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出刀都得死

《看见我出刀都得死》男女主角陈默陈默，是小说写手世界弯弯绕绕所写。精彩内容：绿月剥皮夜七月十五，子时刚过，整座城像被泡进了一碗熬得发稠的墨汁里，黑得黏手，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陈默缩在客厅沙发最角落，薄空调毯拉到鼻尖，只剩一双眼死死抠着手机屏幕。屏幕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脸煞白，里面正放着部不知名的爆米花电影，枪炮轰鸣震得耳膜发疼，男女主在火光里拥吻——声音开到最大，他就靠这虚假的热闹，堵着窗外那片死寂到渗人的黑。停电己超十二个小时，手机也只剩最后一格电，即将成为一块冷冰冰的...

绿月剥皮夜七月十五，子时刚过，整座城像被泡进了一碗熬得发稠的墨汁里，黑得黏手，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

陈默缩在客厅沙发最角落，薄空调毯拉到鼻尖，只剩一双眼死死抠着手机屏幕。

屏幕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脸煞白，里面正放着部不知名的爆米花电影，枪炮轰鸣震得耳膜发疼，男女主在火光里拥吻——声音开到最大，他就靠这虚假的热闹，堵着窗外那片死寂到渗人的黑。

停电己超十二个小时，手机也只剩最后一格电，即将成为一块冷冰冰的砖。

整座城，甚至更远的地方，所有光和声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掐断，只剩天幕上悬着的月亮，泛着令人牙酸的惨绿光晕，把稀疏云层染成腐烂海藻的颜色，连风都带着股阴寒。

空气稠得像凝固的胶水，裹着铁锈味和一种甜腻的腐败气，钻进鼻腔就沉在胸口，压得人喘不上气，连咳嗽都不敢用力。

不对劲。

他妈的，全不对劲。

陈默不是没试过求救，停电前网络最后那点断断续续的信号里，满是混乱的惊恐碎片——“怪物吃人绿月亮千万别出门”，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像是某种红影拖着重物，背景里是飞溅的暗红……然后，连这点混乱都没了，世界彻底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却更让人发毛。

他只是个刚毕业的社畜，租着老破小公寓，每天忙着投简历、愁房租，最大的烦恼是老板画的饼和外卖涨价。

这种只在恐怖片里见过的场面，快把他紧绷的神经扯断了，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呼……”他长长吐了口气，想驱散胸口的寒意，却只吸进更多腐气。

手指攥着毯子边缘，关节泛白，指节处的皮肤都绷得发疼。

电影里的爆炸声此刻听着空洞又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棺木，怎么也穿不透这死寂。

就在这时，一阵声音穿透了音响的嘈杂。

笃。

笃、笃。

是高跟鞋。

鞋跟敲在楼道水泥地上，不紧不慢，力道均匀得诡异，由远及近，清晰得可怕——这栋老破小隔音差到楼上跺脚楼下能听见，可停电后连自己心跳都嫌吵，谁会在漆黑夜里穿高跟鞋楼道里走？

还是这种时候？

陈默浑身汗毛瞬间竖起来，后背沁出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凉得刺骨。

他猛地按灭手机，电影声戛然而止。

客厅陷入彻底的黑暗，只剩窗外惨绿月光，勉强勾出家具扭曲的轮廓，沙发像只蛰伏的巨兽，茶几的边角透着冷硬的光，处处都像藏着东西。

笃。

笃。

笃。

声音停了。

就在他家门口。

陈默屏住呼吸，连吞咽都僵着，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他死死盯着房门下方的缝隙——平时该透进楼道声控灯光的地方，此刻只有浓黑，像能吞人的深渊，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时间一秒秒过，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外，毫无声息。

走了？

他不敢确定，身体像被钉在沙发上，连转眼珠都怕发出声响，连呼吸都压到极轻，生怕惊动门外的东西。

突然——叩。

叩。

叩。

三声极轻的“敲门声”，不是指关节敲的，更像某种坚硬冰凉的东西，在刮擦门板，声音细得像针，扎进耳朵里。

陈默猛地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连带着沙发都微微晃动。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黏连的柔媚，像浸了水的棉花，裹着寒意钻进耳朵：“有人吗……开开门呀……我好冷……让我进去取取暖……”那声音像冰冷的蛇，顺着耳道爬进脑子里，又缠上脊椎，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满全身，连头皮都发麻。

陈默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不能出声！

绝对不能！

敲门声停了，耳语也停了。

就在陈默以为它要走时，门缝里传来极其细微、令人牙酸的“窸窣”声，像虫子在爬，又像布料在摩擦。

他瞳孔骤缩，心脏停跳一拍，浑身的血都像冻住了。

借着惨绿月光，他清晰看见：一缕浓密乌黑、湿漉漉的头发，正缓缓从门缝里挤进来，像水草般蠕动，还滴着浑浊的黑水，落在地板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连地板都泛起一层冷霜。

是头发！

更多头发紧随其后，像有生命的黑潮水，源源不断地从门缝里涌进来，在地板上蜿蜒爬行，所过之处，家具腿上都缠上了发丝，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潮湿的霉味。

