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赫连朔的靴底碾碎我右手骨节时,前世最后一幕在脑中炸开——萧辍己俯身用白帕擦我脸上污血,温柔地说:“桅汐,为了大梁,你得死在这里。”主角是沈少宜萧悦澜的古代言情《凤倾天下:和亲女帝杀疯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盐酥番茄”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赫连朔的靴底碾碎我右手骨节时,前世最后一幕在脑中炸开——萧辍己俯身用白帕擦我脸上污血,温柔地说:“桅汐,为了大梁,你得死在这里。”我信了五年之约,在漠北苦熬一千八百个日夜,等来的是一碗穿肠毒药。侍卫灌下毒药,漠北地牢的铁门重重合上。我的尸骨被随意仍在乱葬岗,被野狼啃食的千疮百孔。我的魂魄飘过千里,看见兄长沈少宜捧着我的死讯换来的升迁名录对太子笑:“舍妹‘病逝’,是她的造化,实乃沈家之幸。”看见好姐...
我信了五年之约,在漠北苦熬一千八百个日夜,等来的是一碗穿肠毒药。
侍卫灌下毒药,漠北地牢的铁门重重合上。
我的尸骨被随意仍在乱葬岗,被野狼啃食的千疮百孔。
我的魂魄飘过千里,看见兄长沈少宜捧着我的死讯换来的升迁名录对太子笑:“舍妹‘病逝’,是她的造化,实乃沈家之幸。”
看见好姐妹萧悦澜试穿大红嫁衣,听说我的死讯时长舒一口气。
看见父亲沈太傅挥毫写下“忠烈传家”,吩咐裱挂中堂。
看见萧辍己,我的太子哥哥,承诺会迎娶我的心上人荣登九五,用我的尸骨铸成两国班邦友交。
凭他们的荣华,要铺我的尸骨?
恨意蚀骨时,九天传来声音:“不甘吗?
想重来吗?
回去拿回你该拿的一切——”于是我回来了。
回到圣旨降临的三日前,一切尚未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姐醒了?”
秋月掀帘进来,铜盆水纹微漾,“您昨夜看书晚,多睡会也好。
对了,公主午后来约赏花呢。”
三月十七。
我攥紧锦被,指节泛白。
就是今天。
午后海棠树下,萧悦澜会哭着说漠北求娶,我会心疼地许诺“姐姐不会让你去”。
第二日圣旨到,萧辍己夜访,沈少宜劝慰,父亲沉默——然后我踏上那条五年地狱路,最终换来一杯毒酒和满门荣耀。
“小姐?”
秋月担忧地看我,“您脸色白得吓人。”
我抬眼看向铜镜。
镜中少女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一双秋水眸清澈见底,唇不点而朱。
这是十六岁的沈桅汐,京城第一美人,未染风霜,美得能让海棠失色。
前世我只怨这张脸招祸,如今才明白——这是我最锋利的刀,就藏在最柔软的鞘中。
而今天,我要开始磨刀了。
午后,公主府海棠花开如云。
萧悦澜一身鹅黄宫装等在亭中,见我来了立刻起身扑进我怀里,泪水浸湿我衣襟:“桅汐姐姐!
漠北要求娶公主……父皇说适龄的只剩我……姐姐,我怕……”前世这时,我心如刀绞,搂着她说“姐姐不会让你去”。
此刻,我只是轻轻拍她的背,声音温柔似水:“公主金枝玉叶,朝臣们定有办法的。”
她身体一僵。
她抬头看我,眼中期待的光黯淡下去。
她要的不是安慰,是替身!
“可若圣意难违……”她咬唇,泪珠滚落,“姐姐,我听说漠北人粗野,女子过去活不过三年……”我适时红了眼眶,却低头不语。
“姐姐!”
她抓紧我的手,“若是……若是你能替我去……”终于说出来了。
我抬眼看她,泪水簌簌而落:“公主是要我去死吗?”
“只需五年!
父皇说,五年后定接你回来!
到时候我给你找最好的夫家,让你享尽荣华!”
又是五年之约。
前世我就是信了这谎言,在漠北苦熬一千八百个日夜,等来一碗穿肠毒药。
我低头拭泪,肩头轻颤,声音破碎:“我……考虑考虑。”
起身告辞时,我回望海棠树下那抹鹅黄身影。
她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沈桅汐,竟没有立刻跳进她挖好的坑。
皮相才是武器。
而伪装,是最关键的刀法。
马车未回府,径自去了城西慈安寺。
我跪在佛前,不拜不祷,只轻声说:“若真有灵,就看我这一世,如何将他们拖下地狱。”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桅汐?”
萧辍己的声音温润如玉。
我缓缓转身,泪己盈睫:“太子殿下……”他月白常服,玉冠束发,眉目间俱是关切:“谁欺负你了?”
“没有。”
我偏头拭泪,脖颈弧度脆弱易折,“只是……心疼公主。”
萧辍己在我身侧跪坐——不是跪佛,是跪给我看。
“悦澜确实可怜。”
他叹气,“漠北苦寒,她那样的身子,怕是熬不住。”
前世这时,我己急切表态:“那我去替她!”
此刻,我只是哭,哭得肩头微颤,哭得让人想拥入怀中呵护。
萧辍己等了片刻,终于轻声问::“桅汐,若有一事能救悦澜、安边境、耀沈家门楣……只需你受些委屈,你可愿?”
我手指掐进掌心,面上却一片茫然:“殿下说的是?”
“和亲。”
他握住我的手,“替悦澜去漠北。
五年,最多五年,孤一定接你回来。
届时,后位是你的,沈家满门荣宠。”
一字不差。
前世我就是被这承诺骗进地狱。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眼泪大颗滚落,浑身发抖:“殿下……要我……去那种地方?”
“孤会打点好一切。”
他将我揽入怀中,“五年很快。
为了悦澜,为了大梁,为了……孤。”
我靠在他肩头哭泣,泪水浸湿衣襟,眼中却一片冰封。
哭够了,我抬起红肿的眼,声音细若游丝:“若这是殿下所愿……桅汐愿往。”
萧辍己眼中迸出喜色,紧紧拥住我:“孤就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他看不见,我埋在他颈侧的脸上,一丝笑意冰冷如刃。
当夜,沈府正厅。
父亲沈太傅听完我的转述,闭目良久,长叹一声:“汐儿,委屈你了。”
没有劝阻,没有愤怒。
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委屈”,就要换我一生。
哥哥沈少宜握住我的手,眼神炽热:“桅汐,你为沈家做的,哥哥铭记于心!
待我仕途通达,定风风光光接你回来!”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忽然想起前世魂魄所见——他捧着我的死讯换来升迁名录时,也是这样炽热的眼神。
“哥哥真的会记得我吗?”
我轻声问,泪水在眶中打转,“五年……很长。”
“当然!”
他斩钉截铁,“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低头落泪,心中冷笑。
是啊,疼爱到可以用我的尸骨铺路。
凭他们的荣华,要铺我的尸骨?
这一世,我要他们跪着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