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哀乐低回,像黏稠的墨汁流淌在殡仪馆最大也是最冷清的告别厅里。《谜在看》中的人物陈远山赵坤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悬疑推理,“哎悦”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谜在看》内容概括:哀乐低回,像黏稠的墨汁流淌在殡仪馆最大也是最冷清的告别厅里。空气是凝固的,混合着消毒水、百合凋敝前过于浓烈的甜香,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难以名状的气味——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别的什么。陈远山躺在鲜花簇拥中,妆容精致得近乎讽刺,试图掩盖生命抽离后最终的灰败。他是个成功的男人,成功到他的死亡能召集起这么一大群衣着体面、神情肃穆的亲友、同事、合作伙伴,汇聚在此,进行最后一场社交表演。哭声是有的,压抑的,从角落...
空气是凝固的,混合着消毒水、百合凋敝前过于浓烈的甜香,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难以名状的气味——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别的什么。
陈远山躺在鲜花簇拥中,妆容精致得近乎讽刺,试图掩盖生命抽离后最终的灰败。
他是个成功的男人,成功到他的死亡能召集起这么一大群衣着体面、神情肃穆的亲友、同事、合作伙伴,汇聚在此,进行最后一场社交表演。
哭声是有的,压抑的,从角落某位女士的手帕后面漏出来。
更多的面孔上是恰到好处的哀戚,眼神却游移着,掠过棺椁,掠过正前方那张放大的、面带微笑的遗像,再彼此悄悄触碰,又迅速分开。
妻子李婉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丧服,由女儿陈晓薇搀扶着,肩膀微微耸动。
弟弟陈远海站在稍远的地方,低头看着光洁如镜的地板。
生意上的搭档王建明,还有公司里几位高管,都神情凝重地排列着。
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哑剧,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角色里,等待幕布落下。
司仪用他那训练有素、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嗓音,念完了最后的悼词。
哀乐再次升高,准备盖棺,送别这具皮囊前往焚化炉。
就在这时——“咳…嗯。”
一声清晰的咳嗽。
不是来自任何活着的人。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电流穿过老旧线路的沙哑质感,瞬间刺穿了低回的哀乐和压抑的啜泣。
所有人都僵住了。
目光惊恐地西处扫射,寻找声音的来源。
“好了,都安静点。”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一种奇异的戏谑。
这一次,声音的源头被锁定了。
是它。
那个摆在遗像下方、用上好黑檀木打造、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骨灰盒。
灵堂里真正的死寂降临了。
连之前那压抑的抽泣都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变成了实体,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有人手里的白花掉在了地上,花瓣散开,无人俯身。
“挺齐的啊,” 骨灰盒里的声音继续说道,语调平稳,甚至算得上轻松,正是陈远山生前那惯有的、带着点嘲弄意味的口吻,“难为你们了,来送我最后一程。”
李婉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晓薇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陈远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人。
“长话短说,” 陈远山的声音——或者说,那占据了他骨灰盒的东西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我呢,不是正常死的。
医生怎么说?
心脏病突发?
呵。”
那一声“呵”,短促,冰冷,充满了不屑。
“我是被谋杀的。”
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钉子,一颗颗砸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里。
谋杀。
不是意外,不是病故。
是谋杀。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建明手里的公文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浑然未觉。
“而且,” 骨灰盒里的声音慢悠悠地,仿佛在享受这一刻极致的惊悚,“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就在现在这个房间里。”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瞬间炸开。
刚才还勉强维持着体面的人群一阵骚动,人们本能地与身边的人拉开距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猜忌和难以置信。
刚才还彼此安慰拍抚的手,此刻僵硬地悬在半空。
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惨白的灯光下,都似乎突然变得陌生而可疑。
“不过嘛…” 陈远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奇异地抚平了那即将失控的骚动。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轻快的笑意,这笑意比之前的指控更让人毛骨悚然,“别担心。
警察来了也没用,他们找不到证据的。”
短暂的停顿,留给所有人消化这句狂妄至极的宣言。
“但是,” 他接着说,声音压低了些,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己经…为那位亲爱的凶手,单独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那“特别”两个字,被咬得很重,带着一种黏腻的、不祥的期待。
“等着吧。”
最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预告一个无关紧要的节目,“不会等太久的。
好戏…才刚刚开始。”
声音消失了。
骨灰盒静静地待在原处,黑檀木的表面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像一个沉默的、充满恶意的句号。
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三秒。
然后,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人群瞬间崩溃了。
人们争先恐后地向门口涌去,推搡着,碰撞着,椅子被撞倒,花圈被踩烂。
之前所有的体面、所有的悲伤伪装,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恐惧撕得粉碎。
李婉晕了过去,被陈晓薇和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扶住。
陈远海脸色铁青,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骨灰盒。
王建明弯腰捡起公文包,动作僵硬,手指都在发抖。
葬礼以一种荒诞而恐怖的方式,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