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镇国公兼定北侯岳燕亭,军功赫赫,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勋贵。小说《病娇侯爷让她无处可逃》是知名作者“酒肆里的秋”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何清涟岳燕亭展开。全文精彩片段:镇国公兼定北侯岳燕亭,军功赫赫,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勋贵。而他后院空置,唯有一位正妻何清涟,出身不算顶高,却独享专房之宠。她为他接连生下三个健康的嫡子,稳坐侯府主母之位,身披一品诰命霞帔,尊荣无限。可岳燕亭爱何清涟,爱得深沉,爱得偏执,爱得……令人窒息。他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将天下奇珍捧到她面前,只为换她展颜一笑。他夜夜宿在她房中,即便有时只是拥着她入睡,也绝不容她离开视线之外。他归家时,身上带着...
而他后院空置,唯有一位正妻何清涟,出身不算顶高,却独享专房之宠。
她为他接连生下三个健康的嫡子,稳坐侯府主母之位,身披一品诰命霞帔,尊荣无限。
可岳燕亭爱何清涟,爱得深沉,爱得偏执,爱得……令人窒息。
他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将天下奇珍捧到她面前,只为换她展颜一笑。
他夜夜宿在她房中,即便有时只是拥着她入睡,也绝不容她离开视线之外。
他归家时,身上带着战场血腥与风霜的气息,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永远是她的院子,仿佛只有确认她安然无恙地待在那里,他紧绷的神经才能稍稍松弛。
然而,这滔天的宠爱,对何清涟而言,却像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将她越缠越紧,几乎喘不过气。
她永远忘不了回门那日,父亲何文渊与嫡母脸上那刻意堆砌的、带着畏惧的讨好,姐妹们眼中藏不住的嫉妒与惊疑。
那时她尚且懵懂,只觉不适。
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岳燕亭早在娶她之前,就己用他的方式“警告”过何家——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容任何人轻慢。
她像一只被精心豢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笼子由最名贵的材质打造,缀满宝石,却依旧是个牢笼。
她试图与他沟通,小心翼翼地提起:“燕亭,我……有时也想自己出去走走。”
他当时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眸色幽暗,然后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不行。
清涟,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不放心”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她心里。
他不放心什么?
是不放心她的安全,还是不放心……她可能会离开?
真正的噩梦,始于朝廷中那场不见硝烟的政斗。
她隐约知道父亲何文渊站错了队,与岳燕亭的政见相左,甚至可说是对立。
她曾在夜深人静时,鼓起勇气,为他奉上一盏安神茶,试图委婉地求情:“侯爷,我父亲……他年纪大了,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能否……”岳燕亭接过茶盏,却并未饮用,只是放在一旁。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温柔:“清涟,朝堂之事,你不必操心。
你只需安心做我的侯夫人便好。”
他拒绝了她,用一种将她完全隔绝在他世界之外的方式。
然后,风暴降临。
吏部侍郎何文渊勾结党羽、贪墨渎职的罪证被一一揭发,铁证如山。
与此牵连的,还有她的两位姐夫家族。
判决迅疾而冷酷:抄家,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消息传到侯府时,何清涟正在哄小儿子睡觉,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她疯了似的想去求岳燕亭,却被丫鬟婆子死死拦住:“夫人,侯爷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
她被变相软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不久后,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父亲和两位姐夫,不堪流放路途艰苦,病逝途中。
何家,彻底完了。
尽管父亲忽视她,姐妹欺辱她,那终究是她的娘家,是她血脉相连的根。
那里有她早逝的母亲和哥哥模糊的痕迹,有她十六年人生或苦或涩的回忆。
如今,这根,被岳燕亭亲手斩断,干净利落,寸草不留。
她终于见到了他。
彼时,他刚下朝回来,一身侯爵冠服,威仪赫赫。
她穿着素白的衣裙,未簪钗环,脸色苍白如雪,站在他面前,第一次毫无畏惧地首视着他,声音因绝望而嘶哑:“为什么?
岳燕亭,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们纵有千般不好,也是我的家人!
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岳燕亭看着她眼中的泪水和恨意,眸色深沉如夜,翻涌着某种近乎疼痛的暴戾。
他上前一步,想要碰触她,却被她狠狠打开。
他停了手,站在原地,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她的心脏:“他们待你不好,不配活着让你惦念。”
何清涟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地僵在原地。
原来……他知道。
他知道她在何府所有的委屈和难堪。
而他选择的,不是为她撑腰,不是替她讨回公道,而是用最极端、最酷烈的方式,将她与过去彻底割裂,让她除了他身边,再无任何依托,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自那以后,何清涟的心,彻底死了。
她依旧住在华丽的侯府,依旧是尊贵的一品诰命夫人,依旧要应对各种宴请酬酢,在旁人羡慕的目光中,扮演着幸福圆满的角色。
她对岳燕亭,不再有丝毫反抗,甚至不再有情绪。
他来了,她便温顺接待;他送来的东西,她安静收下;他同她说话,她偶尔应答。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行尸走肉般履行着侯夫人的职责。
只有在看着三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时,她眼底才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但那光很快又被更深的疲惫和绝望淹没。
她连拥抱孩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心力交瘁。
日复一日地沉浸在亲人惨死的噩梦中,还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应对着丈夫那令人窒息的爱意……她的精神,她的身体,都己到了崩溃的边缘。
最后那段时间,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那株开得正盛的白玉兰,一看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她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在杏花巷的院子里追逐打闹,母亲坐在廊下做着针线,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那些看似贫瘠却真实的温暖,早己被身后这泼天的富贵和冰冷的宠爱,碾磨得粉碎。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
岳燕亭因军务宿在宫中未归。
何清涟遣退了所有下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清秀的容颜,只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
她拿起那根岳燕亭送她的、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簪,指尖冰凉。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雨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玉簪尖锐的一端,对准了自己纤细的脖颈。
“岳燕亭……”她唇边溢出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带着无尽的苍凉与解脱,“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手腕用力,刺骨的疼痛袭来,温热的液体涌出。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声撕心裂肺、恍若野兽哀鸣般的——“清涟——!”
可惜,她己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