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城中村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由林野野娃担任主角的玄幻奇幻,书名:《都市气脉从捡垃圾到掌御星河》,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城中村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林野缩在拆迁楼的屋檐下,看着灰蒙蒙的天把雨丝砸在对面斑驳的墙面上,溅起的泥点混着墙皮剥落的碎屑,像极了他此刻的生活——破败,且无可收拾。裤兜里揣着的最后三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边缘己经磨得发亮,是他今天全部的家当。“拆”字红漆在斜对门的墙上渗开,像道未愈合的伤疤。三天前,穿西装的人带着安全帽来拍门,语气客气却没留丝毫余地:“月底前必须搬,补偿款按人头算,逾期不候。”林野...
林野缩在拆迁楼的屋檐下,看着灰蒙蒙的天把雨丝砸在对面斑驳的墙面上,溅起的泥点混着墙皮剥落的碎屑,像极了他此刻的生活——破败,且无可收拾。
裤兜里揣着的最后三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边缘己经磨得发亮,是他今天全部的家当。
“拆”字红漆在斜对门的墙上渗开,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三天前,穿西装的人带着安全帽来拍门,语气客气却没留丝毫余地:“月底前必须搬,补偿款按人头算,逾期不候。”
林野当时正啃着从菜市场捡来的烂苹果,酸水从牙缝里渗出来,呛得他说不出话。
他今年十七,父母在他十岁那年死于工地事故,赔偿款被远房亲戚以“代管”的名义卷走后,就只剩他和爷爷相依为命。
可爷爷走得突然,去年冬天在老槐树下打盹,就再没醒过来,只留下这间租来的、不足十平米的塑料棚屋,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野娃,记住,咱林家的人,能摸着气。”
“摸气?”
林野嗤笑一声,把冻得发僵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现在能摸到的,只有垃圾桶边缘结的薄冰,和胃里那阵接一阵的、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拧碎的饿。
雨小了些,他裹紧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抄起墙角的蛇皮袋,往巷尾的垃圾堆挪去。
这是他近半年来的“粮仓”——超市扔掉的临期面包、菜市场烂掉一半的蔬菜、居民家淘汰的旧报纸,运气好时能捡到个没开封的矿泉水瓶,攒多了能换块把钱。
垃圾堆被雨水泡得发胀,烂菜叶的酸腐味混着馊水的腥气扑面而来,林野却早己习惯。
他熟练地扒开最上面一层湿漉漉的纸箱,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鹰隼般扫过——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个被踩扁的透明面包袋上。
袋子里,还剩小半块面包。
不算太糟。
霉斑只在边缘长了点,主体还是黄白色的。
林野的喉咙下意识地动了动,唾液瞬间涌了上来。
他屏住呼吸,伸手去够,指尖刚触碰到塑料袋的刹那,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指腹——不是玻璃碴,倒像是有根细针顺着皮肤往里钻,带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嘶……”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己经红了一小块。
奇怪。
他皱着眉打量那半块面包,袋子上没破口,也没什么尖锐物。
难道是冻僵的手指产生了错觉?
饥饿感很快压过了这点疑虑。
林野咬咬牙,再次伸手,这次他特意避开刚才刺痛的位置,捏住袋子的一角把面包拽了出来。
就在指尖第二次接触塑料袋的瞬间,那股感觉又来了——不是刺痛,而是……一股暖流?
很淡,像初春第一次化冻的溪水,顺着指腹的皮肤慢悠悠地往上爬,穿过指节,沿着手腕的血管,一路暖到胳膊肘。
这股暖意和身体因寒冷而起的战栗截然不同,它带着种奇异的活性,像是有生命似的,所过之处,冻僵的麻木感竟悄悄退了下去。
林野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那根刚才还泛着青白的手指,此刻竟透着点不正常的红润。
他试着动了动指尖,暖流像是被惊动的小鱼,在皮肤下游窜了一下,留下淡淡的痒意。
“爷爷的话……”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
爷爷在世时,总爱坐在老槐树下,用枯瘦的手指捻着树叶,说些玄玄乎乎的话:“你看这树,看着不动,底下的根在喘气呢。
人也一样,身上有气在跑,跑顺了,就不得病,有劲儿。”
那时林野只当是老人糊涂了,现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流,竟和爷爷说的“气”隐隐对上了号。
他握紧拳头,想抓住那股暖流,可它却像沙子一样,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只在指尖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余温。
“幻觉吧。”
林野摇摇头,把这归结为饿太久产生的臆想。
他撕开面包袋,不顾边缘的霉斑,狠狠咬了一大口。
干涩的面包渣剌得喉咙生疼,霉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带着股腐败的苦涩。
他用力嚼着,试图用这种粗糙的口感压下心里的异样,可那股暖流留下的余温,却像颗种子,在指尖悄悄发了芽。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鲁的笑骂。
“死老婆子,藏哪儿去了?”
“赵哥,我瞅着她刚才往这边跑了!”
林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垃圾堆后面缩了缩。
是刀疤脸那帮人,这一带的小混混,专靠敲诈勒索过活,前几天还堵过他,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攒下的五块钱。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野透过垃圾袋的缝隙往外看,只见刀疤脸叼着烟,带着两个黄毛小子,正踹着路边的垃圾桶,嘴里骂骂咧咧:“妈的,那姓李的老虔婆,敢藏钱?
