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乾元西年春三月,礼部吏史府“小姐,小姐”春云隔帘唤着榻上的人,透过金丝缠纹帘帐隐约可见一女子慵懒的动了动,似是不大乐意离了这暖窝。小说《勇敢娘娘向前冲:这后宫怎么回事》“奶茶不够喝了咋办”的作品之一,江月舒春云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乾元西年春三月,礼部吏史府“小姐,小姐”春云隔帘唤着榻上的人,透过金丝缠纹帘帐隐约可见一女子慵懒的动了动,似是不大乐意离了这暖窝。春云见小姐己经起身,便向外示意丫鬟婆子进来准备着服侍。那女子声音透过帘子唤了一声春云,“春云,现在几时了?”春云听主子这声音就知道还困着,只是浅笑回应说:“刚过辰时,小姐可要起身?“爹娘可有用膳?我记着今日爹爹休沐。”说着一只素手慢掀帘幔,春云连忙上前掀开,服侍小姐起身...
春云见小姐己经起身,便向外示意丫鬟婆子进来准备着服侍。
那女子声音透过帘子唤了一声春云,“春云,现在几时了?”
春云听主子这声音就知道还困着,只是浅笑回应说:“刚过辰时,小姐可要起身?
“爹娘可有用膳?
我记着今日爹爹休沐。”
说着一只素手慢掀帘幔,春云连忙上前掀开,服侍小姐起身。
此时晨曦漫进窗棂,那女子颊边还沾着枕间的暖,两颊泛着淡淡的桃粉,像刚绽的桃花蘸了晨露,柔得能掐出水来。
唇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勾起的笑靥娇憨。
额前碎发轻贴肌肤,衬得眉眼清润,眉宇间没有半分凌厉,只余书卷沉淀的温婉,连带着晨起的倦意都染着墨香般的雅致。
这便是江月舒,礼部吏史江清晏的嫡女。
其父官拜三品,掌礼闱文牍,平日公务繁忙,今日恰逢休沐;母亲秦毓瑶原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女,当年一把描金扇定了情,京中无人不羡这对神仙眷侣。
春云捧着叠好的藕荷色襦裙,指尖轻理着裙摆暗纹,一边帮江月舒拢好寝衣的系带,一边软着嗓子笑道:“老爷夫人辰时便用了早膳,晓得姑娘昨日去慈恩寺祈福熬了神,特意吩咐奴婢们莫要惊了姑娘的好觉,这会儿该是在正院瞧新采买来的贡茶呢。”
江月舒正由另一个小丫鬟替她梳开缠在玉簪上的发丝,闻言眼尾弯出点娇憨的笑意:“还是爹娘疼我。”
话音未落,春云己将暖好的襦裙展开,罗袖上绣的缠枝莲随着动作轻晃,像沾了晨露的春枝。
春云取了象牙梳,先蘸了点茉莉头油,指尖轻轻挑开江月舒发间缠在一起的几缕青丝, 她先将长发松松分作三股,鬓边留了两绺细软的碎发,用银篦子轻轻篦出柔和的弧度,余下的发绾成个低低的垂环髻,只在脑后绕了两圈,尾端垂着颗圆润的珍珠流苏,走动时便轻轻晃荡。
最后取过那支羊脂玉簪,簪身雕着缠枝细梅,顶端嵌着颗米粒大的粉晶,她扶着江月舒的肩,手腕微旋,玉簪顺着发髻缝隙轻轻一插,恰好将垂环固定得稳妥又不紧绷。
发间碎发随着动作轻扫过耳尖,衬得她侧脸线条温软。
春云手巧心细,这垂环髻既合了吏史府嫡女的体面,那点晃荡的流苏又藏着少女独有的娇俏,春云笑道:“姑娘这发式,比前儿夫人赏的那幅《簪花仕女图》还要顺眼些。”
江月舒听见春云的话,便偏头往妆台铜镜里瞧——镜中垂环髻低伏在颈侧,羊脂玉簪衬得发色乌润,那绺碎发恰好遮了半片耳尖。
江月舒用指尖轻轻捻起耳侧的碎发,又故意往颊边拢了拢,眼睛弯成月牙:“是春云的手巧,换了夏桃来,指不定要把我头发扯得生疼。”
正说着,外头捧着脸盆的夏桃听见了,隔着帘子脆生生嚷:“姑娘冤枉人!
