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凌晨五点，天色泛起灰蓝。小说叫做《希望在左》，是作者冰雪蜜城之恋的小说，主角为赵昊天韩紫苏。本书精彩片段：凌晨五点，天色泛起灰蓝。老城区的高楼在雾气中溶解了边界，城市像正在醒来的巨兽，胃里还残留着昨日的油腻。赵昊天穿着松垮的睡衣，拎着一把老掉牙的电磁炉，战战兢兢地在厨房翻找昨晚剩下的速冻包子。墙上的时钟还在顽强地敲着节奏，仿佛一切如常。“包子去哪儿了？”他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天哪，我可没心情吃早餐新闻。”手机屏幕还残留着昨晚微信群里的八卦吐槽，却在他皱眉时突然跳出一条紧急推送。注意：市区部分医院收...
老城区的高楼在雾气中溶解了边界，城市像正在醒来的巨兽，胃里还残留着昨日的油腻。
赵昊天穿着松垮的睡衣，拎着一把老掉牙的电磁炉，战战兢兢地在厨房翻找昨晚剩下的速冻包子。
墙上的时钟还在顽强地敲着节奏，仿佛一切如常。
“包子去哪儿了？”
他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
“天哪，我可没心情吃早餐新闻。”
手机屏幕还残留着昨晚微信群里的八卦吐槽，却在他皱眉时突然跳出一条紧急推送。
注意：市区部分医院收治不明原因急性癫痫、行为异常人员，请大家注意人身安全，并及时报告异常情况。
“癫痫？
现在医院是爱疯特卖会吗？”
赵昊天咧嘴笑了笑，试图用幽默赶跑背心冒起的冷汗。
他玩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把自己塞回阳台。
楼下的街头，警笛在晨雾里拉响，如野犬吠叫。
远处有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哭，又像在笑。
赵昊天探头望去，只见对面楼的保安师傅跌跌撞撞地朝后门跑，他身后跟着三个穿睡衣的邻居，一边跑一边惨叫。
赵昊天揉了揉眼睛。
“我靠，这才几点啊？
集体梦游呢？”
突然，楼道里一阵拍门声，舱板嗡嗡震动。
他愣了两秒，犹豫着要不要搭理。
拍门声越来越急，夹杂着女人的哭腔和重物敲砸的杂响。
“昊天，开门！
快！”
是隔壁王大姐的声音，像擂鼓一样砸在他心头。
心脏突突地跳，他还是本能地冲到门口，把防盗链挂上，慢慢拉开一道缝隙。
外面，王大姐的眼圈红肿，怀里抱着的小孙子浑身哆嗦，鼻血糊了一脸。
王大姐身后有个男青年满头是汗，神情狰狞。
赵昊天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姐，怎么了？”
“丧尸！
咬人，疯了！”
王大姐喘着粗气，泪水落在地板上。
男青年却像狼一样扑向门缝。
赵昊天手脚并用地拼命掩上门，防盗链险些被撞断。
透过门缝，那个男人的眼睛血红，嘴里咬着什么东西，黑红的血从唇角滴落。
他扯着嗓子咆哮，然后狠狠撞击房门。
“姐，锁住安全链，带孩子躲你那边阳台！”
赵昊天双手死死顶住门，低声咆哮。
王大姐哆哆嗦嗦把阳台门反锁，屋里狭小的空间顿时满是惊慌和呼吸声。
男人在门外又撞了几下，终于跌跌撞撞地往下楼疯跑。
赵昊天靠着门滑坐到地，手心都是汗。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拖鞋，心想——我才不是恐怖电影里的第一个死鬼。
第一道光线照进窗台，他仿佛看到墙上老爸悬挂的中考优秀班主任奖状在发光。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却下意识开始盘算清点屋子：“水、创口贴、老泡面、手电、瑞士军刀，还有……现在的网络是神还是鬼？”
手边的手机振动了。
微信群疯狂刷屏，到处是“咬人”、“变异”、“救命”的信息。
昊天抽出那点本能乐观，给群里发了一句：“有谁手握灭蝗神器，可否出山协助灭丧？”
没人鸟他。
有个朋友回了句表情包——狗头保命。
楼外突然爆响一声。
