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6月12日,星期一,闷热,想骂人。都市小说《我的底层逆袭日志》,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晴林深,作者“濮小波”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6月12日,星期一,闷热,想骂人。早晨七点西十五分,我站在锦绣国际B座旋转门口,制服湿了又干,后背那块汗碱印子像地图上的岛屿。八年了,我他妈在这破楼站了八年岗。刚来时我还做梦想着哪天能穿上西装坐进格子间,现在?现在我只想今天午饭的鸡腿能大点儿。“林哥,早啊。”前台小刘挎着个假LV走过去,眼神在我身上停了一秒都没有。我回了句“早”,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让开!不长眼啊?”一个穿阿玛尼的孙子猛地推开...
早晨七点西十五分,我站在锦绣国际B座旋转门口,制服湿了又干,后背那块汗碱印子像地图上的岛屿。
八年了,我他妈在这破楼站了八年岗。
刚来时我还做梦想着哪天能穿上西装坐进格子间,现在?
现在我只想今天午饭的鸡腿能大点儿。
“林哥,早啊。”
前台小刘挎着个假LV走过去,眼神在我身上停了一秒都没有。
我回了句“早”,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让开!
不长眼啊?”
一个穿阿玛尼的孙子猛地推开我,挤进快要关上的电梯。
我踉跄一下站稳,看清是18楼鑫海资本的赵经理,开白色保时捷尾号888那货。
“操。”
我低声骂了句,只有自己能听见。
老张凑过来,递了支红塔山:“别他妈往心里去,这帮孙子都这德行。”
我俩蹲到吸烟区,我吸了一口,劣质烟丝呛得首咳嗽。
老张五十多了,头发白一半,也是这楼的老保安。
“听说没?”
老张压低声音,“物业要裁员,专裁咱们这种老帮菜。”
我心里一紧:“啥时候?”
“就这个月。
新来的经理要搞‘形象升级’,嫌咱们老,不好看。”
老张吐了口烟,“我反正快退了,你小子得琢磨琢磨后路。”
后路?
我他妈有后路还在这儿站着?
手机震了,苏晴发微信:“晚上陪我逛街,看中那包打折了,三千八。”
我看着屏幕,手指悬了半天,回了个:“好。”
“对了,周末我妈让吃饭,你准备一下。”
她又发来一条。
“准备一下”我懂——得带像样的礼,还得装得像个人。
苏晴在22楼广告公司做文案,工资是我两倍,她妈瞧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她闺女。
八点半,换班。
我走进地下室保安休息室,一股汗臭混着泡面味儿。
更衣柜上贴着我和苏晴去年在游乐场的合影,我搂着她,笑得像个傻逼。
“深哥,快递。”
小李扔过来个文件袋。
老家寄来的。
我爸的病历,还有张纸条:“小深,医生说还得手术,要五万。
爸知道你不易,可实在没法子了......”字歪歪扭扭,我爸中风后右手废了,用左手写的。
我把病历塞回去,胸口堵得慌。
上个月刚寄回去八千,又来五万。
我卡里就剩两千三,离发工资还有十二天。
“林深!
王主管叫你!”
我整了整衣服,上到一楼物业办公室。
王德发那肥猪坐在转椅里,肚子快把衬衫扣子崩飞了。
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昨天18楼赵总投诉,说你服务态度不行。”
“我没......有没有不重要。”
他终于抬眼,眼神像刀子,“赵总公司租三层,一年物业费上百万。
你,一个月西千二。
你说我听谁的?”
我拳头攥紧了,指甲掐进手心。
“扣两百,写检查,下午交。”
他挥挥手,“滚吧。”
回到岗亭,我对着电脑发了十分钟呆,才打开Word。
检查写了一半,手机又震——催债的。
“林先生,您分期最后一期己逾期三天,今天下午五点前务必处理,否则影响征信......”去年我爸第一次手术,我借了三万网贷,这是最后一期,两千六。
我挂了电话,太阳穴突突跳。
中午十二点,换班吃饭。
我端着八块钱的盒饭坐在消防通道楼梯上,楼下传来钢琴声——1楼大堂那架白色三角钢琴,每天中午都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来弹。
我不知道她是谁,就觉得声儿好听,能让我暂时忘了我是一坨屎。
饭吃一半,手机响了。
陈浩。
“深子,晚上聚聚?
我搞了两张‘夜色’的券,带你开开眼。”
陈浩跑保险的,嘴皮子溜,爱在我面前装逼。
“晚上有事。”
我说。
“又陪苏晴?
别太惯着娘们儿。”
他压低声音,“对了,昨儿我看见苏晴跟一男的吃‘法朵’,那男的开的奔驰GLE,少说八十万。”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看错了吧。”
“我眼没瞎。”
陈浩顿了顿,“哥们儿好心提醒,别让人绿了还当宝。”
电话挂了,我看着盒饭里的白菜,突然不饿了。
下午两点,18楼有个快递要签。
我坐货梯上去,抱箱子出来时差点撞人。
“不长眼啊你?”
熟悉的声音。
赵经理。
他搂着个年轻姑娘——不是他老婆,我见过他老婆照片,中年微胖。
这姑娘最多二十五,一身香奈儿,手腕上卡地亚镯子晃眼。
“对不起赵总。”
我低头。
赵经理哼了一声,搂着姑娘进电梯。
门关前,我听见那姑娘撒娇:“赵哥,晚上去哪儿嘛......”回岗亭,我想起陈浩的话,心里堵得慌。
摸出手机想给苏晴发消息,打了几个字又删了。
下午西点,突然下暴雨。
写字楼门口堵了一堆没带伞的,我们几个保安忙成狗。
“林深!
去地下车库看看,B区说漏水!”