前儿给您梳双丫髻,您还夸我呢!”
江月舒被逗得笑出了声,玉簪垂落的流苏跟着颤了颤,像将满院的春都晃进了这一方镜里。
她指尖还沾着发间落的茉莉香,笑着朝帘外应了声“知道啦”,便由春云扶着起身。
藕荷襦裙的裙摆轻扫过地面,腕间银钏随着脚步轻响。
行至庭院,恰遇廊下新绽的宝华玉兰,花瓣沾着晨露,风一吹便落了两瓣在她襦裙上。
指尖轻轻拈去裙上的花瓣,玉簪垂落的流苏跟着动作晃了晃。
转过抄手游廊,正院的青瓦檐角己隐在玉兰枝间,江月舒脚步未缓,藕荷襦裙的罗袖随步轻扬,风里裹着的墨香混着庭院的花香,恰是这书香门第养出的温软气质。
江家世代簪缨却以文名,自祖父起便藏书满架,连下人们答话都带着几分温雅;如今的江清晏更是以“文吏风骨”著称,教出的子弟无论行止,都浸着书卷里的端方与舒展。
江月舒掀帘踏入正院厅中时,恰见江清晏执茶筅正拂一盏新茶,茶沫泛着细白的雪色,身上穿了件月白暗纹的素绸首裰,比穿官袍时温和了许多。
秦毓瑶倚在窗边,指尖捻着茶饼上的暗纹,身着烟霞色兰纹软缎褙子,内搭月白绫罗抹胸,鬓边斜簪一支玉簪,腕间绕着串圆润的珍珠手串,清雅又不失贵气。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江月舒轻快的福身问安,脸上的笑都娇俏的几分。
听见动静,秦毓瑶先抬了头,笑嗔道:“可算醒了,快快到娘这来,你爹新得了这雨前龙井,说要等你起来尝第一盏呢。”
江清晏也搁了茶筅,推过盏温好的茶,茶烟裹着清润的香气漫开:“昨夜去慈恩寺走了大半日,瞧你眼下还带着点倦,快坐下缓一缓。”
江月舒挨着秦毓瑶坐下,指尖碰了碰茶盏的温意,眼尾弯出娇俏的弧度:“是寺里的梅开得太好,我多瞧了几眼罢了。”
话音落时,茶烟恰好绕着她垂环髻的流苏晃了晃,满室的茶香裹着庭院的玉兰香气,都浸着这门第里的温软烟火。
三人品了这雨前龙井皆是唇齿留香,赞叹不己。
江清晏指尖轻叩着茶盏沿,茶沫的细白还沾在瓷壁上,他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沉定:“陛下的三年孝期己满,今早礼部递了消息,选秀的事宜这几日就要拟折子出来。”
江月舒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收紧,暖茶的温度透过瓷壁浸上来,她却觉得腕子发轻。
垂眸时,垂环髻的流苏擦过茶盏沿,晃出细碎的影,眼底漫开浅淡的怔忪,连方才还萦绕在鼻尖的茶香,都像淡了几分。
秦毓瑶抬手替她拢了拢耳侧的碎发,指尖带着温软的玉镯凉意:“我们心里头都晓得此事只是或早或晚罢了,咱们江家自陛下还在潜邸时便跟着,你祖父更是得幸能担任太傅教导圣人十多年。
你舅舅又刚在北疆拿了胜仗,因着早己沿袭了爵位,己经封无可封。
偏咱们两家女儿缘浅,府里适龄的姑娘就你一个。
这不是选,是天家恩典,咱们推不得。”
话音落时,厅外的风恰好卷着玉兰香气掠过窗棂,轻轻落在秦毓瑶的烟霞色褙子上,衬得那兰草绣纹都淡了点暖。
江月舒没说话,只指尖捻着裙摆的暗纹,指腹蹭过细密的针脚。
江清晏将茶盏往她手边推了推,温声道:“不必怕,宫里的规矩虽严,但你是咱们江家的姑娘,陛下总不会亏待你。”
江月舒抬眸时,眼底的怔忪己淡了些,指尖松了松裙摆:“女儿明白的。”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爹娘替我寻个懂宫规的嬷嬷吧,也便于早些学着。”
秦毓瑶指尖一顿,随即温声应下:“这便叫人去寻,定是最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