找到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李婶?
林野的心提了起来。
李婶是住在隔壁棚屋的老人,开着个卖针线的杂货铺,平时总偷偷塞给他馒头吃。
前几天她还说,准备把攒的钱给孙子交学费,难道被这帮人盯上了?
“在那儿!”
一个黄毛突然指着垃圾堆另一侧喊道。
林野转头,只见李婶抱着个蓝布包,正慌慌张张地往墙角躲,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嘴唇哆嗦着:“你们……你们别过来,那是娃的学费……”刀疤脸狞笑一声,几步冲过去,一把夺过蓝布包,掂量了两下,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学费?
老子正好缺烟钱!”
“还给我!
那是救命钱啊!”
李婶急得去抢,却被刀疤脸一把推倒在地。
老人“哎哟”一声,额头磕在砖头上,瞬间渗出血来。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刀疤脸抬脚就要踹。
“住手!”
林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半大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三个成年混混?
刀疤脸转头,看到是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凶了:“我当是谁,这不是捡垃圾的野娃吗?
怎么,想英雄救美?”
两个黄毛也跟着哄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朝他吐了口唾沫:“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揍!”
林野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婶,看着她额头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流,又想起那半块发霉的面包,想起指尖那股奇怪的暖流——一股无名火突然从心底窜了上来,烧得他喉咙发紧。
“把钱还给李婶。”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暖流又出现了。
不是慢悠悠地爬,而是像被点燃的汽油,“腾”地一下从指尖涌出来,顺着手臂的血管往丹田冲去,带着股灼热的力量。
他的手在发烫,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嗡嗡”声。
刀疤脸被他的气势唬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嘿,还真敢管闲事!”
他把蓝布包扔给身后的黄毛,挥着拳头就朝林野脸上打来,“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拳头带着风砸过来,林野甚至能闻到对方指甲缝里的烟臭味。
他想躲,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那股暖流猛地在丹田炸开!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一股沛然的力量顺着胳膊涌向拳头。
林野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右手,不是格挡,而是对着刀疤脸的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两拳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他的指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愣是没喊出声。
更让人震惊的是,林野那看似瘦弱的拳头,竟把刀疤脸整个人震得往后踉跄了三步,“噗通”一声摔在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赵哥!”
两个黄毛吓了一跳,连忙去扶。
林野也懵了。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暖流的余温,掌心红得发烫,却一点也不疼。
刚才那一拳,他甚至没怎么用力,就像是……就像是有股外力推着他的手出去的。
“你……你他妈是人是鬼?”
刀疤脸捂着变形的手,疼得龇牙咧嘴,看林野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哪个半大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
林野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刚才那股暖流还在体内缓缓流动,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眼神异常郑重地说:“野娃,咱林家祖上是练气士,能引气入体,只是后来断了传承……若有一天你摸着那股气了,记住,要用它护着人,别学那些歪门邪道。”
“练气士?”
“引气入体?”
以前只当是故事,可现在,指尖的暖流,刚才爆发的力量,无一不在告诉他——爷爷说的,可能是真的。
刀疤脸看林野半天没动静,以为他要下死手,吓得魂飞魄散,对两个黄毛吼道:“还愣着干嘛?
跑啊!”
三人连滚带爬地往巷口跑,连掉在地上的蓝布包都忘了捡。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声和李婶压抑的啜泣。
林野这才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扶起李婶:“李婶,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婶捂着额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惊讶,“野娃,你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野捡起蓝布包递给她,脸颊有些发烫,“可能是他自己没站稳。”
李婶接过布包,却没立刻收起来,而是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你爷爷要是还在,看到这一幕,该多高兴啊。”
林野一愣:“李婶,您知道……你爷爷年轻时候,就帮过我家大忙。”
李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飘向远处的老槐树,“那时候有小鬼子来抢粮,你爷爷就凭着一双拳头,把他们打跑了,跟你刚才一模一样,看着瘦,力气却大得吓人。
他说,这叫‘气’,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
林野的心猛地一跳。
原来爷爷说的不是胡话,李婶也知道!
“那……那气到底是什么?”
他忍不住追问。
李婶摇摇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只知道你爷爷说,这气藏在天地间,也藏在人身上,就看能不能摸着。
他还说,这附近的老槐树,就是聚气的地方……”老槐树?
林野看向巷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以前他只觉得那是个纳凉的好地方,现在听李婶一说,倒觉得那浓密的树荫里,仿佛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快走吧,雨又大了。”
李婶拉了拉他的胳膊,“这地方不安全,我先带你去我那儿处理下伤口。”
林野点点头,跟着李婶往杂货铺走。
路过垃圾堆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半块被遗忘的发霉面包,苦涩的味道仿佛还在舌尖萦绕。
但这一次,和那股温暖的、充满力量的暖流比起来,这点苦涩,似乎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他攥了攥拳头,指尖的余温还在。
或许,他的人生,真的能和这即将拆迁的城中村一样,在破败之后,迎来一点不一样的可能。
雨还在下,但林野觉得,心里那片灰蒙蒙的天,好像透出了一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