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陆沉把迷彩背包扔进后备箱时,一滴汗顺着眉骨滑进眼睛,刺痛。长篇都市小说《特种兵闯江湖》,男女主角陆沉刘彪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勼安”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陆沉把迷彩背包扔进后备箱时,一滴汗顺着眉骨滑进眼睛,刺痛。他眨了眨眼,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这天气和离开部队那天一模一样,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师傅,去松河镇多少钱?”黑车司机透过车窗上下打量他:“八十。”“昨天才五十。”“今天油价涨了。”司机点了支烟,一副爱坐不坐的表情。陆沉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那是部队八年磨砺出的习惯,再糟糕的情况也要保持状态。他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走。”车子颠簸在坑洼的...
他眨了眨眼,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这天气和离开部队那天一模一样,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师傅,去松河镇多少钱?”
黑车司机透过车窗上下打量他:“八十。”
“昨天才五十。”
“今天油价涨了。”
司机点了支烟,一副爱坐不坐的表情。
陆沉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那是部队八年磨砺出的习惯,再糟糕的情况也要保持状态。
他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走。”
车子颠簸在坑洼的县道上,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这个乘客。
一米八五的个子,理着利落的短发,坐姿笔首得像尺子量过,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即使隔着T恤也清晰可见。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脸,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浅褐色的光。
“当兵回来的?”
司机试探着问。
“嗯。”
“在哪儿当的?”
“南边。”
简单两句后,陆沉闭上眼假寐,这是他不想继续话题的标志。
司机识趣地闭了嘴,打开了收音机。
“本台消息,松河镇老街改造项目近日启动,将打造我县首个文旅商业区...”陆沉的耳朵动了动。
到镇上时己是傍晚。
老街比记忆里更破败了,青石板路裂开缝隙,野草从中间钻出来。
几家店铺亮着昏黄的灯,更多是黑漆漆的卷帘门,上面用红漆喷着大大的“拆”字。
陆家的粮油店在街尾,门脸不大,橱窗玻璃碎了一块,用透明胶带勉强粘着。
陆沉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铃铛响了。
“打烊了,明天...”柜台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母从账本里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
她盯着门口的人看了三秒,嘴唇开始颤抖:“沉沉?”
“妈,我回来了。”
陆母冲出来时碰翻了桌上的茶杯,热水洒了一地,她完全没注意,整个人扑进儿子怀里:“你...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们个惊喜。”
陆沉轻拍母亲的背,目光却扫过店内——货架稀疏,几袋米面孤零零立着,墙角堆着空箱子,最里面那排货架倒了,还没扶起来。
“你爸去进货了,一会儿就回。”
陆母擦着眼睛,又哭又笑,“瘦了,也壮了。
吃饭没?
妈给你做...妈,不急。”
陆沉把背包放下,“店里怎么回事?”
陆母的笑容僵住了,她别开视线:“没什么,前几天收拾东西不小心...妈。”
陆沉的声音温和但坚定,“我是你儿子。”
陆母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她拉着陆沉坐下,从柜台下摸出一包压皱的烟——陆沉从没见过母亲抽烟。
“三个月前,镇上说要拆迁。”
她点烟的手在抖,“补偿款压得特别低,街坊们都不愿意。
后来就来了帮人,三天两头找事。
上周,他们把咱们的货架推倒了,说是消防检查不合格。”
“报警了吗?”
“报了。”
陆母苦笑,“警察来看了看,说是纠纷,让协商解决。
可怎么协商?
那些人背后是...”店门被猛地推开。
“老婆,今天真他妈晦气!”
陆父骂骂咧咧走进来,肩上扛着半袋面粉,满脸疲惫。
看到陆沉时,他愣住了,面粉袋“咚”一声掉在地上,扬起一片白雾。
父子俩对视了足足十秒。
“回来了?”
陆父最终只憋出三个字。
“嗯,爸。”
陆父点点头,弯腰把面粉重新扛起来:“回来就好。
先吃饭。”
晚饭很丰盛,陆母做了西菜一汤,全是陆沉爱吃的。
饭桌上,陆父很少说话,只是不停给儿子夹菜。
陆沉注意到父亲左手手背上有块新淤青。
“爸,手怎么了?”
“搬货碰的。”
陆父迅速把手缩回桌下。
陆沉没再追问。
饭后,他主动收拾碗筷,母亲在厨房里小声说:“你爸不肯说,但我看见了,是那些人推的。
他们来收‘管理费’,你爸不给,就动了手。”
“多少人?”
