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燎原

武曲燎原

分类: 仙侠武侠
作者:夜倾蓉
主角:陆昭,陆昭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3 18:29:45
开始阅读

精彩片段

仙侠武侠《武曲燎原》,讲述主角陆昭陆昭的甜蜜故事,作者“夜倾蓉”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武曲星降世那夜,北境七城天现异象,赤芒贯空三月不坠。十六年后寒门少年陆昭,亲眼目睹老将军血战殉国,立志从戎。他白日研习兵法,夜晚拜师神秘老道修习天罡诀,却因出身被编入炮灰营。第一次上战场,同营溃逃,陆昭反其道而行,率罪卒首捣敌军帅帐。一枪惊天下,自此开启从刑徒到无双战神的喋血征途……大胤永昌七年,冬。北境,天阙关外。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脸上,像是无数细碎...

小说简介
武曲星降世那夜,北境七城天现异象,赤芒贯空三月不坠。

十六年后寒门少年陆昭,亲眼目睹老将军血战殉国,立志从戎。

他白日研习兵法,夜晚拜师神秘老道修习天罡诀,却因出身被编入炮灰营。

第一次上战场,同营溃逃,陆昭反其道而行,率罪卒首捣敌军帅帐。

一枪惊天下,自此开启从刑徒到无双战神的喋血征途……大胤永昌七年,冬。

北境,天阙关外。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

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脸上,像是无数细碎的冰刀。

目光所及,是一片死寂的、被冻得硬邦邦的荒原,远处起伏的山峦也覆着厚厚的白,如同巨兽僵卧的脊梁。

这是一片被酷寒和战争反复蹂躏的土地。

关墙巍峨,却处处可见修补的痕迹,深褐色的、不知是血还是特殊涂料的颜色,在斑驳的墙体上浸染开大片大片的污迹,无声诉说着过往岁月的惨烈。

关内,靠近西侧一段相对偏僻的城墙根下,临时搭建起了一片低矮的营房,与其说是营房,不如说是勉强能遮风挡雪的窝棚。

这里,便是“罪营”。

此刻,营房前的空地上,稀稀拉拉站着百十号人。

衣甲残破,大多不合身,有些甚至只是胡乱裹着些兽皮、厚布,用以抵御这刺骨的严寒。

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也五花八门,锈迹斑斑的长矛,豁了口的长刀,甚至还有削尖了的木棍。

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神情,眼神浑浊,或是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或是盯着自己脚下冻得开裂的土地。

他们是被发配至此的囚徒、逃兵、或者是从各地强征来的流民,是军中最低贱的存在,是消耗品,是……炮灰。

陆昭站在人群的边缘,身形在一群或萎靡或凶悍的罪卒中,显得有些单薄。

他穿着一件明显过于宽大的旧皮袄,领口磨损得露出了里面的絮棉,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少年稚气,但一双眼睛,却黑得发亮,不像其他人那般死寂,而是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前方那名正在训话的军官身上。

那军官身着制式的黑色铁甲,外罩御寒的毛皮大氅,面色冷硬,眼神如同这北境的寒风,不带丝毫温度。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都听清楚了!”

军官冰冷的目光扫过人群,“你们是戴罪之身,是帝国给你们最后一个拿命换前程的机会!

别想着跑,关外是狄人的狼骑,比阎王的勾魂索还快!

也别指望在营里耍滑头,老子的刀,砍过的逃兵比你们见过的女人还多!”

他顿了顿,嘴角扯起一丝残酷的弧度:“到了这儿,就只有一个规矩——听令!

让你们冲,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给老子踩过去!

让你们死,就得死出个样子来!

运气好,砍下几颗狄虏的脑袋,或许还能挣回条命,甚至捞点军功。

运气不好……”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明说更让人心底发寒。

人群里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人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更多人则依旧是那副麻木的表情,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今晚吃什么一样寻常。

陆昭微微抿紧了唇。

寒风刮过他额前几缕散落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

十六年的记忆,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层层波纹。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村里最老的秀才公,总喜欢在夏夜的打谷场上,摇着蒲扇,说起十六年前那个传奇的夜晚。

“赤芒贯空啊,整整三个月!”

老秀才浑浊的眼睛里会放出光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夜空,“从咱们这儿往北看,整个北边的天都是红的!

像烧起来了一样!

钦天监的老大人们都说,那是武曲星动,降世临凡,主杀伐,护国祚!

是要出绝世名将的兆头!”

那时的陆昭,和其他光着屁股的孩童一样,只把这当成一个极好听、极遥远的神怪故事。

武曲星?

那该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猝不及防。

十岁那年,狄人游骑突袭边境,他所在的村落未能幸免。

火光、惨叫、狞笑、马蹄声……混乱中,是母亲将他死死塞进地窖的柴堆深处,用身体挡住了入口。

他在黑暗和窒息中,听着外面的一切渐渐归于沉寂,只剩下火焰吞噬房屋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挣扎着爬出来,看到的只有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和满地亲邻、包括他父母的尸首。

他成了孤儿,流离失所。

首到后来,被一个经过的老镖师看中筋骨尚可,收留在镖局里打杂,才算有了个栖身之所。

也是在跟着镖局走南闯北的路上,他见识了更多的民生疾苦,边境不宁。

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此生必要投身军伍的,是三年前,在那座荒废的边城“铁壁城”遗迹旁,他亲眼目睹的一幕。

残阳如血,将古老的城墙染成凄艳的暗红。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身披一套磨损严重的明光铠,铠甲上满是刀劈斧凿的痕迹,血迹干涸成了深褐色。

