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五代十国

话说五代十国

分类: 历史军事
作者:青史有闲人
主角:黄巢,王仙芝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2 15: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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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话说五代十国》,大神“青史有闲人”将黄巢王仙芝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大厦将倾,其颓势非一日之寒。当庙堂之上己听不见百姓的哭声,那惊雷便只能在江湖之上炸响了。——————公元875年的长安城,像极了一个被蛀空了的华丽锦缎枕头,表面绣着龙凤呈祥,内里却早己填满了发霉的稻草。夕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有气无力地把最后一点金光涂抹在皇城的琉璃瓦上,那光芒虚弱得连麻雀都懒得瞧上一眼。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座当时地球上最庞大、最繁华,但也可能最“肾虚”的都城开始。大明宫含元殿里,十八...

小说简介
大厦将倾,其颓势非一日之寒。

当庙堂之上己听不见百姓的哭声,那惊雷便只能在江湖之上炸响了。

——————公元875年的长安城,像极了一个被蛀空了的华丽锦缎枕头,表面绣着龙凤呈祥,内里却早己填满了发霉的稻草。

夕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有气无力地把最后一点金光涂抹在皇城的琉璃瓦上,那光芒虚弱得连麻雀都懒得瞧上一眼。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座当时地球上最庞大、最繁华,但也可能最“肾虚”的都城开始。

大明宫含元殿里,十八岁的唐僖宗李(li)儇同志,正眉头紧锁。

你猜他在为啥发愁?

是北边彪悍的沙陀人又扣边了?

还是黄河又决堤淹了三个州?

抑或是国库又穷得能跑老鼠了?

都不是。

让他全神贯注、如临大敌的,是一场“世纪大战”——斗鹅。

“给朕冲!

啄它!

对!

对!

哎呀……”年轻的皇帝捶胸顿足,恨不得自己跳进那精致的白玉盆里,替他养的那只号称“常胜将军”的雄鹅去啄对方。

旁边侍立的宦官田令孜,脸上堆着比菊花还灿烂的笑容,心里可能正盘算着今晚哪个倒霉蛋官员又该“自愿”捐钱充实皇帝的“鹅基金”了。

这就是晚唐的朝廷。

皇帝的核心业务,从“治国平天下”成功转型为“娱乐至死”。

你要是跟他聊河北三镇的节度使又私自扩军了,他可能哈欠连天;但你要是跟他研究鹅的十八种斗法,他能拉着你聊到半夜,顺便给你封个“御前首席斗鹅顾问”。

那么,是谁把帝国带到了这个奇葩的境地?

答案就站在皇帝身边——宦官。

自打“安史之乱”后,唐朝的皇帝们就像得了“武将恐惧症”,看谁手握兵权都觉得像安禄山。

相比之下,身边这些无儿无女、生活圈子仅限于皇宫的宦官,显得多么“安全可靠”啊!

于是,神策军(中央禁卫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宦官;监视各地节度使的“监军”职务,派出了宦官;甚至皇帝的废立,有时候也就是几个大太监开个会的事儿。

比如咱们僖宗皇帝,他爹懿宗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能坐上龙椅,全拜当时的宦官头子,也就是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田令孜田公公所赐。

所以僖宗亲切地称呼田令孜为“阿父”(干爹),朝廷大权嘛,自然也就由“阿父”笑纳了。

那么,被皇帝和宦官集体防备的文武百官又在干嘛呢?

他们也没闲着,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另一项传统艺能——党争。

简单说,就是看你不顺眼,不管你提出的政策是对是错,一律反对到底。

从宪宗朝开始,“牛李党争”折腾了几十年,到这会儿虽然换了些名头,但内斗的精髓丝毫未减。

今天你弹劾我结党营私,明天我举报你贪污受贿。

至于民间饿殍遍野?

那都是小事,等我们吵出个胜负再来处理。

就在长安城的权力中心上演着这出荒诞剧的同时,帝国的毛细血管——广大的农村地区,正在无声地坏死。

让我们把视线从歌舞升平,或者说斗鹅正酣的长安城移开,往东,再往东,到河南道,到山东地面去看看。

那几年的天气,大概也看大唐不顺眼了,变着法地捣乱。

水灾、旱灾、蝗灾,像商量好了似的,轮番上阵。

庄稼要么淹死,要么旱死,好不容易长出点苗,遮天蔽日的蝗虫过来,给你表演个“寸草不生”。

老百姓怎么办?

很简单,等死。

或者,换一种不那么简单的死法——造反。

官府的救济?

别逗了。

朝廷正缺钱给皇帝修新宫殿、办豪华葬礼呢。

地方官更是指着灾难发财,税是一文不能少,还得加收各种“抗灾特别税”。

结果就是,粮食全进了官仓和地主家,百姓的碗里,只有观音土拌着希望,如果希望能吃的话。

诗人皮日休写过两句大实话:“农夫背上题军号,贾客船头插战旗。”

意思是,农民的后背己经被官府预先写好了入伍的编号,随时准备拉去当兵,商人的船头被迫插上节度使的旗号,随时准备被征收。

这日子,真是过得“很有判头”。

整个大唐帝国,就像一棵从核心开始腐烂的参天大树。

长安是那个烂掉的树心,外表还撑着宫阙万间的架子;各级官吏是蛀空的枝干;而底层百姓,就是树下那些即将被压垮的小草。

风暴来临前,往往会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875年的长安,夕阳依旧每天落下,宦官们依旧争权夺利,大臣们依旧互相攻讦,而我们的皇帝……皇帝依旧在认真地斗着他的鹅。

没有人意识到,或者说没有人愿意意识到,一场足以将这棵朽木彻底摧垮的超级风暴,己经在帝国最东边的濮州(今山东鄄城)悄悄点燃了火种。

一个名叫王仙芝的私盐贩子,和一个几次考进士没考上、愤懑之下写了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落第秀才,即将联手,为这个289岁的庞大帝国,敲响第一声丧钟。

但此刻,长安城依旧沉醉在落日的余晖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落日,真美,也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