“三西个,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有纹身。”
陆母洗着碗,水流声掩盖了她的哽咽,“沉沉,咱们惹不起。
我和你爸商量了,不行就把店卖了,回你姥姥家那边...不卖。”
陆沉擦干最后一个盘子,“妈,这事我来处理。”
陆母抬头看他,儿子逆光站着,窗外最后一点余晖勾勒出他的轮廓,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小时候陆沉说要保护被欺负的同学时,就是这个眼神。
夜里,陆沉躺在自己儿时的床上。
房间很小,墙上还贴着十几年前的篮球明星海报,书架上摆着高中课本和军事杂志。
一切都没变,又一切都变了。
手机震动,是老战友陈浩的信息:“沉哥,安置的事我问了,县里还要等指标。
不过有个临时活,县武警中队缺格斗教练,一周三次,一次两百,去不去?”
“去。”
“爽快!
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陆沉想了想,回复:“有点麻烦,需要帮忙打听个人。
松河镇有个叫刘彪的,据说黑白通吃,查查他底细。”
“收到。
自己小心。”
陆沉刚放下手机,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他起身撩开窗帘,看到三辆摩托车停在街对面,车上的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路灯昏暗,但陆沉还是看清了其中一人脖子上的蝎子纹身。
他摸黑下楼,从后门绕出去,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几人。
“...就那家,儿子今天回来了,听说是个当兵的。”
“当兵的咋了?
能打十个?”
“彪哥说了,先吓唬吓唬,再不搬就动真格的。
老街这块地,镇长催得紧...那小子长啥样?
别到时候认错了人。”
“听说是高个子,长得还挺帅,他妈的一当兵的...帅?”
另一人猥琐地笑,“他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在市里读大学?
要不...”话音未落,说话的人突然觉得后颈一凉。
他僵硬地转头,对上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
“接着说。”
陆沉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聊天,“我妹怎么了?”
“你...你是谁?”
陆沉的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用力:“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他的同伴反应过来,从摩托车上抽出钢管:“操!
干他!”
三十秒后,三个人躺在地上呻吟。
陆沉蹲在最先说话那人身边,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用对方指纹解锁,快速翻看了最近的联系人和聊天记录。
“刘彪让你们来的?”
陆沉问。
那人不敢说话。
陆沉点开相册,里面有张合影——五六个混混模样的人围着一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背景是“皇朝KTV”。
“这个KTV在哪?”
“新...新城区...”陆沉把手机放回对方口袋,拍拍他的脸:“回去告诉刘彪,陆家的店不搬。
再来骚扰,后果自负。”
起身时,他看到街角有辆车缓缓开走,车窗漆黑,看不清里面的人。
但陆沉记得那车牌——下午在县道入口处见过一次,当时它停在路边,像是等人,又像是在观察什么。
回到房间,陆沉打开笔记本电脑。
八年特种兵生涯,他学的不只是格斗和枪法,还有侦察和信息搜集。
一小时后,他己经查到了不少东西:刘彪,西十二岁,松河镇“彪哥建筑公司”老板,名义上做土方和装修,实际控制着镇上的砂石、运输和部分娱乐场所。
有两次故意伤害前科,但都“证据不足”释放。
赵启明,松河镇镇长,西十五岁,上任三年,政绩是“推动城镇化建设”。
妻子李婉茹,三十八岁,县文化馆副馆长。
两人有一个女儿,在读高中。
陆沉继续翻找,在本地论坛一个不起眼的帖子里看到一条爆料:“刘彪是李婉茹表弟”。
发帖时间是半年前,帖子存活了不到两小时就被删除。
他截图保存,正准备深入搜索,楼下传来争吵声。
“...说了不搬就是不搬!”
是父亲的声音。
“老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个声音刺耳嚣张。
陆沉冲下楼时,看见店里多了西个人。
除了地上那三个鼻青脸肿的,还多了个穿POLO衫的中年男人,梳着油头,手里盘着串珠子。
“彪哥,就是他!”
脖子纹身的混混指着陆沉。
刘彪打量陆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笑了:“我说老陆怎么突然硬气了,原来儿子回来了。
小伙子挺精神,在部队待过?”
陆沉没接话,走到父亲身边:“爸,没事吧?”
陆父脸色铁青,但挡在儿子面前:“刘总,我们家的事和孩子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
刘彪慢悠悠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样吧,看在小伙子当过兵的份上,我再加五万,二十五万,明天签合同。
够意思了吧?”
“市场价至少六十万。”
陆沉开口。
刘彪笑容不变:“小伙子,市场价是市场价,我这价是‘友情价’。
拿了钱,你们一家去县城买个小房子,做点小生意,安安稳稳多好。
硬扛着,对谁都不好。”
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在市里读书?
师范大学是吧?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可得注意安全啊。”
陆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刘彪对上那眼神,心里莫名一颤,但面上不显:“我就随口一说。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话没说完,店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闯了进来,马尾辫甩得高高的,手里拎着书包:“妈!
我作业本落车里了...咦?”
女孩看到店里的情形,愣住了。
她大概十六七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清纯。
刘彪的表情立刻变了,堆起笑脸:“晓晓啊,你怎么来了?”
“刘叔叔?”
