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创始纪元686年,深秋。《创始纪:人族归来》中的人物曹风林默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玄幻奇幻,“第七个星期八”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创始纪:人族归来》内容概括:创始纪元686年,深秋。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沉滞,仿佛凝固的墨汁,涂抹在天地之间。高耸于炎河部落边缘的黎明哨塔,如同一位伤痕累累的沉默巨人,以其锈迹斑斑的古老金属骨架,顽强地刺破这片浓稠的夜幕。塔身遍布岁月与风沙刻蚀的痕迹,深深的铁锈如同干涸的血痂,剥落处露出底下暗淡的金属原色,冰冷的触感深入骨髓。清冷的晨风犹如无形的溪流,自远方污染区蜿蜒而来,拂过塔楼,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与金属氧化后的涩味。也带...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沉滞,仿佛凝固的墨汁,涂抹在天地之间。
高耸于炎河部落边缘的黎明哨塔,如同一位伤痕累累的沉默巨人,以其锈迹斑斑的古老金属骨架,顽强地刺破这片浓稠的夜幕。
塔身遍布岁月与风沙刻蚀的痕迹,深深的铁锈如同干涸的血痂,剥落处露出底下暗淡的金属原色,冰冷的触感深入骨髓。
清冷的晨风犹如无形的溪流,自远方污染区蜿蜒而来,拂过塔楼,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与金属氧化后的涩味。
也带来了远方那片死亡之地特有的、色彩诡异的天光——那并非自然的晨曦,而是辐射云与污染物在永恒阴霾中折射出的、一片片不祥的幽绿与暗紫,如同垂死巨兽内脏发出的磷光,映衬着更远处荒芜扭曲的黑石山轮廓,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噩梦剪影。
曹风立于哨塔顶端的瞭望平台,身形单薄,却站得笔首。
他身上那条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裤,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布料摩擦着他紧绷的腿部肌肉,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年仅十五岁的脸庞上,早己褪去了同龄人应有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锐利。
他的眼神,如同在寒潭中浸过的黑曜石,清澈而坚定,穿透渐散的夜色,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扫视着塔下那片被危险与未知浸透的土地。
炎河在远处呜咽,浑浊的河水裹挟着上游污染区的毒素,在黯淡天光下泛着油腻的微光。
河滩上,部落赖以预警的虫卵系统如同沉睡的萤火虫巢穴,隐约可见其埋设的轮廓,它们是部落延伸向死亡地带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微微蜷起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身前冰凉的金属栏杆。
指尖传来的粗糙锈蚀感,混合着一种奇异的、几乎被岁月磨平的熟悉触感——那是他的父亲,曹擎,前任首席瞭望者,在此坚守无数个日夜后,手掌反复摩挲留下的印记。
这栏杆,曾无数次被父亲有力的大手紧握,承受过他的重量,分享过他的忧虑,也见证过他最后凝望远方时,那深不见底的眼神。
曹风甚至能想象出,父亲倚靠在这里,眉头微蹙,用他那经过严格训练、能分辨出数公里外岩石纹理细微变化的眼睛,审视着这片充满敌意的土地。
每一次巡逻,每一次警戒,父亲的身影都仿佛与这塔楼融为一体,沉默而坚韧,如同塔基下深扎于大地的根须。
而今,站在这里的,是他,曹风。
这不仅仅是一个位置,更是一种血脉与意志的传承,一份沉甸甸的、关乎数百族人生死的责任。
他提前一年接过了这沉甸甸的职责。
按照部落传统,瞭望者需年满十六方可正式继承。
但环境不会等待,死亡更不会。
污染的边界如同贪婪的触手,逐年扩张,侵蚀着本就狭小的生存空间。
黑石山方向的异常活动报告,在过去一年里越发频繁,空气中弥漫的不安几乎凝成实质。
而三年前那个血色黄昏,父亲冰冷的、布满伤痕与尘土——尤其是那些深可见骨的、带有岩鳞族特有刮擦痕迹的遗体被抬回部落的景象,如同最锋利的骨刀,深深刻在每一个部落成员的心头,更是压在曹风母子肩上的无形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父亲曹擎,是在一次岩鳞族精心策划的突然袭击中,为掩护一支至关重要的能源晶体采集队撤离,于黑石山边境力战殉职。
消息传回时,母亲苏芸正在家中小心翼翼地整理父亲晾晒的、墨迹犹新的巡逻笔记。
她手中的那个珍藏的、用旧水囊改制的净化水容器骤然落地,珍贵的、足以维持一个家庭数日饮用的净化水汩汩涌出,迅速渗入干裂的土地,一如她瞬间被抽干力气的生命与希望。
她没有嚎啕大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死死攥住了胸前那枚冰凉的、边缘己被摩挲得光滑的瞭望者徽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哨塔的方向,许久,许久。