陈默的血液瞬间凉透，恐惧攥住他的西肢，僵硬得无法动弹。

跑！

必须跑！

可身体像灌了铅，双腿发软，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黑丝越来越多。

黑丝在地板中央汇聚隆起，一个穿暗红色衣物的模糊轮廓，正从发丝里一点点“浮”出来——衣料湿漉漉的，滴着黑水，贴在身上，勾勒出诡异的曲线，连周围的月光都像被它吸走了。

它抬起了“头”。

没有脸。

本该是面孔的地方，只有一片空白，覆盖着同样湿漉漉的黑发，发丝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但陈默能清晰“感觉”到，它在“看”他，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裹住客厅，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嘴里呼出的白气刚出来就散了。

红衣女鬼！

陈默大脑一片空白，残存的求生本能终于压过僵硬，他猛地从沙发上滚下来，狼狈地摔在地板上，磕到了膝盖也浑然不觉，手脚并用地往卧室爬，指甲抠进地板缝里，留下几道白痕。

就在他挣扎着想站起时——“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隔壁传来，是邻居王婶！

那声音满是极致的痛苦与恐惧，像被刀割着喉咙，只持续一瞬，就像被掐断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连一点余音都没有。

紧接着，更多惨叫、哭嚎、撞击声从楼上楼下、整栋楼的每个角落爆发，此起彼伏，混杂着家具倒塌的“轰隆”声和某种东西撕裂的“刺啦”声，整栋楼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陈默动作僵住，脖颈像生了锈，一点点扭向客厅窗户——窗外正对着隔壁楼侧面。

然后，他看见了。

惨绿月光下，隔壁楼三层窗户后，映出个清晰的红影，长发垂落，遮住了脸。

它面前站着个人影，是租户小李，小李的影子在不停发抖，像是在求饶。

下一秒，红影猛地扑上去，双臂一展，像抖开一件衣服——陈默眼睁睁看见，一张完整的、带着头发轮廓的人皮，被硬生生从小李身上剥了下来！

人皮还微微颤动，脸上凝着惊恐的表情，眼睛圆睁，嘴巴大张，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红影提着那张皮，随手一甩，像丢垃圾般扔在一旁，人皮落在地上，还轻轻抽搐了一下。

失去人皮的躯干软软倒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条暗红色的肉虫，身体上布满细小的凸起，扭曲蠕动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呕……”陈默胃里翻江倒海，呕吐感冲上喉头，又被极致的恐惧硬生生压回去，眼泪都憋了出来。

他瘫在地上，牙齿咯咯作响，冷汗浸透T恤，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连后背都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剥皮……它在剥人皮！

整栋楼的人都在遭劫……他猛地扭头看向客厅中央——那个从发丝里“浮”出一半的红影，似乎被隔壁动静吸引，无脸的“头”微微偏转，朝着窗外“望”去，周身的黑丝都停住了蠕动。

就是现在！

陈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肾上腺素飙升到极致，他像被压到极限的弹簧般弹起，没冲卧室——卧室门离得远，他怕来不及，反而扑向门口的厨房！

冲进厨房，他反手抓住老旧的铁皮木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拉——“砰！！！”

门被摔上的巨响在死寂中回荡，几乎同时，“咚”的一声闷响从门外传来，震得门框灰尘簌簌落下，连厨房的灯泡都晃了晃（早就不亮了，却还挂在那里）。

紧接着，是头皮发麻的抓挠声：“刺啦——刺啦——”，尖锐的东西反复刮擦铁皮门面，火星都隐约可见，伴着那阴魂不散的耳语，像贴在门板上说话：“开门呀……我看见你了……冷……好冷……”陈默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撞击力透过门板传来，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双腿发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门外是地狱，门内只是个摇摇欲坠的囚笼，随时可能被攻破。

抓挠声和低语时远时近，像是那东西在门外徘徊，又像是在试探门板的强度。

楼里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却越来越弱，越来越稀疏，最后只剩下零星的、绝望的呜咽，然后也彻底消失了。

陈默把脸埋进膝盖，不敢听、不敢看，更不敢想门外的景象。

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只想活着，哪怕这样卑微地缩在门后苟延残喘，哪怕下一秒就会被那东西找到。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世纪，门外的抓挠声、低语，连同楼里最后的呜咽，突然全停了。

世界重新陷入窒息的死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更让人恐惧。

只剩窗外惨绿月亮，冷漠地洒着光，透过厨房积满油污的玻璃，斑驳落在陈默身上，映出他颤抖的轮廓，连影子都在抖。

他维持着蜷缩姿势，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打破这死寂，又引来那东西。

首到……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滴答”声，钻进他嗡嗡作响的耳朵。

滴答。

滴答。

像水珠滴落，却带着粘稠的质感。

陈默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头，脖颈转动时发出“咯吱”的声响，像生锈的零件。

他看见——厨房洗菜池的不锈钢水龙头，不知何时，正渗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一滴、又一滴，挂在水龙头口，迟迟不落。

液体终于滴在池底，溅开狰狞的血花，还带着淡淡的腥气，飘进鼻腔里。

滴答。

滴答。

在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里，血珠滴落的速度，正一点点加快，从缓慢的滴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流淌，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水龙头往下淌，在池底积成一小滩，还在不断扩大。

他死死盯着那滩血，浑身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他知道，那东西没走，或者，另一东西，己经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