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青溪夜话第一卷 雨夜红绳劫青溪镇的秋,总带着一股子浸骨的湿冷。《青溪夜话》是网络作者“宋雨季”创作的悬疑推理,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林晚陈九爷,详情概述:青溪夜话第一卷 雨夜红绳劫青溪镇的秋,总带着一股子浸骨的湿冷。断龙河像一条墨色的带子,横亘在小镇中央,河北岸是青瓦白墙的老镇,明清遗留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踩上去能听见“咯吱”的闷响,像是沉睡百年的魂魄在低声叹息;河南岸是近些年兴起的新镇,水泥马路平整宽阔,路灯亮得晃眼,却总被老镇飘来的潮气裹着,透着股子挥之不去的生涩。连接新旧两镇的,是那座无名老桥。青溪镇的人都叫它“断龙桥”,因桥洞两侧的石壁...
断龙河像一条墨色的带子,横亘在小镇中央,河北岸是青瓦白墙的老镇,明清遗留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踩上去能听见“咯吱”的闷响,像是沉睡百年的魂魄在低声叹息;河南岸是近些年兴起的新镇,水泥马路平整宽阔,路灯亮得晃眼,却总被老镇飘来的潮气裹着,透着股子挥之不去的生涩。
连接新旧两镇的,是那座无名老桥。
青溪镇的人都叫它“断龙桥”,因桥洞两侧的石壁上,刻着模糊扭曲的符咒,老一辈人说,这桥底下锁着恶龙的怨气,符咒是当年高人留下的镇物。
桥身由青石板铺就,缝隙里长满暗绿色的苔藓,即便大晴天也湿滑难行,更别提雨夜了。
镇西头的“古物阁”,就挨着断龙桥的桥头。
铺子不大,木门上挂着块发黑的木匾,“古物阁”三个字的烫金早己剥落,只剩残缺的痕迹。
老板陈九爷,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眼浑浊却有神,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手里常年转着一枚黄铜铃铛,铃铛不常响,偶尔叮一声,清越的声响能穿透小镇的喧嚣,落在断龙桥的石板上。
这天傍晚,天阴得像泼了墨,眼看就要下雨。
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姑娘,拖着行李箱站在古物阁门口,探头往里望了望。
她叫林晚,是刚从城里调来青溪镇文化宫的培训老师,今天是她第一天报到。
“老人家,请问新镇的文化宫往哪个方向走走?”
林晚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城里人的娇气,被湿冷的风一吹,微微发颤。
陈九爷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像老树皮一样粗糙,带着审视的意味。
“沿断龙桥往南,过了桥右转,第三个巷子就是。”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里的铜铃轻轻转了一圈,没响。
林晚道了声谢,刚要拖行李上桥,却被陈九爷叫住了。
“姑娘,”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断龙桥,桥身被灰蒙蒙的雾气裹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今晚起风,午夜后,别往老桥去。”
林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谢谢您啊大爷,我知道了。”
心里却没当回事——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小在城里长大,见惯了钢筋水泥的繁华,哪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老规矩。
再说,现在才傍晚,离午夜还早,走一趟老桥能省西十多分钟路,何乐而不为?
陈九爷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的铜铃突然“叮”地响了一声,那声音清越得很,在湿冷的空气里飘着,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断龙桥的桥头。
可林晚没听见,她正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桥面不宽,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
石板路冰凉,湿气透过鞋底渗上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桥洞下的河水黑乎乎的,泛着油腻的光,偶尔有鱼跃出水面,“扑通”一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突兀。
她忍不住往桥洞两侧的石壁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那些模糊的符咒,笔画扭曲,像是一条条蜷缩的小蛇,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林晚赶紧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这老桥确实有点阴森,以后白天走就行,晚上还是绕路吧。
却没料到,有些规矩,不是想绕就能绕开的。
当晚十点,林晚整理好自己的办公室,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窗外的雨己经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
她住的宿舍在新镇,而少年宫在老镇,平时她可以走大路上下班,可今天太累了,又下着雨,林晚实在不想绕路。
“现在才十点,离午夜还早,应该没事吧。”
林晚自言自语道,拿起伞,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雨幕中的老镇,比傍晚时更显寂静。
路灯昏黄,光线被雨丝切割得支离破碎,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一片片晃动的光斑。
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从巷子深处传来,很快又归于沉寂,只剩下雨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里回响。
林晚撑着伞,快步走向断龙桥。
桥面的石板被雨水打湿,更加湿滑,她不得不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风裹着雨丝,钻进她的衣领,冰凉刺骨,让她忍不住裹紧了风衣。
雨越下越大,伞沿的水流成了水帘,模糊了她的视线。
走到桥中间时,她忽然瞥见桥底的水面上,飘着一截红绳。
那红绳红得格外鲜艳,像是浸透了鲜血,在漆黑的水面上,显得异常扎眼。
它被水流带着,轻轻晃动着,一端似乎缠在了桥洞下的石桩上,另一端则随着水波起伏,像是在向她招手。
林晚停下脚步,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弯腰,顺着桥边的石栏杆往下看,那红绳约莫有手指粗细,质地看起来像是丝线编织的,红得发亮,不像是被雨水泡了很久的样子,反倒像是刚系上不久。
雨水打在水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可那红绳却始终保持着干燥的光泽,诡异得很。
“谁会把红绳丢在这里?”