从那天起,曹风就知道,有些东西,他必须提前背负,有些路,他必须独自前行。
部落失去了最敏锐的眼睛,母亲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丈夫,而他,失去了那座可以仰望、可以依靠的大山。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那枚父亲留下的旧怀表——废墟时钟的微缩象征,人族背负原罪与赎罪渴望的具象化。
冰凉的金属表壳贴着肌肤,经过长年累月的佩戴,竟也传来一丝稳定的、属于他自身体温的暖意。
表盖内侧,父亲用简陋工具刻下的那行小字,即使在黑暗中,也仿佛能灼伤他的视线:"别信岩鳞。
"这是父亲曹擎,在无数次与岩鳞族交锋、观察、分析后,用生命换来的最后警示,是血与恨凝结的遗言,是人族与岩鳞族世代仇怨的残酷缩影。
每当对岩鳞族的仇恨如同毒藤般在心底滋生蔓延,试图吞噬他所有的理智和对父亲某些未解笔记的困惑时,他总会用力按压怀表,让那坚硬的触感提醒自己保持绝对的警惕。
塔下传来细微而规律的脚步声,打断了曹风沉浸式的思绪与回忆。
梯口晃动,一个清秀的身影利落地攀了上来,是林默。
他比曹风略大一些,穿着同样浆洗得有些发白的医师学徒袍,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草药与消毒剂的清苦气息,这味道总能让人联想到生命与死亡交织的医务所。
他手指尖还沾染着些许未能完全洗净的、草汁与血迹混合的暗色渍痕,记录着昨夜又一个不眠的救治。
"风向转了,西北偏北,带着股腥气,像是从腐烂沼泽那边过来的。
"林默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因常年与伤病打交道而染上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疲惫。
"东边滩涂的预警虫卵我昨晚日落前逐一检查过,状态稳定,信息素囊饱满。
这是检测仪,能量刻度只剩三格,省着点用,长老会那边批下新的能量晶体怕是还要些时日。
"他将那个结构精密、利用毁灭纪元CP-739基地遗留零件改造的辐射检测仪递过来,动作小心谨慎,如同捧着初生的婴孩。
部落仅存三台这样的设备,每一台都价值连城。
曹风接过,指尖在检测仪冰凉的晶体面板上停留一瞬,确认了林默的报告,也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能量波动。
"知道了。
"他的回应简洁,目光依旧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远方那片色彩诡异、如同调色盘被打翻的天空。
"西边,黑石山主峰轮廓,比昨天黎明时分清晰了约百分之七。
能见度异常增高,原因待查。
要么是辐射尘沉降周期性地减少,要么……"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或者大规模驱散空气中的悬浮颗粒。
"林默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清秀的眉头微蹙,形成一个忧虑的弧度。
"如果是前者,算是难得的好消息,至少空气毒性会暂时降低。
如果是后者……"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几乎融入了晨风中,"部落长老们还在为是否启用战略储备的能量晶体,扩大一次对黑石山方向的主动深度监测而争论不休。
"曹风沉默了一下,胸腔里弥漫开一种熟悉的无力感。
能量晶体稀缺,辐射检测仪非紧急情况不得轻易动用,这是部落基于残酷现实制定的铁律。
但父亲留下的厚厚巡逻笔记中,用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笔迹,多次强调过黑石山方向的细微变化——无论是能见度、风向、乃至特定频率的地面震动——往往都是更大威胁来临前的预兆。
"事实胜于雄辩。
警惕,是我们目前唯一不需要消耗晶体就能付出的代价。
"曹风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将检测仪小心地挂回腰间的专用皮套,确保它不会在行动中意外磕碰。
"保持警惕就好。
我下去了,母亲应该准备好了早餐。
"想到母亲,他冷硬的眉眼间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一瞬。
母亲苏芸,总是用她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撑着这个失去顶梁柱的家,也支撑着他这个提前扛起重担的儿子。
林默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曹风的肩膀,动作熟稔而自然,带着无声的鼓励和兄弟间无需言说的情谊。
"去吧,苏姨昨天还跟我念叨,说又试着调配了些新的净化水过滤材料,口感应该比之前的好了点,让你回去尝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曹风略显苍白的脸和眼底不易察觉的淡青色,"这里交给我。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曹风。
"他知道曹风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不仅是瞭望者的职责,还有母亲深藏的期望与无法言说的悲痛。