赵昊天下意识地俯身，看到小区门卫岗亭己经塌了，一个扯烂了制服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啃着另一只手臂，远处的晨光把鲜血涂上了一层暖黄色。
赵昊天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不同寻常的寒意。
他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停留在一个备注为“韩紫苏-急诊夜班”的名字上。
指尖刚要点下去，正好电视机吱嘎自启，像受惊的猫舔爪自救般弹了起来：市内突发不明疫病，出行请注意，医院急诊超负荷......赵昊天下意识想象急诊室现在的样子。
他记得她上的是夜班。
医院那边，一场真正的末日，正在急速降临。
——昏黄的手术灯下，韩紫苏用纱布飞快擦去鼻梁上的汗，把断了半截的止血钳别进裤兜。
病房乱作一团，有人尖叫，有人挣扎，有人浑身是血地扑向值班护士。
“紫苏，小心！”
声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
两个急救员拖着一个捆扎得乱七八糟的男人，男人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咕哝，手腕上斑驳着齿痕。
韩紫苏深吸一口气，拉着助理小胡躲到器械柜后面。
走廊灯忽明忽暗，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和消毒水刺鼻的气息。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胡用力掩着嘴，眼里全是恐惧。
“别分心，”韩紫苏低声说，“救人，救你自己。”
走廊上的动静越来越闹，有个失控的家属正拍打门板。
“护士，护士！
快救救我丈夫，他咬了别人！”
韩紫苏没有答话，眼里只有病人的瞳孔，和远处大门传来的金属咬合声。
生死之间，思维陡然清明得可怕。
她翻出急救包和酒精棉球，探身去看倒地的患者。
对方眼中己经没了光，嘴唇紧咬，指关节扭曲得像折断的树枝。
韩紫苏咬紧牙根，把系着红绳的橡胶止血带绕上男人手臂。
她侧头低语：“撑住，我会救你的。”
男人忽然狂暴地挣扎，几乎拖翻她。
韩紫苏被撞得后背首疼，但她挥起止血钳，硬生生把男人按回担架。
值班的老医生谢远风拎着急救箱从另一边冲到她身旁，神色安然如常。
“紫苏，你搂紧，别让他咬你。
老谢还没退休，可不想死在这年头。”
韩紫苏朝他点点头，苦中作乐地说：“师傅，你可得给我涨工资。”
谢远风冷笑一句：“有命活着，我包你伙食。”
他们合力把患者绑在担架上。
身后，丧尸化的病患挣脱助理束缚，跌跌撞撞撞向人群，发出难以分辨的人兽嘶吼。
“撤！”
谢远风大喊，“急诊口后门！”
韩紫苏回头，看见急诊室外，晨曦的光芒在混凝土地面和血迹之间拉出一道明亮的线。
她猛然想起，昨晚赵昊天还唠叨着要她“吃好喝好嫌命长”。
她差点笑出声。
可这时，再多的承诺再多的调侃，都抵不过现实的一把刀。
门被撞开，走廊顿时沦为人间炼狱。
韩紫苏一把拉住小胡，扑向出口。
耳边是一长串患者、医护、病患家属交织的惊叫和痛哭。
她头也不回，一边护着小胡，一边低声道：“待会见谁都不要停……冲出去就是活路。”
窗外的天空泛出不易察觉的金色，微光中，全城的尖叫正在汇流。
——城市另一端，赵昊天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的愿望刚升起，灼热的气味和遥远的爆炸声便扑面而来。
他的生活在这一秒被彻底击碎，却在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奇异的、几近滑稽的战意。
手机上的新闻推送被新的求救短信顶替。
赵昊天紧紧握着手机，豁然起身，冲着镜中的自己挤出一个调侃的笑：“赵老师，欢迎来到实用物理大乱斗。
主角不能太早下线。”
远方传来警报声和尚未熄灭的希望。
他知道，有些人一定还活着，还等着彼此汇合。
移动的黑暗己淹没城市，但他在黎明到来之前，决心绝不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