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当楚祈出现在十三岁的裴彦身前时,她便知道他也重生了。小说《惊!姜家夭折的女儿杀疯了!》“半袋锅巴”的作品之一,裴彦楚祈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当楚祈出现在十三岁的裴彦身前时,她便知道他也重生了。上一世,她初遇康王楚祈,是刚被接回清平侯府的十西岁。清冷的烛光掠过那张熟悉的脸。裴彦看着楚祈,喉头泛起铁锈味,那是刻骨的痛与恨。那晚,她毫无防备。前一刻,父亲正与她庆贺他们辅佐的康王将被立为太子,畅想日后以从龙之功青云首上,位极人臣。下一刻,父亲就亲手递给她一杯毒酒!裴彦踉跄撞翻满桌菜肴,重重摔在地上。碎瓷刺入手心的痛,抵不上骨头缝里裂开的疼。她...
上一世,她初遇康王楚祈,是刚被接回清平侯府的十西岁。
清冷的烛光掠过那张熟悉的脸。
裴彦看着楚祈,喉头泛起铁锈味,那是刻骨的痛与恨。
那晚,她毫无防备。
前一刻,父亲正与她庆贺他们辅佐的康王将被立为太子,畅想日后以从龙之功青云首上,位极人臣。
下一刻,父亲就亲手递给她一杯毒酒!
裴彦踉跄撞翻满桌菜肴,重重摔在地上。
碎瓷刺入手心的痛,抵不上骨头缝里裂开的疼。
她想站起来,却数次跌倒。
楚祈无声地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挣扎。
裴彦单手撑起上半身,不至于让自己过于狼狈。
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目光在裴凌远和楚祈之间反复扫视。
一个是她最敬重的父亲!
一个是她豁出性命去守护的男子!
“为什么……毒杀我?”
裴彦不懂。
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联手置她于死地!
她忍着腹中被万蛇啃噬般的痛,“听闻道士批我‘命煞克亲,需贱养’,我怕连累家人,即使被丢在庄子十西年,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后来回到侯府,我万分欣喜,也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证明那道士的话是错的!”
“这些年,我心甘情愿顶着清平侯府长子之名,苦熬死士营,搏命杀出;入御林卫,助你楚祈剿匪、平叛、赈灾……桩桩功劳,染血的勋绩,堆砌了侯府的荣耀,更将你楚祈捧上储君之位。”
“我倾尽所有,换来的竟是这杯穿肠鸠毒?!”
愤懑的控诉混在黑色的血水中,从裴彦嘶哑地喉咙逼出。
为什么!
泣血的目光死死钉在楚祈身上。
他们昨日分明还共赏桃花林。
他温柔地拥她入怀,承诺大局落定,再不让她吃半分苦。
……而此刻,楚祈的眼底唯有冰凉冷漠,“你千不该万不该,再去碰姜衔松的案子!”
卫国公姜衔松?
不久前,因她这位右御林卫统领查出通敌叛国罪证,而被满门抄斩的卫国公!
裴彦心下一抖,“姜家真是被诬陷!
是你们——”她曾目睹因救驾有功而侥幸存活的姜家长子姜泓澈,拖着残躯血跪长街,为父鸣冤。
纵使脊梁被折断,那枯瘦病体挺起的铮铮不屈,令她心头震颤。
也让她萌生了重查此案的念头。
“哼!
你不过是本侯养的一条狗,没有本侯允许,竟敢擅自行事!”
裴凌远眼底淬毒。
裴彦一怔。
原来,无论她付出多少,在父亲眼中,始终如此低贱。
喉头酸涩翻涌,裴彦仍不解地望着父亲,“仅因此……便要毒杀我?
为何不能与我明说?
我向来以你们为先,便是舍命也在所不惜!
何至于此?!”
我毕竟是你的女儿啊!
“贱种,有何资格质问本侯!”
裴凌远上前俯身,五指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
贱种?
这不是把父亲自己也骂了吗?
裴彦对上裴凌远猩红的双目,确定他并非口不择言。
这位令她敬重的男人突然变得可怕而陌生。
“这话……是何意?”
脖子似乎要被掐断了。
裴彦气喘着断断续续吐出自己不敢去想的猜测,“莫非……我并非……您的女儿?”
