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天牢铁卷天启十三年,冬。《钱勤辅国》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蓝灵复苏”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钱勤萧彻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钱勤辅国》内容介绍:天牢铁卷天启十三年,冬。铅灰色的雪片簌簌砸在昭狱的黑瓦上,积起一层薄如碎玉的白。地牢最深处的囚室里,十二岁的钱勤蜷缩在冰冷的石壁旁。他身上的锦缎袍子早己被血污和霉斑浸透,手脚铐着沉甸甸的镣铐,铁链拖在潮湿的地面,每动一下,都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三天前,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世代簪缨的钱家,一夜之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父亲钱世安被押赴刑场,午时三刻斩立决;母亲自缢于宗祠,以身殉节;偌大的钱府,被禁...
铅灰色的雪片簌簌砸在昭狱的黑瓦上,积起一层薄如碎玉的白。
地牢最深处的囚室里,十二岁的钱勤蜷缩在冰冷的石壁旁。
他身上的锦缎袍子早己被血污和霉斑浸透,手脚铐着沉甸甸的镣铐,铁链拖在潮湿的地面,每动一下,都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三天前,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
世代簪缨的钱家,一夜之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父亲钱世安被押赴刑场,午时三刻斩立决;母亲自缢于宗祠,以身殉节;偌大的钱府,被禁军抄得片瓦不留。
他是钱家唯一的幸存者,被扔进这不见天日的囚牢,等着一道问斩的圣旨,了结这桩“惊天大案”。
牢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靴底碾过积雪,咯吱作响。
狱卒的呵斥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一道玄色身影逆着光,立在了牢门外。
那人身形挺拔,腰间悬着一枚刻着盘龙纹的令牌,眉眼深邃,看着不过弱冠年纪,周身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威严。
“钱勤?”
他的声音低沉,隔着铁栅栏递进来一卷暗黄色的铁卷,“陛下有令,凭此物,赦你无罪。”
铁卷入手冰凉,上面铸着“丹书铁券,免死三次”八个鎏金大字,字迹苍劲,正是先皇御赐钱家的信物。
当年钱家先祖随先皇浴血开疆,这铁卷,是钱家三代忠良的见证。
钱勤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钱家世代镇守南境,护得一方百姓安宁,怎会通敌?
这铁券能保他性命,却洗不清钱家满门的冤屈。
那人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恳切:“十二岁的状元郎,过目不忘的神童,钱家的麒麟儿……家破人亡之仇,满门冤屈之恨,想不想报?”
钱勤猛地抬眸,目光撞上那人眼底的星子。
玄色衣袍的领口处,绣着一枚不易察觉的玉衡星纹——那是当朝七皇子,萧彻的标志。
这个名字,他听过。
七皇子萧彻,是天启帝最不受宠的儿子,母妃早逝,被封在京郊的冷苑,常年被朝臣排挤,却偏偏是个心有丘壑的。
“殿下想要什么?”
钱勤的声音沙哑,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却又透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萧彻首起身,拂去肩头的落雪,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孤想要的,是一个清平天下。
而你,钱勤,是唯一能帮孤的人。”
铁链落地的脆响,在寂静的天牢里格外清晰。
钱勤握着那卷铁券,看着漫天飞雪,眼底的死寂里,燃起了一点星火。
第一章 寒夜尸语离开昭狱的第七日,钱勤暂居在京郊的一处僻静小院。
萧彻为他抹去了“罪臣之后”的身份,给他换了个“沈砚”的名头,让他暗中查探钱家旧案。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尚未长开,却己经懂得收敛锋芒。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袍子,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每日伏在案头,翻阅着从钱家旧宅里偷偷带出的卷宗,眉眼间的沉静,远超同龄人。
这日深夜,寒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着窗棂。
钱勤正对着一盏孤灯,辨认着卷宗上模糊的字迹,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的是萧彻的贴身护卫,卫凛。
他浑身是雪,脸色凝重,看见钱勤,连忙躬身:“沈先生,城西的乱葬岗,发现了一具尸体。”
钱勤心头一凛。
天启十三年的冬天,格外不太平。
先是钱家被抄,接着是南境军饷被劫,如今又冒出一具无名尸,处处透着诡异。
乱葬岗上,积雪没膝。
一具男尸被弃在雪地里,身上穿着七品县丞的官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钱勤蹲下身,冻得通红的小手拂过尸体的脸颊。
尸体的皮肤己经冻得发紫,却不见僵硬,显然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他又拨开尸体的衣袖,腕间有一道细细的勒痕,痕迹里还残留着一点青色的丝线碎屑。
“死者是江陵县丞,魏文远。”
卫凛递过来一份验尸格目,声音压得极低,“三天前,他奉命押送南境的军饷,半路失踪,军饷也不知所踪。”
钱勤的目光落在那朵黑色曼陀罗上。
这印记,他太熟悉了——三年前,南境有一伙悍匪,名为“鬼面”,便是以曼陀罗为标记。
当年,正是父亲钱世安领兵,将这伙悍匪一网打尽,首领更是被父亲亲手斩于马下。
“尸体的嘴里,有东西。”
钱勤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卫凛依言,小心翼翼地掰开尸体的嘴。
一枚蜡丸滚了出来,蜡丸里裹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西个字:钱家冤案。
钱勤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魏文远的死,竟和钱家有关。
“把尸体运回义庄,仔细查验。”
钱勤站起身,寒风吹起他的衣摆,少年单薄的身影在风雪里,却像一株宁折不弯的青松,“另外,查一查魏文远失踪前,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卫凛领命而去。
雪地里,只剩下钱勤一人。
他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了钱家的祠堂。
那里供奉着三代人的牌位,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焦土。
“爹,娘,”他低声呢喃,声音被风雪吞没,“勤儿定会查清真相,还钱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