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老周裹着军大衣,胶鞋踩在冻硬的沙地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长篇悬疑推理《畸恋凶途》,男女主角欧不克袁萃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西遇尘”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老周裹着军大衣,胶鞋踩在冻硬的沙地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腊月十三的风裹着沙粒,打在“流金粮仓”的铁皮招牌上,发出呜呜咽咽的哀鸣,听着让人心里发毛。这是一片硬生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刨出来的稻田,一共有一千多万亩,隶属于两个公司。一个叫流金农业有限责任公司,在流金河南岸,当地人也叫流金粮仓;一个叫繁荣农业有限责任公司,在流金河北岸,当地人叫繁荣粮仓。由于种水稻有钱可赚,这个地带很快聚集了一百多万人。...
腊月十三的风裹着沙粒,打在“流金粮仓”的铁皮招牌上,发出呜呜咽咽的哀鸣,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这是一片硬生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刨出来的稻田,一共有一千多万亩,隶属于两个公司。
一个叫流金农业有限责任公司,在流金河南岸,当地人也叫流金粮仓;一个叫繁荣农业有限责任公司,在流金河北岸,当地人叫繁荣粮仓。
由于种水稻有钱可赚,这个地带很快聚集了一百多万人。
他们从西川、河南、甘肃等地涌入此块黄金宝地。
从前荒凉的沙漠,很快建了学校、医院,成了人声喧闹,车水马龙的城镇。
此刻的田野,像块被冻裂的伤疤。
越冬的稻茬露出灰蒙蒙的茬口,在寒风里抖索着。
老周哈出一团白气,看着它迅速消散在铅灰色的天光里,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老周是流金农业责任有限公司的员工,他的职责就是在田野里转一转,巡视一下,美其名曰保护水稻田,兼看管水稻田边的农资仓库。
老周向稻田旁的农资仓库走去。
仓库里放着今年用剩下的化肥,也没多少了。
他的工作就是偶尔去巡查一下。
大冬天的,耗子都懒得出洞,人们都猫在屋里睡懒觉。
谁会看上那几袋化肥?
但公司安排的工作,老周只能执行。
老周离仓库还有二十几步远,看见仓库的门露了一个缝。
他心里骂道:“哪个冒失鬼,家里还缺几袋化肥钱吗?”
他小跑了几步,糟糕,仓库不会进人了吧?
他把铁门推开,探了一个脑袋进去,鼻腔里钻进一股怪味。
不是化肥那股刺鼻的腥甜,也不是柴油的呛人气息,而是种…… 铁锈混着肉糜的腥气。
大冬天的,咋会有这种怪味呢?
老周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风似乎在这一刻停了,周围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谁在里面?”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被冻得发僵,听起来不像自己的。
仓库里没有回应,只有风灌进缝隙的呼啸声。
老周猛地把门推开。
吱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寂静,门轴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
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扑面而来,浓得化不开,首往天灵盖冲。
老周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视线穿过仓库里弥漫的浮尘,落在堆着化肥袋的角落,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一具尸体趴在一堆尿素袋上,姿势古怪得像只甲鱼。
他那件黑色皮夹克敞开着,露出里面肥硕的肚皮,后背的衣服己经被暗红色的液体浸透,凝固成僵硬的硬块。
他低沉叫了一声“哎呀”,扭头跑开了。
今天真晦气,不会真碰着鬼了吧。
老周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刚才绝对是老眼昏花了。
他想回家去,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不行,还要去仓库看个究竟,假如真死了人,他不管不问,公司会问他责的。
于是,老周拐了回来,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仓库门。
老周使劲揉了揉眼睛,不错,一具尸体躺在化肥袋上,脑袋不自然地歪向一边。
他猛地把仓库门关上,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公司的电话。
公司很快派了一个管理人员过来。
这个管理人员姓丁,他让老周叫他丁经理。
丁经理只看了一眼,便抖抖索索地掏出电话,报了警。
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死寂。
三辆警车在“流金粮仓”的铁皮招牌旁停下,车轮碾过冻硬的沙地,留下深深的辙痕。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藏蓝色警服的人迅速下车,带着专业的装备奔向那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农资仓库。
带头的是刑警队队长欧不克,他西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眼神锐利如鹰。
他快步走到仓库门口,先是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腊月十三的风依旧裹挟着沙粒,打在他的警帽上。
“保护好外围现场!”
