨花木绣架前,指尖捻着的针脚刚要落下,窗外一阵风卷着雨丝斜斜扫进来,打湿了绷在架上的素色绫罗。

她下意识地往回一缩手,那枚银亮的绣针便在绢面上戳出个细小的孔洞,像极了她此刻心头那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钝痛。

“姑娘,仔细着凉。”

贴身侍女青禾连忙上前,将半开的窗扇掩了大半,又取过一旁的素色披风,轻轻搭在苏婉卿肩上,“这鬼天气,下了快半月了,连带着人的骨头缝儿都透着潮。”

苏婉卿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绣架上。

那绫罗上,一对鸳鸯己初见雏形,只是尚未点睛,看上去总缺了点活气。

她手里捏着的,是最后一点用赤金和绯红丝线合捻的线团,原是要绣那鸳鸯的眼睛——鸳鸯眼,需得用最鲜亮的色,才显得出那股子生死相随的痴缠。

这是她嫁入侯府三个月来,绣得最用心的一件物事。

三个月前,她还是江南苏家的二小姐,是那个在秦淮河畔以一手簪花小楷和双面绣闻名的苏婉卿

那时的她,隔着朦胧的水汽看京城,只觉得那朱墙黄瓦里藏着的,该是与江南不同的朗阔天地。

父亲说,永宁侯谢景渊少年成名,文武双全,是陛下亲选的栋梁,能嫁与他,是她的福分。

她也曾抱着几分少女的憧憬,想象过未来夫君的模样。

首到大婚那日,红盖头被挑开,她看到谢景渊那张清俊却冷淡的脸。

他的目光扫过她,没有半分新人的热络,倒像是在看一件寻常的摆设。

三个月来,他踏入这西跨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多数时候,他宿在书房,或是……去表妹林楚楚住的东跨院。

林楚楚是谢景渊的姑母家的女儿,自幼养在侯府,与谢景渊一同长大。

府里的下人都说,表小姐与侯爷,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婉卿刚嫁过来时,也曾撞见他们在花园里说话,谢景渊看着林楚楚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春日暖阳,能化开最顽固的寒冰。

而那份温柔,从不属于她。

“姑娘,这同心结都绣了快一个月了,要不……就算了吧?”

青禾看着苏婉卿苍白的侧脸,忍不住低声劝道,“侯爷他……未必会看在眼里。”

苏婉卿的指尖微微一颤,赤金色的丝线在绢面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点涩意压下去,声音轻得像雨丝:“快好了,再绣完这最后一点。”

她想试试。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想让他知道,她苏婉卿,不是来侯府做个摆设的。

她也想学着像江南的女子那样,用一针一线,将自己的心意,慢慢缝进他的日子里。

雨渐渐小了些,檐角的水珠串成了线,滴滴答答地敲在石阶上。

西跨院静得很,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笑语。

那笑声里,有女子的娇俏,还有男子低沉的应答。

苏婉卿的针,停住了。

青禾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往院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像是……表小姐的声音。”

苏婉卿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死死锁在那对未点睛的鸳鸯上。

赤金色的丝线在她指间绕了一圈,勒得指腹微微发红。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还有一种……不属于西跨院的脂粉香。

“表哥,你看这雨停了,园子里的牡丹该开了吧?

我们去瞧瞧好不好?”

林楚楚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甜得发腻。

“刚下过雨,地滑,仔细摔着。”

谢景渊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苏婉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们竟走到西跨院门口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将绣架往旁边挪一挪,却被青禾按住了手。

青禾朝她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带着一身湿气的谢景渊和林楚楚走了进来。

谢景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袍角沾了些泥点,却丝毫不减他的清贵。

林楚楚则穿着水绿色的衣裙,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看到苏婉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福了福身,怯生生地喊了声:“表嫂。”

苏婉卿站起身,规规矩矩地福了礼:“侯爷,表妹。”

谢景渊的目光扫过她,又落在了那绣架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在做这些无用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在苏婉卿心上。

她攥紧了手里的绣针,指尖泛白,却还是维持着平静:“闲来无事,绣个同心结,想着……或许能讨侯爷欢喜。”

“讨我欢喜?”

谢景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苏婉卿,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什么,苏婉卿怎会不知道。

他要的是林楚楚,是那个能陪他骑马射箭、吟诗作对的表妹,而不是她这样,只会躲在深院里,摆弄针线的江南女子。

林楚楚在一旁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想去碰那绣架上的绫罗:“表嫂的手艺真好,这鸳鸯绣得跟活的一样。

只是……”她话锋一转,看向谢景渊,“表哥不是最不喜这些红啊绿的东西吗?

说是看着俗气。”

谢景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婉卿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她默默地垂下眼,看着自己捏皱了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是我……考虑不周了。”

“既然知道不周,就别费那功夫了。”

谢景渊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府里不缺这些玩意儿,你安分些,别总弄些幺蛾子出来,就是对我最大的‘讨喜’了。”

说完,他像是多看一眼那绣架都觉得碍眼,转身就要走。

林楚楚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表哥,你看表嫂绣了这么久,扔了怪可惜的。

不如……让下人拿去给院子里的猫狗做个垫子?

也不算白费了表嫂的心意。”

这话,说得又软又甜,却带着最刻薄的刺。

苏婉卿猛地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死死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看着谢景渊,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谢景渊的目光落在那绣了一半的同心结上,那上面的鸳鸯,尚未睁开眼,却仿佛己经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在苏婉卿和青禾震惊的目光中,伸出手,一把将那绷在绣架上的绫罗扯了下来。

“不必了。”

他淡淡地说。

下一秒,那方绣了近一个月、凝聚了苏婉卿所有期盼的绫罗,被他像丢弃一块脏抹布一样,随手扔在了地上。

赤金色的丝线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散开,沾了泥污,那对未点睛的鸳鸯,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侯爷!”

青禾失声喊道,脸色惨白。

苏婉卿浑身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身后的绣架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地上那团污秽的绫罗,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绫罗,那是她的心意,是她三个月来,在这座冰冷侯府里,唯一一点不肯熄灭的微光。

而他,就这样,轻易地将它踩在了脚下。

谢景渊仿佛没看到她的失态,也没听到青禾的惊呼,只是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对林楚楚说:“走吧,去看看牡丹。”

林楚楚得意地看了苏婉卿一眼,挽着谢景渊的胳膊,笑靥如花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帘被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天光,也隔绝了那对璧人远去的身影。

西跨院里,只剩下苏婉卿和青禾,还有地上那团被丢弃的、沾了泥的绫罗。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比刚才更大了些,敲打着窗棂,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婉卿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想去捡地上的绫罗。

指尖刚触到那冰凉湿滑的布料,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接一滴地砸了下来,落在泥污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姑娘……”青禾哽咽着,蹲下来想扶她。

苏婉卿却摇了摇头,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那团绫罗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捧着一堆烧尽的灰烬。

针脚断了,丝线乱了,鸳鸯毁了。

就像她那颗,刚刚嫁入侯府时,还带着几分憧憬的心。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你用心去绣,就能绣出圆满的。

比如,人心。

比如,谢景渊的心。

她将那团残破的绫罗紧紧抱在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混着窗外的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低低地响起。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座侯府里,为了那个叫谢景渊的男人,哭了。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仅仅是个开始。

未来在永宁侯府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冰冷和难堪,在等着她。

而那枚被丢弃的同心结,不过是这场漫长磋磨里,第一道,也是最深的一道伤痕。

雨,还在下。

西跨院的梨花木绣架空了,只剩下散落的几缕丝线,在风里轻轻摇曳,像谁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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