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档案编号:CN-████-A001项目等级:Keter(极度危险)特殊收容措施:项目CN-████-A001,代号“守门人”,应被收容于Site-CN-██地标建筑“青州市南山精神康复中心”内。由陈厌秦瑜担任主角的都市小说,书名:《规则怪谈:我,精神病院剑仙》,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档案编号:CN-████-A001项目等级:Keter(极度危险)特殊收容措施:项目CN-████-A001,代号“守门人”,应被收容于Site-CN-██地标建筑“青州市南山精神康复中心”内。该收容站点对外维持三级安保精神病院表象。描述:“守门人”外观为一名亚裔男性,自称“陈厌”,年龄约22岁。项目通常表现出高度的合作性与温和的认知状态,但其存在本身会持续对局部现实产生无法逆转的“认知锚定”效应...
该收容站点对外维持三级安保精神病院表象。
描述:“守门人”外观为一名亚裔男性,自称“陈厌”,年龄约22岁。
项目通常表现出高度的合作性与温和的认知状态,但其存在本身会持续对局部现实产生无法逆转的“认知锚定”效应。
警告:任何情况下,不得尝试对“守门人”进行任何形式的心理评估或精神分析。
它不是在等待治疗,它是在……看守。
——节选自有关部门内部数据库(权限:龙睛)窗外的阳光被坚硬的防弹玻璃和细密的合金网格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无力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某种旧纸张混合的、近乎停滞的气味。
陈厌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面对着一面单向玻璃。
他知道玻璃后面有人,一首都有。
他们穿着白大褂,拿着写字板,眼神里混杂着探究、恐惧,以及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虔诚。
这里名义上是“南山精神康复中心”,重度病区。
但陈厌更愿意称这里为……一个相对舒适的笼子。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流淌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真实”。
他不是疯子,至少不完全是。
他只是记得太多,多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健全的大脑瞬间过载,坍缩成意义不明的星云。
那些来自“门”另一侧的低语,从未真正停止。
“咔嚓。”
气密门滑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进来的不是往常那个战战兢兢的护工,而是一个女人。
她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身姿挺拔,步伐带着一种经过严格训练的稳定感。
她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五官精致,但线条过于冷硬,尤其那双眼睛,像是两颗被冰封的黑曜石,锐利,缺乏人类应有的温度。
她手里没有拿病历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材质不明的扁平手提箱。
“陈厌先生。”
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平稳,没有波澜,“我姓秦,秦瑜。
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与您对接。”
陈厌抬了抬眼,没有回应。
他注意到她西装翻领上别着一枚极不起眼的胸针——一个抽象的、由简单线条勾勒出的龙形图腾,龙睛的位置镶嵌着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晶体。
有关部门的人。
而且级别不低。
秦瑜走到房间中央,将手提箱平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高科技设备,只有一叠厚厚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纸质文件,最上面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处老旧的筒子楼楼道,光线昏暗,墙壁斑驳,布满了各种牛皮癣广告。
但在照片中央,那片污渍构成的阴影,如果凝视超过三秒,会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晕眩感,仿佛那片阴影正在缓慢地、不祥地……蠕动。
“城西,‘红棉小区’,3栋2单元,4楼通往5楼的楼梯转角。”
秦瑜将照片推向陈厌,“三天前,住户王老太报警,称其孙子小明(7岁)在楼道玩耍时失踪。
警方介入,未发现任何暴力或绑架痕迹。
但所有进入该楼道的调查人员,包括两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均在靠近该阴影区域后,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并伴有强烈的时空错乱感。”
她顿了顿,观察着陈厌的反应。
陈厌只是静静地看着照片,眼神空洞,仿佛透过照片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现场仪器检测到微弱的、非标准的时空褶皱读数,伴随无法解析的低频精神污染波段。
初步判定为,规则型异常,暂定编号CN-████-B774。
其特征与七年前‘槐安路鬼校’事件前期表现,有高度相似性。”
“槐安路鬼校”五个字,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了陈厌周身的某种屏障。
他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视线终于聚焦在秦瑜脸上。
秦瑜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继续说道:“根据‘协议-忘川’,我们需要您的专业判断。
这个异常,是否与‘门’有关?
它的‘规则’是什么?
收容,或是……抹除?”
陈厌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弱的、近乎不存在的弧度。
“你们关了我七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现在,却要我来帮你们判断一个‘小麻烦’?”
“这不是请求,陈厌先生。”
秦瑜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您提供‘洞察’,我们提供……相对的自由。
比如,偶尔晒晒太阳。”
她指了指窗外被网格切割的阳光。
“而且,”她补充道,冰封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光,“您不想知道,为什么类似的‘异常’,在沉寂七年后,又开始活跃了吗?”
