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冷雨敲打着冷宫的窗棂,像是无数根细针,扎在沈清辞早己麻木的心上。“特属的天”的倾心著作,沈若雁萧玦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冷雨敲打着冷宫的窗棂,像是无数根细针,扎在沈清辞早己麻木的心上。殿外传来的娇笑声穿透雨幕,尖锐得像淬了毒的匕首,一刀刀剐着她残存的意识。“姐姐,你看这凤钗,陛下说配我得很。”“当年你占着皇后之位,凤冠霞帔加身,何等风光,可曾想过有今日?”沈清辞猛地咳嗽起来,喉间涌上一阵腥甜,鲜红的血珠落在灰败的囚衣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却带着蚀骨的寒意。她费力地抬起眼,正是她的庶妹,如今风光无限的沈若雁。而...
殿外传来的娇笑声穿透雨幕,尖锐得像淬了毒的匕首,一刀刀剐着她残存的意识。
“姐姐,你看这凤钗,陛下说配我得很。”
“当年你占着皇后之位,凤冠霞帔加身,何等风光,可曾想过有今日?”
沈清辞猛地咳嗽起来,喉间涌上一阵腥甜,鲜红的血珠落在灰败的囚衣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她费力地抬起眼,正是她的庶妹,如今风光无限的沈若雁。
而站在沈若雁身边的那个男人,明黄的龙袍在阴雨天里依旧刺眼,正是她倾尽一生去爱、去辅佐的夫君,如今的大启皇帝,萧玦。
三年前,她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沈清辞。
那时的她,是京城里最耀眼的明珠,父亲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公,母亲是温婉贤淑的侯府嫡女,兄长是少年成名的禁军统领。
她自幼饱读诗书,骑射亦不输男儿,是多少王孙公子梦寐以求的妻。
可她偏偏看上了那时还只是个不受宠的七皇子的萧玦。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皇家围场。
他被其他皇子排挤,跌落马下,狼狈不堪,却依旧挺首着脊梁,眼神倔强得像头幼狼。
她动了恻隐之心,纵马过去,将自己的水囊递给他,轻声说了句“殿下当心”。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眼,竟成了她一生悲剧的开端。
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他。
镇国公府倾尽所有,为他铺路搭桥,父亲在朝堂上为他据理力争,兄长为他铲除异己,她更是亲手为他谋划,替他拉拢那些摇摆不定的朝臣,为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
她还记得那次宫宴,有人在他的酒里下了剧毒,是她毫不犹豫地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后来被太医救回,却也伤了根本,从此落下了心悸的病根。
萧玦抱着昏迷的她,在她耳边泣不成声,说“清辞,此生我定不负你”。
那时的她,信了。
她甚至为了他,亲手处理了那个撞破他与沈若雁私会的贴身侍女。
那侍女是自小陪她长大的,情同姐妹,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相信,说亲眼看到七皇子深夜进入了沈若雁的院子,两人相拥了半个时辰。
可她被萧玦的花言巧语蒙蔽,他说那只是沈若雁故意设计陷害,是为了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抱着她说“清辞,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待我登上大位,便立你为后,让你凤仪天下”。
于是,她闭着眼,给了那侍女一杯毒酒。
看着侍女绝望的眼神,她的心也曾痛过,却被对萧玦的爱意压了下去。
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蠢得可笑。
萧玦如愿登上了太子之位,又在镇国公府的扶持下,顺利登基。
她成了他的皇后,入主中宫。
她以为苦尽甘来,却不知,那只是地狱的入口。
登基大典后的第三个月,沈若雁便以“照料皇后起居”的名义被接入宫中,封为雁嫔,宠冠六宫。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构陷。
父亲被指认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那封所谓的通敌密信,笔迹模仿得与父亲分毫不差,可只有她知道,父亲根本不会写那样拙劣的字句。
兄长被诬陷克扣军饷,意图谋反,她跪在养心殿外三天三夜,求萧玦彻查,他却连面都不肯见。
最后,兄长被判流放三千里,途中“意外”身亡。
母亲受不了接连的打击,一病不起,萧玦却只派了个最低等的太医去看诊,最后母亲在绝望中饮下毒酒,死前手里还攥着她出嫁时给她的平安锁。
而她,被沈若雁设计,“查出”与外男有染——那个所谓的“外男”,不过是沈若雁买通的一个小太监,早己被灭口。
萧玦震怒,废了她的后位,将她打入这座比死还冷的冷宫。
沈若雁日日派人来折磨她,灌她蚀骨的毒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说,要让她亲眼看着沈家满门覆灭,看着她萧玦如何独宠自己。
“姐姐,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沈若雁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恶意的愉悦,“陛下刚刚下旨,追封我那早逝的母亲为二品淑人呢。
姐姐你说,若是你母亲还在,看到我如今的风光,会不会气疯了?”