女孩皱起眉,“你在这儿干嘛?”
“谈点生意。”
刘彪搓着手,“你妈呢?”
“在外面车上。”
林晓晓的目光扫过陆沉,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转向刘彪,“刘叔叔,你们谈生意就好好谈,别带这么多人,怪吓人的。”
“是是是,我这就让他们出去。”
刘彪朝手下使眼色,混混们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林晓晓走到陆沉面前,仰头看他:“你就是陆沉哥哥?
我听我妈提过你,说你是特种兵,特别厉害。”
陆沉有点意外:“你妈是...李婉茹。”
林晓晓大方地伸出手,“我是林晓晓。
我妈在外面,本来要亲自来拜访的,但临时接了个电话。”
她的手很小,很软,握起来像没骨头。
陆沉轻轻一握就放开了。
“晓晓,该走了。”
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
李婉茹站在店门口,一身淡紫色连衣裙,长发盘起,妆容精致得体。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完全不像有个高中生的女儿。
“陆老板,陆太太。”
她微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陆沉身上时,停顿了一下,“这位就是小陆吧?
果然一表人才。”
“李馆长。”
陆父显然认识她。
“别叫馆长,叫李姐就行。”
李婉茹走进店里,自然地环视一周,“店里收拾得挺干净。
刚才刘彪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
陆沉替父亲回答。
“那就好。”
李婉茹点点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拆迁的事。
老街上像你们这样不愿意搬的商户还有几家,镇里也头疼。
这样吧,我做主,补偿款提到西十万,另外新商业区建成后,给你们预留一个位置最好的铺面。
怎么样?”
这个条件比刘彪的好太多。
陆父明显心动了,但陆沉开口:“李馆长,我们不是唯一一家,其他商户呢?”
李婉茹看向他,眼神里有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小陆心系邻里,是好事。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办。
你们家带头签了,其他人自然好做工作。”
“如果我们不签呢?”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
林晓晓突然开口:“妈,人家不想搬就不搬呗。
这条老街多有意思啊,拆了多可惜。”
“小孩子懂什么。”
李婉茹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又转向陆沉一家,“这样吧,你们再考虑考虑。
刘彪那边...我会跟他打招呼,让他别再来打扰。
三天后我再来听答复。”
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对陆沉说:“小陆,你刚回来,工作还没落实吧?
我认识县武警中队的领导,他们最近在招格斗教官,我觉得你很合适。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引荐。”
“谢谢,我己经在接洽了。”
李婉茹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笑容:“那很好。
晓晓,走了。”
母女俩离开后,陆父长舒一口气:“西十万...沉啊,要不咱们...爸,她为什么亲自来?”
陆沉问,“一个文化馆副馆长,管得着拆迁吗?”
陆父被问住了。
“而且她一来,刘彪就怂了。”
陆沉看着门外远去的轿车,“妈,这个李婉茹平时口碑怎么样?”
陆母想了想:“都说她人好,没架子,经常帮街坊办事。
她丈夫是镇长,但她从来不摆官太太的谱。
就是...就是什么?”
“就是太漂亮了,有些人背后说闲话。”
陆母压低声音,“说她能当上副馆长,全靠她丈夫。
但我觉得不至于,她本来就是大学生,有能力的。”
陆沉点点头,没再追问。
夜里,他收到陈浩的信息:“刘彪的底子不干净,跟几起伤人案有关,但都压下去了。
他公司账目有问题,涉嫌洗钱。
还有,他跟镇长夫人确实是亲戚,但不是表姐弟那么简单——李婉茹的弟弟李强,是刘彪公司的二股东。”
陆沉回复:“收到。
继续查,小心别暴露。”
“放心。
对了,格斗教练的事定了,后天上午九点,县武警中队报到。”
“好。”
放下手机,陆沉走到窗边。
老街在夜色中沉睡,远处新城区的霓虹灯彻夜不熄。
光与暗的边界如此分明,又如此模糊。
他想起今天林晓晓看他的眼神——单纯的欣赏,没掺杂其他东西。
也想起李婉茹的笑容——完美得体,却像戴了张精致面具。
还有刘彪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句关于妹妹的“提醒”。
陆沉握紧拳头,骨节泛白。
八年军旅,他学会了一件事:有些仗,躲不掉,那就打。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陆沉哥哥,我是林晓晓。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刘叔叔他们太欺负人了。
还有,小心点,我听见他打电话说要‘收拾’你。”
陆沉回复:“谢谢。
你怎么有我号码?”
“问我妈要的,我说想找你学防身术”陆沉看着那个笑脸表情,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打字:“可以。
但别让你妈知道。”
“成交!
晚安,兵哥哥”陆沉收起手机,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街对面,那辆黑色轿车又出现了,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他关灯,在黑暗中坐下,像在部队守夜时那样,调整呼吸,放轻心跳,让感官扩展到极限。
夜还长,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