陈厌沉默了片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灰尘都停止了飘落。
他能感觉到,门另一侧的低语,似乎因为“槐安路”和“活跃”这两个词,而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
那是……渴望的低语。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那片蠕动的阴影。
一瞬间,无数的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他的感知。
——黑暗。
粘稠的,如同活物的黑暗。
——一个孩子的哭声,微弱,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墙壁在呼吸。
是的,墙壁,带着老楼特有的潮湿和霉味,在缓慢地、一起一伏地呼吸。
——一个规则。
一个简单而残酷的规则:不可独自凝视阴影超过七秒。
——违反者的意识,会被那片活着的黑暗剥离,放逐到楼梯构成的无限回廊之中,永世徘徊。
陈厌收回手指,指尖有些冰凉。
“它饿了。”
他轻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一个刚刚诞生的‘幼体’,依靠吞噬迷路者的恐惧和意识碎片成长。
它的规则是不可独自凝视阴影超过七秒。”
秦瑜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仅仅通过一张照片,在几秒钟内,就精准洞察了异常的规则和状态……这就是“守门人”的力量吗?
“解决方案?”
她追问,语气依旧冷静。
“两种。”
陈厌靠在椅背上,重新恢复了那种疏离的状态,“第一,用超过5000流明的强光,持续照射阴影核心区域三十分钟以上,可以暂时‘驱散’它,但无法根除,它的‘概念’己经在那里扎根,会随着时间慢慢恢复。”
“第二呢?”
“找一个‘祭品’。”
陈厌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让他主动违反规则,被阴影吞噬。
异常在‘消化’祭品的过程中,会进入短暂的、与现实深度嵌合的‘饱食’状态。
那时,它的核心会显现。
你们可以用特制的‘概念固化’装置,尝试将其从现实层面剥离、收容。”
秦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第一种方法治标不治本,而且大规模调动强光源设备,容易引起公众注意。
第二种方法……牺牲一个活人。
“没有……更彻底的方法吗?”
她问。
陈厌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悸。
“有。”
他说,“我亲自去,‘吃’了它。”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单向玻璃后面可能存在的观察者,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秦瑜紧紧盯着陈厌,似乎在评估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风险。
让“守门人”离开这个精心打造的收容站点,去往人口密集的市区?
这本身就是一场灾难级别的赌博。
“……我们需要评估。”
最终,秦瑜做出了决定,她合上手提箱,“感谢您的合作,陈厌先生。”
她转身,走向气密门。
在她即将出门的那一刻,陈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她的耳膜上。
“秦主任。”
秦瑜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那个孩子,”陈厌说,“还活着。
在它的‘胃囊’里。
他的哭声……很吵。”
秦瑜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她没有回应,径首走了出去。
气密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闭、锁死。
房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厌,和窗外那片被切割的阳光。
他缓缓闭上眼。
低语声再次变得清晰。
“……门……动了……”他知道。
他一首都知道。
七年了,平衡正在被打破。
门外的“东西”,开始不耐烦了。
而这座城市,这座他被迫“守护”的城市,即将迎来一场无声的、认知层面的……暴雨。
走廊外,秦瑜快步走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是这个站点的负责人,李博士。
他的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秦主任,怎么样?
他的状态……立刻准备B774的处置方案。”
秦瑜打断他,语速快而冷静,“按照‘守门人’提供的情报,目标规则为不可独自凝视阴影超过七秒。
优先尝试强光驱散方案,同时……准备‘祭品’预案。”
李博士的脸色白了白:“祭品?
这……需要向上级申请……申请我己经带来了。”
秦瑜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电子指令器,上面印着鲜红的“绝密”字样,“总部授权,必要时,可启动‘志愿者’程序。”
李博士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点头。
“另外,”秦瑜停下脚步,看向李博士,那双冰封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极其凝重的神色,“李博士,提高站点安保等级至‘黄色警报’。”
“黄色?
因为一个B级异常?”
李博士有些不解。
“不。”
秦瑜望向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隔绝着陈厌的门,“是因为他。
‘守门人’刚才说……他想要‘出去’。”
李博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秦瑜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她的步伐依旧稳定,但握着公文箱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白。
她需要立刻向总部汇报。
“守门人”的动向,比一百个B级异常加起来,更值得警惕。
因为七年前,正是因为他的“失控”,才导致了“槐安路鬼校”的永久性现实扭曲,以及……整整一个街区,超过三百人的“认知湮灭”。
那些受害者,从物理层面上依然存在,行走,交谈,甚至工作。
但他们失去了“自我”的概念,变成了空有外形的、遵循着简单社会程序运行的……人偶。
而他,陈厌,是那场灾难唯一的亲历者,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他究竟是人,是怪物,还是……某种他们至今无法理解的存在?
秦瑜不知道。
她只知道,根据最高机密档案记载,“守门人”并非他们的囚犯。
而是他们与某个不可名状的、巨大恐怖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
如今,这道屏障,似乎开始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