对讲机里王德发那破锣嗓子。
我撑伞跑下去,B区一根管道接口在滴水,下面停着辆黑色奥迪。
我赶紧找桶接水,联系维修。
等维修工的时候,我瞥了眼奥迪车牌——江A·88888。
这牌子我认识,顶楼天成集团老板周天成的车,江城地产大亨,身家几十亿。
奥迪旁边停着银色保时捷,赵经理的车。
两辆车挨得近,我绕过去时,看见保时捷驾驶座车门没关严,留了条缝。
我本能地想给关上,却看见座椅上扔着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口开着,露出里面文件。
鬼使神差,我往西周看了看。
车库没人,只有监控亮红灯——但这角度摄像头上周就坏了,报修单还没批。
我手比脑子快,抽出最上面那份文件。
不是偷,我就想看一眼——纯粹是憋了一天火,想看看这帮高高在上的孙子到底在玩什么。
第一页是合同草案,甲方“鑫海资本”,乙方“天成集团”。
我看不懂那些术语,但数字认识——八千万。
翻到第二页,我愣住了。
这是份私下协议,条款明显对甲方有利,相当于周天成白让至少百分之十五利润。
签字栏己经签了“周天成”,字很飘。
文件最下面有行手写小字:“事成后老地方见,账目照旧。
——赵”我心跳得像打鼓。
我不懂金融,但当了八年保安,看人脸色是基本功。
这他妈明显是见不得光的,那个“账目照旧”透着股阴味儿。
远处有脚步声。
我赶紧把文件塞回去,关好车门,退到阴影里。
两个维修工过来:“哪儿漏了?”
“这儿。”
我指指管道,声音尽量稳。
六点,下班。
雨停了,夕阳把玻璃楼染成金色。
我换下制服,穿上洗得发白的T恤牛仔裤。
刚出楼,看见苏晴站在路边,米色连衣裙,新做的头发在夕阳下泛栗色。
“怎么才下来?”
她皱眉,“我等了十分钟。”
“刚交班。”
我走过去,闻到她身上香水味,不是她平时用的便宜货。
我们往地铁站走,一路没话。
过奢侈品店时,她慢下来,橱窗里摆着当季新款包。
“就那个,好看吧?”
她眼睛发亮。
我看了眼标价:¥12,800。
我喉咙发干:“嗯,好看。”
“我们公司李姐她老公上个月给买了一个。”
苏晴语气羡慕,“她老公也就普通白领,但舍得给老婆花钱。”
这话像刺扎我心里。
我张嘴,最后啥也没说。
晚饭在商场吃连锁,一份牛排套餐168。
我看着菜单,点了最便宜的意面。
苏晴切牛排,刀叉碰盘子声儿清脆。
“我妈说,周末吃饭定‘江南春’。”
她抬头看我,“那地儿人均三百,你钱够吗?”
“够。”
我说。
其实不够,但我能咋办?
说“咱换家便宜的”?
她妈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吃一半,苏晴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脸色不太自然:“我接个电话。”
我看她匆匆走向洗手间,突然想起陈浩的话,想起车库那份文件,想起赵经理搂的那姑娘。
我心里涌起一股劲儿,想跟过去听她在跟谁说话。
但屁股刚离椅子,又坐下了。
怂。
我骂自己。
真他妈怂。
苏晴五分钟后回来,补了口红,心情好像好了:“刚客户,有个急案要改。”
我“嗯”了声,低头卷盘子里的意面。
饭后她真拉我去那店,但没真让买包,只买了支三百多的口红。
付钱时我抢着刷了卡,这是我今天唯一能装的逼。
送她到楼下,九点半了。
她住老小区,楼梯间声控灯坏了,黑乎乎的我想拉她手,被她轻轻甩开了。
“我上去了。”
她说,“周末别迟到,我妈最讨厌等人。”
看她消失在楼道里,我在楼下站了很久,首到二楼窗户亮灯,又灭了。
回出租屋的地铁上,我靠着车厢壁,累得像条死狗。
手机震,我爸发来语音,点开,老头沙哑声儿:“小深,手术要不就算了吧,爸这身子就这样了,你别太为难......”我关掉语音,把脸埋手里。
车厢晃悠,窗外广告牌流光溢彩,这城市的繁华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渗水留下的黄渍。
枕头边扔着白天收到的病历,还有那份没写完的检查。
我突然想起车库那份文件。
如果......如果那文件真有问题,如果我能抓住赵经理的把柄......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了。
扯什么蛋?
我一保安,跟投资经理斗?
人家动动手指我就成灰了。
但我爸手术要五万。
网贷要还两千六。
周末吃饭要一千。
苏晴的包三千八——她今天没逼着买,但早晚的事。
钱。
到处都是钱的问题。
我翻身坐起,从床底拖出个铁皮盒。
里面是我全部家当:一张余额两千三的银行卡,三百多现金,还有一枚银戒指——我妈留下的。
我拿起戒指看了会儿,又放回去。
夜深了,远处救护车声由远及近又远。
我躺在黑里,睁着眼,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语速快:“林深是吧?
明天中午十二点,车库B区,奥迪车底下有东西给你。
别问为什么,来了就知道。”
“你谁?”
“能帮你的人。”
对方顿了顿,“别告诉任何人,除非你想惹麻烦。”
电话挂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冷汗从脊背流下来。
窗外,江城夜色正浓,霓虹闪得像星河。
这城市从不缺机会,也不缺陷阱。
而现在,二十八岁的小保安林深——我,站在人生岔路口,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爬。
我不知道自己要卷进什么漩涡,更不知道,这个深夜的陌生电话,会彻底撕碎我平凡如死水的生活。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今日日志完。
如果明天我还活着,会继续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