林晚心里嘀咕着,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想要把那截红绳钩上来。
她的手臂不够长,够了几次都没碰到。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袖子,冰凉的雨水顺着手臂往下流,冻得她指尖发麻。
林晚咬了咬牙,踮起脚尖,身体往前探了探,终于够到了那截红绳。
红绳入手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刚想把红绳拽上来,却发现红绳的另一端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她稍微一用力,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拉力,像是有人在桥底轻轻拽着。
“奇怪。”
林晚皱了皱眉,正想松手,那红绳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顺着她的手腕,自动缠绕了上来。
她吃了一惊,想要甩开,却己经来不及了。
红绳在她的手腕上缠了三圈,最后在手腕内侧打了个结,结打得很结实,她用手扯了扯,竟然扯不动,那红绳像是长在了她的皮肤上一样。
“什么东西?”
林晚心里有点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那红色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脚步声很轻,像是小孩子穿着布鞋踩在石板上,一步一步,缓慢而有节奏,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那声音透过雨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
林晚猛地回头。
桥面上空荡荡的,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雨水顺着桥栏杆往下流,形成一道道水帘,模糊了视线。
路灯的光线穿过雨幕,在桥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地映在石板上,被雨水拉得扭曲变形。
“是谁?”
林晚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很快就被雨声淹没了。
没有回应。
那脚步声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她的身后,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寒气,顺着她的后颈吹了过来,让她头皮发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脚步声的主人,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呼吸都快要落在她的肩膀上。
林晚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冒出了冷汗。
她不敢再回头,转身就往桥南的方向跑。
她跑得很快,高跟鞋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好几次差点摔倒。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她却顾不上擦。
那脚步声紧紧跟在她身后,“哒哒哒……哒哒哒……”像是催命的鼓点,与她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风里,似乎还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哭声。
那哭声很轻,像是个小女孩在委屈地啜泣,断断续续的,夹杂在雨声里,若有若无。
“呜呜……妈妈……呜呜……”林晚越跑越快,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那小小的身子,就跟在她的身后,小手紧紧拽着她手腕上的红绳。
“别跟着我!”
林晚尖叫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前跑。
她能感觉到,手腕上的红绳越来越紧,像是有人在用力拉扯,勒得她手腕生疼。
终于,她跑到了桥南的尽头,踏上了新镇的水泥马路。
身后的脚步声和哭声,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林晚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截红绳依旧缠在上面,结打得死死的,红得刺眼。
手腕上,传来一阵隐隐的发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红绳,往她的身体里钻,暖洋洋的,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宿舍,反锁了门,靠在门后,过了好久,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尝试着用剪刀去剪那红绳,可剪刀刚碰到红绳,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咔嚓”的脆响,红绳却毫发无损。
她又用手去抠那个结,手指都抠红了,结依旧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了,手腕上的发烫感也越来越强烈。
那红绳,就像是长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样,与她的血脉相连。
林晚坐在床边,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一股深深的恐惧笼罩了她。
她想起了陈九爷白天说的话——“午夜后,别往老桥去”。
虽然现在还没到午夜,但她显然己经触犯了某种禁忌。
那个脚步声,那个哭声,还有这缠在手腕上解不开的红绳,到底是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腕上的发烫感越来越明显,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红绳,在她的血管里游走,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
她不敢关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首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雨停了,那发烫感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那截红绳,那个小女孩,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第二天一早,林晚顶着两个黑眼圈,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朝着镇西头的古物阁走去。
她知道,现在能帮她的,只有那个独眼的陈九爷。
那个神秘的老头,一定知道这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