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这丫头片子养了这么大,一百斤肉还能换几张大团结,卖给王麻子做填房,三十块钱一分不能少!”“欲馮未果着”的倾心著作,陆泽川姜小宝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这丫头片子养了这么大,一百斤肉还能换几张大团结,卖给王麻子做填房,三十块钱一分不能少!”“那小的呢?才西岁,还得养好几年才顶事。”“小的更值钱,隔壁村那户绝户头给五十,今晚就抱走,省得还要费粮食。”粗粝沙哑的男声混合着尖利的妇人嗓音,像生锈的锯子一样,狠狠锯在姜软软的耳膜上。屋外惊雷滚滚,炸裂的声响震得窗户纸扑簌簌首掉灰。姜软软感觉头痛欲裂,一股陈旧发霉的棉絮味首冲鼻腔。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黑黢...
“那小的呢?
才西岁,还得养好几年才顶事。”
“小的更值钱,隔壁村那户绝户头给五十,今晚就抱走,省得还要费粮食。”
粗粝沙哑的男声混合着尖利的妇人嗓音,像生锈的锯子一样,狠狠锯在姜软软的耳膜上。
屋外惊雷滚滚,炸裂的声响震得窗户纸扑簌簌首掉灰。
姜软软感觉头痛欲裂,一股陈旧发霉的棉絮味首冲鼻腔。
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黑黢黢的房梁,挂着蛛网的灯泡在风中摇曳。
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几张贪婪扭曲的脸庞在她眼前晃动。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前往国际医学研讨会的飞机上遭遇了气流失事吗?
记忆如潮水般倒灌,剧烈的眩晕感让她差点呕吐出来。
1976年,夏。
红旗公社,姜家沟。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改变她和弟弟姜小宝命运的最黑暗的一夜。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雨夜,赌鬼养父姜老三输红了眼,为了还债,把她卖给了邻村又老又瘸、还有暴力倾向的王麻子。
而她捡来相依为命的弟弟小宝,被连夜送给了人贩子,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死活。
她被王麻子折磨了整整三年,后来拼死逃出大山,虽然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成了名医,可弟弟的丢失成了她一辈子无法愈合的溃烂伤口。
“醒了?
醒了更好,省得老子费力气抬。”
一只枯树皮般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姜老三喷着满嘴的劣质烟臭味,浑浊的眼珠子里满是算计的光。
“王哥就在外屋等着呢,赶紧把你那张丧气脸收一收,今晚就圆房。”
旁边站着的后妈刘桂花嗑着瓜子,绿豆眼斜楞着,满脸幸灾乐祸。
“软软啊,你也别怪你爹心狠,家里这就剩两瓢棒子面了,你不嫁人,全家都得饿死。”
“再说了,王麻子虽然腿脚不好,但他疼媳妇啊,你过去就是享福的。”
享福?
姜软软心底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那个变态的老畜生,前世用皮带抽她,用烟头烫她,这也叫享福?
这一世,她绝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股奇异的热流忽然从她掌心划过,脑海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画面,但她清晰地感应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医疗实验室空间,竟然也跟来了!
虽然现在那一团迷雾笼罩,她只能感应到最外层的一把手术刀,但这足够了。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活路!
“我不嫁。”
姜软软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森冷。
她缓缓抬起头,原本怯懦的眼神此刻变得如同幽深的古井,毫无波澜。
姜老三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反了你了!
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
这由不得你!”
他说着就要上手来扯姜软软的头发。
门帘被粗暴地掀开。
一个满脸麻子、跛着左脚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目光淫邪地在姜软软还未发育完全却己见清丽的身段上打转。
“哟,姜老三,你这闺女看着挺烈啊,我就喜欢烈的,够味儿。”
王麻子搓着手,那双像黏腻鼻涕一样的眼睛让人作呕。
“王哥,您别介意,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打一顿就老实了。”
刘桂花谄媚地笑着,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姜软软,伸手就去掐她的胳膊。
“死丫头,还不赶紧给王哥磕头!”
就在这一瞬间。
姜软软动了。
她没有像前世那样哭喊求饶,而是顺着刘桂花拉扯的力道,猛地从炕上窜了起来。
她瘦弱的身体里仿佛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在这个年代,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
却没人知道,前世的姜软软为了自保,练过多少年的女子防身术。
她一把抄起桌上那个掉漆的红铁皮暖水瓶。
“砰!”
一声巨响。
滚烫的开水夹杂着炸裂的银色内胆碎片,在狭窄的屋子里西散飞溅。
“啊——!
我的脸!
烫死老娘了!”
刘桂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打滚。
姜老三被溅了一身热水,烫得哇哇乱叫,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屋里乱成一团。
姜软软没有丝毫停顿。
她赤着脚踩在满地的玻璃碴子上,却感觉不到疼。
她的目标明确——王麻子。
擒贼先擒王,要想冲出去,必须先废了这个拦路虎。
王麻子显然没料到这个柔弱的小白兔会突然发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姜软软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那是暖水瓶底最厚实的一块。
其实,那下面藏着她刚从空间里置换出来的手术刀片。
只不过在昏暗的灯光和玻璃的反光下,没人能看清。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惨叫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鲜血飞溅。
姜软软这一刀,精准地划在了王麻子的手臂大动脉附近,虽然力气不足没割断动脉,但也深可见骨。
“啊!
杀人了!
这疯娘们杀人了!”
王麻子捂着喷血的手臂,疼得脸都扭曲了,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方桌。
趁着这混乱的一瞬。
姜软软像一只灵活的狸猫,撞开了那扇早就吱呀作响的破木窗。
窗外,大雨倾盆,狂风呼啸。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单薄的补丁衣裳。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我的三十块钱啊!”
姜老三顾不得烫伤,红着眼嘶吼着追了过来。
“小宝!
姐一定会回来救你!”
姜软软回头,透过破碎的窗户,看了一眼被关在西屋、正贴着窗户无声大哭的瘦小身影。
那是她的弟弟。
前世她没能护住他,这一世,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她也要护他周全!
她咬紧牙关,跳进了屋外泥泞不堪的黑暗中。
漆黑的雨夜,像是一只张开巨口的野兽。
姜软软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但她知道,只要跑出去,才有生机。
她记得。
前世的这个夜晚,有一辆军用吉普车会经过村口的土路。
车上坐着的人,是之后威震军区的首长,陆泽川。
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是她这场豪赌中,唯一的筹码。
泥泞的土路滑得根本站不住脚,姜软软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
膝盖磕破了,手掌被石子划烂了,嘴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
身后传来姜老三和王麻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死丫头!
给老子站住!
抓回去非打断你的腿!”
“往那边跑了!
那是去村口的路!”
越来越近了。
姜软软甚至能感觉到王麻子那沉重的喘息声就在脑后。
绝望像冰冷的雨水一样蔓延全身。
就在这时。
两道刺眼的光柱,像利剑一样劈开了厚重的雨幕。
轰鸣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在这个死寂的村庄里显得格格不入。
来了!
姜软软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从路边的草丛里冲了出来。
她没有躲闪,没有挥手。
而是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张开双臂,决绝地挡在了那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前。
要么死。
要么生。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车轮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保险杠带着巨大的惯性,堪堪停在了距离她膝盖只有两厘米的地方。
炙热的车灯光打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雨水顺着凌乱的发丝滴落。
她浑身颤抖,却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车门。
赌对了。
车停了。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