欧不克命令道。
几名年轻警员立刻散开,用警戒带将仓库周围圈了起来,开始仔细勘查外围的痕迹。
欧不克戴上手套和鞋套,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铁皮门。
一股浓烈的腥甜味夹杂着酒味扑面而来,比老周闻到的更加刺鼻。
欧不克不禁皱了皱眉。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钻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
欧不克的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仓库,最后落在了那具趴在尿素袋上的尸体上。
死者大概西十上下,微胖,穿黑色真皮皮夹克,看起来很贵的那种。
黑色真皮皮夹克敞开着,露出肥硕的肚皮,后背的暗红色污渍己经凝固,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欧不克头也不回地问道。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警员小李立刻回答:“欧队,报警人丁经理说,他不认识死者。”
欧不克点点头,慢慢靠近尸体。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的状况。
死者的脑袋不自然地歪向一边,后脑勺塌下去一块,暗褐色的血和脑浆混在一起,糊住了黑黑的头发,在化肥袋上晕开一大片污渍,边缘还沾着几粒白色的尿素颗粒。
“致命伤应该是头部受到钝器击打。”
欧不克轻声说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和伤口细节,等法医来了再说。”
他的目光离开尸体,开始扫视仓库的各个角落。
仓库里堆放着一些化肥袋,还有几桶柴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农具,有铁锹、锄头,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羊角锤。
欧不克的视线停留在那把羊角锤上,锤头上似乎沾着一些暗红色的东西。
“小李,把那把羊角锤收好,送去化验。”
欧不克说道。
小李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将羊角锤装了起来,做好标记后放在一旁。
欧不克见仓库的铁皮门的锁掉在地上,锁孔里还卡着半截断裂的钥匙。
他戴上另一只手套,捡起那把锁仔细查看。
锁的表面有明显的撬动痕迹,看来凶手是强行撬开门锁进入仓库的。
“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从这里进入的。”
欧不克对小李说道,“把锁也送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
说完,他站起身,目光投向仓库的深处。
仓库的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桌,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账本和笔。
欧不克走过去,拿起一本账本翻看起来。
账本上记录着一些化肥和农具的进出情况,字迹潦草。
他随意翻了几页,突然注意到其中一页被撕掉了,只剩下一个参差不齐的边缘。
欧不克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是不小心撕掉的,还是被人故意撕掉的?”
他把账本放下,又开始检查仓库的其他地方。
在仓库的另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玻璃己经破碎,碎片散落在地上。
欧不克走到窗户边,向外望去,窗外是一片荒芜的沙地。
他注意到窗户的栏杆上有一些划痕,像是被人用力掰过。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
欧不克知道,是法医来了。
法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姓王,经验丰富。
他走进仓库,先是和欧不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王法医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着死者的伤口,用手轻轻触摸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对欧不克说道:“欧队,排除自杀,不会错。
死者头部受到钝器多次击打,颅骨塌陷,是致命伤。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具体时间需要回去解剖后才能确定。”
欧不克说:“辛苦你了,王法医。
麻烦你尽快把解剖报告做出来。”
王法医应了一声,开始指挥助手将尸体抬上担架,准备运回警局进行进一步检查。
“等一会儿,通知家属来看一眼吧!”
,欧不克说。
小李说:“好!”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刑警小王说:“被害人的老婆来了。”
欧不克见女人穿着貂皮大衣,下穿紧身皮裤,外罩着皮裙子,脚蹬高跟鞋,头发烫着波浪形,很时尚的。
他松了一口气:“带她来吧,让她认认。”
他的下巴向小王歪了一下,“你跟我进去陪着她。”
女人进去,离尸体有一段距离时,定定地站住,双肩耸动,右手捂着嘴,发出很压抑的声音。
慢慢地,她开始走上前,在尸体前站住。
欧不克问:“是你老公不?”
她摇了摇头,慢慢地伸出左手,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露出了死者面部,压抑的哭泣变成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