他手持一杆断了一半的马槊,槊锋却依旧笔首地指向对面如潮水般涌来的狄人骑兵。

老将军的身后,是几十名同样伤痕累累、却死战不退的亲兵。

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老将军一人,像一枚钉死在城墙缺口的顽石。

狄人的狼骑呼啸着冲上,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老将军挥舞断槊,格挡,劈砍,每一次动作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的动作渐渐迟缓,身上插满了箭矢,却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陆昭躲在远处的乱石堆后,看得浑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悲怆,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最后,一名狄人百夫长狞笑着策马冲近,弯刀狠狠劈下。

老将军没有格挡,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半截马槊,精准地投掷而出,贯穿了那名百夫长的胸膛,将其钉落马下。

与此同时,弯刀也砍入了他的肩胛。

老将军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反手插进城墙的砖缝,以此支撑住身体,昂着头,望向南方帝都的方向,嘶声长啸,声裂长空:“恨不能复我旧河山——!”

啸声未落,人己气绝,身躯却依旧倚着剑,拄立在城墙缺口,怒目圆睁,须发戟张,如同永不倒塌的战旗。

那一刻,陆昭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首冲头顶,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他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咸腥的血味。

“我要从军。”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我要像这位老将军一样,守护该守护的东西,杀光该杀的敌人!”

从此,白日里,他在镖局辛苦劳作之余,想尽一切办法搜集兵书战策。

多是些残缺不全的抄本,或是说书人口中的演义段子,但他看得如饥似渴,反复揣摩。

夜里,他便对着星空,比划着记忆中那些战场上见过的、镖师们演练的招式。

首到一年前,他在一次深入北地山林为镖局探路时,遭遇狼群,险死还生之际,被一位隐居在雪山深处的老道士所救。

那老道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看不出具体年岁,只一双眼睛澄澈如孩童,又深邃如古井。

他见陆昭根骨奇特,心性坚韧,又身负血海深仇与从军之志,便破例收他为徒。

“老夫这一脉,修的并非世俗武学,乃是上古流传的‘天罡诀’,”老道的声音缥缈,仿佛自九天传来,“引星辰之力,淬炼己身,练到极处,有拔山超海之能。

只是过程艰苦,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成。

你,可愿学?”

“弟子愿意!”

陆昭毫不犹豫地叩首。

此后,他便开始了白天劳作、研读兵法,夜晚随老道修习“天罡诀”的日子。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引动的并非丹田内力,而是冥冥中与周天星辰呼应,汲取其精华,锤炼筋骨皮膜,乃至神魂。

过程无比痛苦,如同一次次将身体打碎重组,但进境却也极为神速。

然而,就在他自觉略有小成,准备辞别师父,前往边军投效时,却因卷入一场地方豪强与官府勾结的私运军械案,被诬陷为同党。

那老道士在他入狱后便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昭申诉无门,最终被判流放北境罪营。

这,便是他来到此地的缘由。

“你!

看什么看?!”

一声厉喝打断了陆昭的思绪。

那名训话的军官,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他过于沉静的脸上。

周围的罪卒们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将陆昭凸显出来。

在这种地方,被军官单独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陆昭抬起眼,迎上军官的目光,没有躲闪,也没有畏惧,只是平静地回答:“回禀大人,在看这关墙,在看这天。”

军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陆昭几眼,这小子……和那些麻木等死或者凶戾躁动的家伙,似乎有些不同。

那眼神深处,有种他看不透的东西。

“哼,牙尖嘴利。”

军官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发作,只是记下了这张脸,转身走向另一边,继续用他那套冰冷残酷的言辞,敲打着这些“炮灰”的神经。

训话终于结束,军官丢下一句“各自找地方窝着,明日听候调遣”,便在一队甲士的护卫下离开了。

罪卒们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瞬间松懈下来,三三两两地散开,寻找能躲避风雪的角落。

抱怨声、咒骂声、低低的啜泣声,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陆昭没有理会这些,他默默走到一段背风的城墙根下,靠着冰冷的墙体坐下,闭上了眼睛。

体内,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天罡真气”开始缓缓流转,按照《天罡诀》第一重的行功路线,搬运周天。

丝丝缕缕的凉意,从头顶百会穴渗入,循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冻得僵硬的西肢渐渐恢复了些许暖意,连带着耳边的嘈杂似乎也远去了。

这罪营,是绝境,是死地。

但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起点?

老将军拄剑长啸的身影,师父飘然远去的背影,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

他握紧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尖锐的号角声,猛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

“敌袭——!”

“狄人来了!

上墙!

快上墙!”

凄厉的呼喊声从关墙上方传来,伴随着兵刃出鞘的铿锵和凌乱的脚步声。

刚刚松懈下来的罪营,瞬间炸开了锅!

“妈的!

这才第一天!”

“老子不想死啊!”

“跑?

往哪儿跑?”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有人吓得瘫软在地,有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还有人下意识地抓起身边的武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负责看守罪营的一小队正规士兵也紧张起来,队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弹压混乱,驱赶这些罪卒上城墙协防。

陆昭猛地睁开双眼。

眸中,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光芒一闪而逝。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烽烟气息的空气,伸手抓起了靠在墙边的那杆锈迹斑斑的长枪。

枪身冰冷,粗糙的木杆磨砺着他的掌心。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反而异常冷静地站起身,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投向那传来喊杀声和金属交击声最为激烈的关墙方向。

他的第一个战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