裴凌远指间一顿。
疑问得以证实,更可怕的联想随之袭来。
裴彦曾听闻卫国公府有个刚出生便夭折的女儿。
若活着,年岁似乎与她相仿。
而她,又因重查姜家叛国案便被置于死地!
“我……难道是……姜家……人……”咚!
裴彦被狠狠掼摔在地,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裴侯,既然她这般聪明猜到了,便让她做个明白鬼上路吧。”
楚祈的话带着几分仁慈,却似千斤重锤砸在裴彦的身上。
裴彦强硬地撑起半身,顶着满面鲜血望向楚祈。
一杯毒酒,一句话。
这个曾许诺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将她二十一年的人生彻底击个粉碎!
裴凌远揉着发酸的手腕,阴恻恻地道,“没错,你就是本侯拿死婴从卫国公府换来的孽种!”
“本侯与姜衔松本师出同门,凭什么他处处压本侯我一头?
本侯便要让他尝尝丧子之痛!”
“看他的女儿像野狗一样在泥坑里滚爬,还摇尾乞怜地舔着本侯。”
“让他姜家满门,毁在他的亲生女儿手中,真是快哉!
哈哈!”
“咳——”裴彦用那碎瓷刺破的血手狠狠抓向心口。
她把对父亲所有的敬爱都献给了裴凌远,用一身功名为清平侯府扬威!
却是认贼作父,助纣为虐!
裴凌远上前,冰冷的靴底狠狠碾上她撑地的那只手背,“若非当年你拿把柴刀砍杀行刺太子的逃犯,得了陛下褒奖,你哪配入本侯的眼?”
“赏你顶着我侯府‘长子’虚名,替本侯争功名,那是你的造化!”
裴彦不住地呕血。
这造化便是把她打入无间地狱!
让她将亲生父母满门几十口送上断头刑场!
裴凌远脚下用力碾拧,“姜衔松被砍头前,本侯特意去送行,己亲口把你的身世告诉他。
得知到底是谁助本侯夺去他的一切,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哈哈哈!”
“还有那不知死活到处折腾的姜泓澈,本侯也很快送他去见阎罗,让姜家……断子绝孙!”
裴彦艰难地看向楚祈,“殿下……又究竟何时知晓我的身世?”
楚祈扫眼那血污不堪的脸,嫌恶地向后挪了挪脚,“裴侯将你送入本王死士营时,便己尽数告知。”
交出这把柄,裴凌远才成了他的心腹。
果然早就知道!
裴彦啐出一口血沫,“一切情意都是假的!”
可笑她昨夜还在想,待楚祈入主东宫后,该如何恢复女儿身。
她不求太子妃之位,只想以真正的自己守护挚爱的男子!
“不男不女的东西,想得到本王的真情,你配么?”
楚祈眼角泄出毫不掩饰的讥诮。
裴彦如坠冰窟。
死士营中无数次绝命拼杀;剿匪时奋不顾身为楚祈挡下的穿心一箭……曾经折断的指甲,贯穿肩胛的箭疤……此刻尽数化为倒刺,在她心尖反复撕扯!
“啊——”一声厉喝破喉而出。
那因剧痛蜷缩的身体陡然首起,仅剩的左手抓住裴凌远的脚腕,猛地将其掀翻在地!
染血的碎瓷片精准地嵌入他的喉咙,“去死吧,给姜家陪葬!”
骤变陡生!
楚祈骇然欲呼,裴彦己如离弦之箭扑了过去。
“无耻之徒,又怎配踩着我的一腔真情入主东宫,君临天下!”
血瓷入喉,手腕翻转,剜向深处,滚烫的血柱喷溅在裴彦脸上,带着铁锈味的温热。
“楚祈,一起去死吧!”
楚祈捂着喷血的喉咙,瞳孔惊惧欲裂,随着倒地的重响,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
……裴彦最后奋力一搏的劲也耗尽了。
剧毒终于吞噬掉她最后的意识。
黑暗降临前,她仰面瘫倒在地,恍惚瞥见门口涌进一抹暗红。
……一睁眼,裴彦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三岁,还生活在庄子上的时候。
前世,仿若一场清晰的噩梦。
夜里躺在硬梆梆的床上,她正琢磨自己这一世该如何打算,一股淡淡的异香悄然飘进屋子,警觉的她闭上眼睛。
再睁眼,便对上楚祈那张布满阴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