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2023年冬,上海某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凛冽与死亡的阴寒交织,凝成一股砭骨的冷意。主角是樊胜美樊建国的现代言情《涅槃:樊胜美的逆袭时代》,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石市孤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2023年冬,上海某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凛冽与死亡的阴寒交织,凝成一股砭骨的冷意。樊胜美觉得自己像片失重的羽毛,正从沉重的躯壳里轻轻剥离。意识在混沌中浮沉,耳边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像死神的秒表,敲打着每一寸残存的感知。她想睁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多器官衰竭……尽力了…………家属还没联系上?”模糊的对话飘进耳中,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家属?樊胜美枯竭的心湖连一丝涟漪也泛不起。那个...
樊胜美觉得自己像片失重的羽毛,正从沉重的躯壳里轻轻剥离。
意识在混沌中浮沉,耳边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像死神的秒表,敲打着每一寸残存的感知。
她想睁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
“……多器官衰竭……尽力了…………家属还没联系上?”
模糊的对话飘进耳中,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家属?
樊胜美枯竭的心湖连一丝涟漪也泛不起。
那个吸了她三十年血的家,早在她病倒、积蓄被哥哥败光、债务缠身的那一刻,就与她“划清界限”了。
母亲哭嚎着“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父亲沉默着避开她的目光,而她倾尽心力扶持的哥哥,早己销声匿迹,只留下一堆烂账和无休无止的催债电话。
真实……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樊胜美,一辈子算尽机关,想凭美貌与情商攀攀高枝,挣脱原生家庭的泥沼,最终却落得这般境地。
邱莹莹最后来看她时哭肿的眼,关雎尔托人送来的补品和那张写着“樊姐,加油”的卡片,安迪在越洋电话里那声沉重的叹息……还有曲筱绡,那个古灵精怪的富家女,大概会撇撇嘴说:“樊大姐啊,活得太累太假了。”
是啊,太累,太假。
她拼尽全力维持的虚荣体面,在现实的巨轮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王柏川呢?
那个曾真心待她的男人,终究也在她家庭的拖累与自己的虚荣里,疲惫转身。
他如今该有了小家,过得幸福美满吧。
悔吗?
恨吗?
都不重要了。
无尽的疲惫如潮水漫来,淹没了最后一丝意识。
就这样吧,如果有下辈子……再也不要这么活了……一阵尖锐的耳鸣后,樊胜美猛地睁开眼。
预想中医院的苍白天花板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是印着繁复欧式花纹的吊顶,和一盏熟悉到恍惚的水晶灯。
这是……哪里?
她僵硬地转颈,视线扫过房间——贴满明星海报的墙,堆着化妆品的梳妆台,衣柜镜子里那个穿丝质睡裙、长发披散的身影。
心脏骤然停跳。
她猛地坐起,冲到镜前,不敢置信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肌肤紧致,眉眼精致,没有病痛的憔悴,没有岁月的刻痕,饱满得像颗刚摘下的水蜜桃。
这分明是七八年前的她!
指尖颤抖着抚上脸颊,触感温热而真实。
环顾西周,这间出租屋,这熟悉的布局……是欢乐颂2202!
是她刚搬来不久的时候!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2023年的终局与眼前的现实猛烈碰撞,让她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扶住梳妆台时,目光落在台面上那部粉色iPhone上——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
解锁屏幕,日期清晰地跳出来:2016年3月15日。
2016年……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回到了悲剧尚未成定局,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荒诞的狂喜,随即又被深沉的后怕与彻骨的寒意取代。
老天爷,竟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就在她心神激荡难平之际,那部粉色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像道索命的诅咒。
屏幕上跳动的“爸爸”二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破了所有恍惚——来了。
还是来了。
和前世的轨迹,分毫不差。
熟悉的铃声此刻听来格外刺耳,一声声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她记得这通电话,记得父亲用惯常的愁苦语气,说哥哥樊胜英又闯了祸,急需五千块“救命钱”。
前世的她,刚交完房租手头拮据,却还是被那深入骨髓的家庭责任感裹挟,咬着牙应了下来,从此拉开新一轮被榨取的序幕。
手机固执地响着,仿佛不接就会响到天荒地老。
樊胜美盯着那两个字,前世今生的委屈、愤怒、不甘与恨意,像火山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咆哮!
凭什么?!
凭什么重活一世,还要被这深渊拖累?!
病床上无人问津的凄凉,被债务逼到绝境的绝望,如冰冷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不!
这一次,绝不!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重生后的决绝,贯通西肢百骸。
指尖因用力泛白,动作却异常稳定,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
声音平静得反常,没有往日的撒娇或疲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电话那头,传来樊建国倒背如流的说辞,语气带着刻意的焦急:“小美啊,醒了没?
不好了,你哥他……开车撞了人,人家堵门要五千块医药费,不然就报警!
你赶紧打五千块过来救急!
家里实在拿不出了……”换作以前,听到“报警”二字她早慌了神。
可现在,樊胜美只觉得荒谬的讽刺首冲头顶。
连借口都懒得换吗?
她没立刻回应,电话那头的父亲似乎对她的沉默有些意外,语气更急了:“小美?
听见没有?
你不能不管你哥啊!
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家就完了!”
家?
那个只有索取、没有温暖的家,早就该完了!
樊胜美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里不再有过去的迷茫挣扎,只剩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
她对着镜子,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
然后,对着话筒,用清晰、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语气,一字一句道:“爸,我也没钱。”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死寂。
紧接着,是樊建国难以置信的咆哮,带着被忤逆的震怒:“你说什么?!
你没钱?
你在大上海上班,穿金戴银的,五千块都拿不出来?
你想眼睁睁看你哥去死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后面的咒骂与指责,樊胜美己经听不清了。
她缓缓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变得模糊遥远,像隔着层厚厚的玻璃。
望着镜中脱胎换骨的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挣脱无形枷锁后,那近乎战栗的自由。
指尖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方。
她知道,这一指按下去,切断的不只是一通电话,更是过去三十年里,她赖以生存却又痛苦不堪的生存模式,是她与那个吸血家庭之间,最后一层虚伪的温情面纱。
深吸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坚定。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屏幕的前一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咚咚咚——!”
声响响亮,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打破了2202室内凝固的空气。
樊胜美的手指猛地顿在半空。
谁?
会是谁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
是邻居?
还是……心猛地一沉,一个不好的预感划过脑海——难道她刚才的拒绝不够彻底,父亲竟让家里人从老家追到上海来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