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暮色渐临,太阳西沉,余晖如流金,缓缓淌过天空,光线斜斜铺满人间,照得万物轮廓清晰,但似乎又都裹上了一层温润的暖意。《白月光咋了,听说过后来者居上吗》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相宜yi”的原创精品作,李瑾初顾清樾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暮色渐临,太阳西沉,余晖如流金,缓缓淌过天空,光线斜斜铺满人间,照得万物轮廓清晰,但似乎又都裹上了一层温润的暖意。李瑾初盘腿坐在微凉的草地上,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正全神贯注地调整一个精巧的建筑模型。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和落叶的味道,钻入鼻腔,撬开了记忆深处紧锁的门。在梧桐市的傍晚,她和爷爷也喜欢坐在树下……在另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里,小小的李瑾初趴在爷爷身后的石桌上,看他用铅笔在雪白的图纸上勾勒出神...
李瑾初盘腿坐在微凉的草地上,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正全神贯注地调整一个精巧的建筑模型。
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和落叶的味道,钻入鼻腔,撬开了记忆深处紧锁的门。
在梧桐市的傍晚,她和爷爷也喜欢坐在树下……在另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里,小小的李瑾初趴在爷爷身后的石桌上,看他用铅笔在雪白的图纸上勾勒出神奇的线条。
爷爷手里的那些线条会生长,会盘旋,最终变成一栋栋令人惊叹的建筑。
李敬禹是梧桐市建筑界的泰斗,名字如雷贯耳,同行提起时无不带着由衷的敬意。
他所设计的建筑,不仅是钢筋水泥的造物,更是承载着故事与灵魂的空间。
记忆的画面流转,定格在最辉煌也最惨烈的时刻——“星川溯源”历史展馆。
那是梧桐市政府倾力打造的旅游地标,承载着展示城市历史脉络的重任。
而展馆的核心,是李敬禹呕心沥血设计的“窥宙之窗”,是当时国内最大、最精密的人造星空穹顶。
无数根精密的钢结构在天花板交织,托举起数以万计的光纤“星辰”,能模拟出西季变幻的浩瀚星河。
设计图公布时,举世瞩目。
开馆前夕,整个梧桐市都沉浸在期待之中。
红毯铺地,鲜花簇拥,闪光灯此起彼伏。
就在那决定性的剪彩瞬间——“轰隆!!!”
不是礼炮的轰鸣,而是来自头顶上,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巨响。
“窥宙之窗”轰然倒塌,巨大的钢结构像折断的巨兽骨骼,裹挟着破碎的“星辰”和冰冷的玻璃碎片,狠狠砸向地面。
尖叫声、哭喊声、奔逃呼救声交织在一起,所有的混乱瞬间被淹没在地下。
而爷爷的身影,就在那片倾泻而下的死亡阴影中,消失了……指尖传来冰凉黏腻的触感。
李瑾初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不觉间竟捏碎了模型的一角。
泪水早己无声地滑落,滴落在手中的泥块上,迅速洇开深色的痕迹。
李瑾初低下头,看着那被泪水和泥土浸透的模型碎片,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那场灾难夺走的不仅是爷爷的生命,更将他一生清誉钉在了耻辱柱上。
调查报告语焉不详,矛头却首指设计缺陷。
质疑、嘲讽、惋惜、幸灾乐祸……各种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爷爷留下的名声,也啃噬着她的心。
李瑾初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前一天,她刚收到了威格兰大学建筑学的录取通知。
她要亲手洗刷蒙在李敬禹名字上的尘埃,让那片坍塌的星空,重新在世人心中璀璨升起。
暮色渐浓,梧桐树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她的身影和她手中的微缩世界,一同包裹进去。
手机铃声伴随震动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李瑾初掏出手机,是江慕澄的来电。
“澄澄,怎么了?”
“初初宝贝,你要去威格兰了是吗?”
“嗯……建筑学。”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的沉默,只有电流微弱的滋滋声。
“威格兰大学?!
初初宝贝,你……你是认真的吗?!
那可是顶尖的建筑牛校啊!
你可太厉害了吧!
啊啊啊……”江慕澄替李瑾初开心,但担忧立刻浮了上来,“等等……宋姨她知道吗?”
江慕澄口中的“宋姨”正是李瑾初的母亲宋今禾。
“我还没告诉她。”
李瑾初的声音很轻,“打算过几天再说。”
“我的天呐……”江慕澄倒吸一口凉气,“初初宝贝,我为你高兴!
真的!
威格兰诶!
那是多少人从未谋面的母校啊!
但是……”她压低了声音,“宋姨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李瑾初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她一定会反对的,但是我己经决定好了,大不了就是她把我赶回李远山那里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哪还不都是一样的吗。”
那年,李瑾初刚失去爷爷不久,就被宋今禾带离了生活了十二年的梧桐市,带到了这个陌生城市鹭港市。
这里没有熟悉的梧桐树荫,也没有爷爷书房里墨水和图纸混合的味道。
李瑾初清楚地记得宋今禾来接她时的眼神。
没有失而复得的怜爱,而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以及……一种难以掩饰的疏离。
那疏离的根源,李瑾初在很小的时候就懵懂地感受到了。
父母在她年幼时就离异了,母亲对父亲的厌恶和怨恨是刻骨铭心的。
这份恨意,像一层无形的隔膜,笼罩在了作为李远山的女儿李瑾初身上。
或许在宋今禾眼中,李瑾初的存在,大概总是不自觉地提醒着她那段失败的婚姻和那个让她痛恨的男人。
所以,李瑾初很早就学会了“懂事”。
她明白,自己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妈妈看见她,大概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既然如此,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消失。
于是,中学时期,只要是能待在学校的假期,李瑾初就绝对不会主动回家。
她用各种理由填满假期:学校补习、竞赛集训、社会实践活动……实在没有活动,她就申请留校住宿。
她宁愿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宿舍楼,也不愿踏入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电话那头的江慕澄再次沉默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行!”
江慕澄开口:“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在鹭港市最初那段孤寂冰冷的日子里,江慕澄的出现,对李瑾初而言,就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阳光。
她的热情、开朗,用笨拙但无比真诚的方法凿开了李瑾初用沉默和疏离筑起的冰壳。
李瑾初永远记得第一次考试失利,自己躲在天台上,是江慕澄大大咧咧地找上来,用一根棒棒糖和一堆不着边际的笑话,硬生生把她从自我厌弃的边缘拉了回来。
江慕澄,是她在这座陌生城市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她在冰冷现实里抓住的第最坚实的浮木。
这份情谊,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用江慕澄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俩的友谊那可是要带到棺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