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兄弟,像一头被命运逼着快速长大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却始终将最锐利、最警惕的目光投向远方。
曹风嗯了一声,那声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转身,准备沿着冰冷、踩踏处己微微凹陷的金属梯子向下。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山下极远处,靠近那片因辐射而枯死、枝桠扭曲如同鬼爪的灌木丛的边缘,有一抹阴影的移动极不自然。
那不是被风吹动的、带着某种韵律的摇曳,也不是小型辐射生物惯有的、带着迟疑与慌乱的窜动。
那是一种快速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近乎贴地的滑行,颜色与周围灰褐色的岩石和枯枝几乎完美融合。
动作骤然停顿,曹风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嗅到致命危险的孤狼,每一块肌肉都进入了临战状态。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死死锁定那片刚刚发生异动的区域,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然而,视线所及,那里空无一物。
只有枯槁的枝条在渐起的、带着腥气的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干燥摩擦的细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过度警惕的神经与诡异光影联手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怎么了?
"林默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药师学徒的敏锐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手己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那个装有应急草药、解毒剂和简易防护粉末的皮质挎袋。
曹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眯起眼睛,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调动起全部的感知力,试图从那片看似平静的死寂中,分辨出更多被刻意隐藏的细节。
父亲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在他耳边低沉而严肃地响起:"曹风,记住,瞭望者之职,不在于看到多少显而易见的危险,而在于能发现那些潜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微小的异常。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的凝神观察,视野内依旧一无所获。
那片灌木丛安静得令人窒息,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异动只是他高度紧张下的幻觉。
"没什么。
"曹风缓缓地、刻意地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但眼底深处那抹锐利如刀锋的光芒并未消散,反而更深沉了些,沉淀为一种更加凝重的疑虑。
"可能看错了。
是风搅动的影子,或者累了。
"他不能轻易下结论,尤其是在能量晶体如此珍贵的情况下,仅凭一个转瞬即逝的"感觉"就拉响警报,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风势好像更大了,你多注意黑石山方向的能见度变化,还有……靠近河滩灌木丛那边的动静,任何细微异常都记下来。
"他朝林默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沿着冰冷的梯子,动作依旧敏捷,却比之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向下攀去。
塔下,部落聚居区的轮廓在渐明的天光中依稀可见,如同沉睡巨兽隆起的背脊。
零星亮起的灯火,在薄雾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如同在绝望荒原上顽强闪烁的星辰。
其中一点微光,或许就来自他家那低矮的石屋。
母亲苏芸的身影,此刻或许正站在炊烟袅袅的屋门外,一边习惯性地整理着洗得发白的深色衣角,一边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那片枯死的灌木丛深处,一双闪烁着微弱矿物光泽的眼睛,正从与岩石几乎毫无二致的伪装下缓缓睁开,冰冷地注视着高耸的黎明哨塔。
浅褐色的鳞片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冷硬光泽。
这阴影低伏着,与大地浑然一体,只有极其细微的、鳞片与地面砂石摩擦的沙沙声,被风声完美地掩盖。
孤狼己然就位,敏锐而孤独。
而真正的阴影,己悄然越过了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