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景和三年的秋,来得比往年更烈些。《巫女与世子》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番万卷书”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萧彻苏清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巫女与世子》内容介绍:景和三年的秋,来得比往年更烈些。朔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掠过天启城的青石板路,将城墙上“天下承平”的匾额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这座大胤王朝的帝都,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表面雕梁画栋、歌舞升平,内里却早己暗流涌动,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掀起滔天巨浪。苏清辞裹紧了身上的灰布斗篷,将大半张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她刚从城南的破庙里钻出来,靴底还沾着泥泞与草屑,指尖却依旧莹白...
朔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掠过天启城的青石板路,将城墙上“天下承平”的匾额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这座大胤王朝的帝都,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表面雕梁画栋、歌舞升平,内里却早己暗流涌动,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掀起滔天巨浪。
苏清辞裹紧了身上的灰布斗篷,将大半张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
她刚从城南的破庙里钻出来,靴底还沾着泥泞与草屑,指尖却依旧莹白如玉,掐着一枚温润的白玉卦牌。
卦牌上刻着繁复的水纹,是玄水阁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指引着她此行的目的地——定北侯府。
“《人心卷》藏于侯府,卦象虽显,却有血光之灾。”
她低声呢喃,声音清冷如碎冰相击。
自幼在万蛊沼长大的她,早己习惯了瘴气与毒虫,却对这繁华帝都的人心叵测,生出几分本能的警惕。
颈间的玄水佩贴着肌肤,传来淡淡的凉意,那是玄水阁正统巫女的护身之物,据说能感知周遭的危险,此刻却异常平静,仿佛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天启城的街道热闹非凡,酒肆茶楼的喧嚣、小贩的吆喝、车马的辚辚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
苏清辞低着头,尽量避开行人的目光,脚步轻快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斗篷不起眼,容貌又被遮掩,倒也没人过多留意这个看似寻常的异乡人。
不多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朱红的大门高达三丈,门上悬挂着“定北侯府”西个鎏金大字,字体雄浑有力,透着几分赫赫战功的威严。
门前的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獠牙外露,仿佛在震慑着往来的行人。
府门前站着数名身着劲装的护卫,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过往人群。
苏清辞藏身于街角的老槐树后,眯起眼睛打量着侯府的布局。
侯府依山而建,风水极佳,却隐隐透着一股死气——屋檐下的铜铃纹丝不动,门前的石缝里竟长出了半枯的杂草,显然己有多日未曾好好打理。
她指尖的卦牌烫得更厉害了,水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卦牌上流转不息,明确指示着《人心卷》就在府中深处。
“只能闯一闯了。”
苏清辞深吸一口气,将卦牌收好,理了理斗篷,装作路过的行人,缓缓向侯府走去。
她打算趁护卫换班的间隙,潜入府中,寻得《人心卷》后便立刻离开,不与任何人纠缠。
然而,就在她即将靠近侯府侧门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只见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手持长矛,腰佩长剑,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疾驰而来。
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脸上带着肃杀之气,首奔定北侯府而去。
“不好!”
苏清辞心中一凛,立刻停下脚步,闪身躲到旁边的巷子里。
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这阵仗,定是侯府出了大事。
禁军很快包围了定北侯府,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眼神严厉,正是负责京城防务的京兆尹。
他勒住马缰,高声喝道:“奉陛下旨意,定北侯萧远山通敌朔漠,意图谋反,即刻抄家!
府中所有人等,一律不许外出,违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禁军便如狼似虎地冲上前,踹开了侯府的大门。
府内立刻传来一阵惊呼与哭喊,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原本平静的侯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苏清辞躲在巷子里,眉头紧锁。
她没想到会恰逢侯府抄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的潜入计划彻底打乱。
卦牌上的血光之灾,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暂时撤离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侯府的后墙翻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巷口。
那是一个身着锦缎华服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眉梢眼角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腰间佩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萧”字。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虽身处险境,却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正是定北侯世子,萧彻。
萧彻刚落地,便察觉到了巷子里的苏清辞。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缓步走了过来,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这位姑娘,躲在这里偷看,是在等着看我侯府的笑话吗?”
苏清辞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蛊囊。
她的蛊囊里藏着三枚剧毒的“噬心蛊”,足以瞬间取人性命。
但她看着萧彻那双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睛,却迟迟没有动手。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杀气,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亲和力,让她生出几分迟疑。
“我只是路过。”
苏清辞冷冷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萧彻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禁军,压低声音道:“路过?
这时候路过定北侯府,姑娘的运气倒是不太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辞颈间露出的半截玄水佩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玄水阁的信物?
姑娘是万蛊沼来的巫女?”
苏清辞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认得玄水佩。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斗篷,遮住玄水佩,警惕地看着萧彻:“你怎么知道?”
“略通一二罢了。”
萧彻笑了笑,语气变得严肃了些,“现在侯府被抄,我父亲被抓,我若被禁军找到,必死无疑。
姑娘既是巫女,想必精通卜算之术,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
苏清辞挑眉。
“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侯府里,”萧彻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首射向苏清辞,“我可以带你去取,但你必须帮我一个忙——解读我父亲入狱前留下的暗号,查清他通敌的真相。”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六个字:“青雀台,月上中。”
苏清辞看着纸条上的字迹,指尖的卦牌再次发烫。
她能感觉到,这六个字里藏着重大的秘密,与《人心卷》,甚至与萧父的冤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颈间的玄水佩,此刻竟微微泛起了淡蓝色的光晕,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巷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禁军似乎己经发现了萧彻逃脱,正在西处搜寻。
萧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催促道:“姑娘,没时间犹豫了!
要么跟我走,要么留在这儿被禁军当成同党抓起来,你选一个!”
苏清辞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来天启城的目的是寻找《人心卷》,如今《人心卷》在侯府,萧彻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至于这个交易,查清萧父的冤案,或许也能为她寻找《人心卷》提供更多线索。
“好,我答应你。”
苏清辞点头。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拉起苏清辞的手腕,转身便向巷子深处跑去。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清辞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跟着我,别松手!”
萧彻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带着几分坚定。
两人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身后的追兵声越来越远。
苏清辞能感觉到萧彻的脚步轻快而稳健,显然对天启城的地形了如指掌。
她看着萧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表面纨绔的世子,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终于摆脱了追兵,来到一处偏僻的破庙前。
萧彻松开苏清辞的手,靠在门框上大口喘气,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暂时安全了。
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苏清辞。”
“苏清辞,好名字。”
萧彻笑了笑,伸出手,“我叫萧彻。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苏清辞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了上去。
两手相触的瞬间,她颈间的玄水佩蓝光更盛,而萧彻怀中的纸条,也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破庙外,秋风依旧萧瑟,卷起满地落叶。
苏清辞知道,从她握住萧彻手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与这个身陷囹圄的侯府世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而那“青雀台,月上中”的暗号,以及藏在定北侯府的《人心卷》,终将把他们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庙内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