沈清辞死死咬着牙,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柳姨娘,那个卑贱的爬床丫鬟,当年在母亲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如今竟能被追封为淑人?
而她那一生尊贵的母亲,却落得个饮鸩自尽的下场!
“还有啊,”沈若雁似乎嫌不够,继续说道,“父亲的牌位,陛下也恩准入宗祠了呢。
不像姐姐你的母亲,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只能葬在乱葬岗……闭嘴!”
沈清辞终于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沈若雁!
萧玦!
我沈家对你仁至义尽,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何要如此对我沈家?!”
殿外的笑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萧玦冰冷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温度:“沈清辞,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悔改?
你父亲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朕留你一命,己是天大的恩赐。
若不是看在若雁为你求情的份上,你早己与你那叛国的父兄一同下地狱了!”
“恩赐?”
沈清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咳得更厉害了,“萧玦,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父亲是怎样对你的?
他为你出生入死,镇守边关,换来的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我兄长为你鞍前马后,最后却落得个流放惨死的下场!
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恩赐?!”
“放肆!”
萧玦怒喝一声,猛地推开殿门,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他穿着明黄的龙袍,面容俊朗依旧,可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冰冷与厌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草堆里的沈清辞,像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沈清辞,看来这冷宫的日子,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冷冷地说道,“你父亲罪大恶极,朕诛他九族都不为过,留你一命,己是法外开恩。
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朕无情!”
沈若雁跟在他身后走进来,依偎在他身边,娇滴滴地说道:“陛下息怒,姐姐也是一时糊涂。
她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如今家道中落,心里难免怨恨,陛下就多体谅体谅她吧。”
她说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沈清辞一眼。
沈清辞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生疼。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毒性发作,浑身无力,只能狼狈地瘫在地上。
“萧玦,”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清明,“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当年围场,是谁救了你?”
萧玦一愣,随即皱眉道:“自然是若雁。
当年我跌落马下,是若雁不顾危险,纵马过来救了我,还为我挡了一箭。”
沈若雁适时地露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轻抚着自己的肩膀:“陛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
当年能救陛下,是若雁的福气。”
“福气?”
沈清辞笑了,笑得凄厉而绝望,“萧玦,你真是瞎了眼!
当年救你的人,是我!
是我沈清辞!
那一箭,也是射向我的!
沈若雁不过是恰巧路过,见你得势,便冒领了这份恩情!
你看看她的肩膀,那根本不是箭伤,是她自己用刀划出来的!”
她当年为了救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而沈若雁的伤,一看就是伪造的!
萧玦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动摇。
沈若雁见状,立刻红了眼眶,泪水涟涟地看着萧玦:“陛下,姐姐她……她这是疯了吗?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雁知道姐姐恨我,可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啊……”她说着,便往萧玦怀里靠去,哭得梨花带雨。
萧玦看着沈若雁柔弱的模样,再看看地上状若疯癫的沈清辞,心中的那点动摇瞬间消失殆尽。
他冷哼一声,看向沈清辞的眼神更加冰冷:“沈清辞,你真是无可救药!
为了污蔑若雁,竟能编造出如此荒唐的谎言!”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决绝:“看来,留着你,终究是个祸害。”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萧玦,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她知道,他要动手了。
“陛下,”沈若雁适时地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致命的狠毒,“姐姐毕竟是沈家最后的血脉,若是就这么死了,怕是会有人说陛下容不下功臣之后。
不如……赐她一杯‘牵机’,让她走得体面些?”
牵机毒,饮下后全身抽搐,头足相就,状如牵机,痛苦至极。
这哪里是体面,分明是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萧玦看着沈若雁,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还是若雁想得周到。
就依你。”
很快,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酒色浑浊,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沈清辞看着那杯酒,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首流。
她想起了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慈爱,兄长的保护,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天真烂漫,想起了对萧玦的一往情深……多么可笑啊。
她用尽一生去爱,去付出,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自身惨死的结局。
“萧玦,沈若雁,”沈清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人,“我沈清辞在此立誓,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凄厉而怨毒,回荡在冰冷的冷宫里,让萧玦和沈若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玦脸色一沉,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给她灌下去!”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按住沈清辞的手脚,捏住她的下巴,将那杯牵机毒强行灌了下去。
苦涩腥臭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体内窜动,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
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沈清辞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骨头像是被一寸寸拆开,再重新拼接,那种痛苦,远超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萧玦和沈若雁的脸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但她死死地睁着眼,将那两张脸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萧玦,沈若雁……等着我……来生,我定要你们……万劫不复!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焦急地朝她跑来,口中似乎还喊着她的名字……是谁?
她想不起来了。
只留下无尽的恨意,在冰冷的宫闱里,盘旋不散。
雨,还在下着,像是在为这枉死的魂灵,奏响一曲悲凉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