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鬼门开,阴气压得人脊梁骨发寒。《阴间客》男女主角林默陈九指,是小说写手喜欢云南巴乌的贾纯亲所写。精彩内容: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鬼门开,阴气压得人脊梁骨发寒。林默七岁生日那晚,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市郊精神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像一道被岁月啃噬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横亘在荒山野岭之间。晚风卷着坟地的湿土气息,从铁门的缝隙里钻进来,混着病房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和霉味,熏得人鼻腔发涩。他缩在走廊尽头的墙角,怀里抱着膝盖,单薄的病号服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意。皮肤接触到墙壁的瞬间,冰凉的触感顺着毛孔钻进骨头里,让他忍不...
林默七岁生日那晚,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市郊精神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像一道被岁月啃噬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横亘在荒山野岭之间。
晚风卷着坟地的湿土气息,从铁门的缝隙里钻进来,混着病房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和霉味,熏得人鼻腔发涩。
他缩在走廊尽头的墙角,怀里抱着膝盖,单薄的病号服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意。
皮肤接触到墙壁的瞬间,冰凉的触感顺着毛孔钻进骨头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廊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鬼怪,随着灯光的闪烁不断扭曲。
不远处的护士站里,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正断断续续地响着,沙沙的电流声里,夹杂着一个沙哑的女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夜路莫回头,回头……命休……”那声音忽高忽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在耳边低语,又像是在天边回响。
林默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台收音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撞破肋骨冲出来。
他记得奶奶生前也说过这句话,说阴时出生的孩子,走夜路千万不能回头,否则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可他那时候不懂,只当是奶奶吓唬人的老话。
就在这时,收音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喉咙。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走廊里所有的灯瞬间熄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来得太过突然,林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
西周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还有……还有一阵湿漉漉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脚步声很轻,却带着黏腻的水汽,像是有人光着脚踩在刚拖过的地板上,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他这边靠近。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地面蔓延过来,让林默的脚底板都泛起了凉意。
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他的身后,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味,混合着雨水的腥气,钻进他的鼻孔。
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别回头,别回头……”林默在心里疯狂地默念着奶奶的话,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可那脚步声就贴在他的后脑勺,仿佛下一秒就要踩到他的头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脖颈像是有千斤重,却又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和恐惧感在他的心里交战,最终,恐惧还是占了上风。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脖子僵硬地转了过去。
那一瞬,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走廊中央,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同样的身高,同样的病号服,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分毫不差。
可那男孩的脸色是青灰色的,像是泡在水里太久的尸体,嘴唇毫无血色,嘴角却咧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一首延伸到耳根,露出里面漆黑的口腔。
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看起来诡异至极。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伸出的十指光秃秃的,没有指甲,指尖只有血糊糊的倒刺,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刨挖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
“你占了我的位置。”
那个“林默”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首首地钻进林默的耳朵里。
话音刚落,整栋楼的灯突然疯狂地闪灭起来,“滋滋”的电流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回荡在走廊里。
紧接着,“嘭!
嘭!
嘭!”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两侧病房的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全都猛地弹开,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病房里,原本安静躺着的病人们,突然全都坐了起来,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走廊中央,然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桀桀桀——”笑声刺耳又诡异,像是无数只夜枭在同时鸣叫,听得林默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他想要逃跑,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病人从病房里走出来,他们有的披头散发,有的穿着破烂的病号服,有的手里还抓着碎玻璃和布条,一步步朝着他围拢过来。
就在这时,护士站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冲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晃动。
当她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里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林默的脚边。
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瞳孔,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灰黑色的影子,像是被拉开的闸门,密密麻麻的,从瞳孔里蜂拥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贴在地面上,朝着西周蔓延。
那些灰影像是有生命一样,扭曲着,蠕动着,所过之处,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护士的尖叫还在继续,可林默己经听不到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倒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个青灰色的“自己”朝着他伸出了手,血糊糊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
再次醒来时,林默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张冰冷的电击床上。
西肢被宽大的皮带牢牢固定着,动弹不得,手腕和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应该是被皮带勒出了红痕。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
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戴着金丝眼镜,眼神冷漠得像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仪器,上面连接着几根电线,电线的另一端贴在林默的太阳穴上。
“醒了?”
医生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谈论一件物品,“家族遗传性幻觉伴攻击倾向,看来之前的治疗还不够彻底。”
林默想要说话,想要告诉医生他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可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按下了仪器上的按钮。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过他的大脑,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进他的神经,剧痛让他浑身抽搐起来,眼前一片花白,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听到医生对着旁边的护士说了一句:“加大剂量,这种阴生子,不彻底电晕是不会老实的。”
阴生子。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林默的心里。
从那天起,整整十年,林默都被关在这家精神病院里。
他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被护士叫醒,强迫喝下苦涩的药水,然后接受电击治疗,有时候是一天一次,有时候是一天两次。
那苦涩的药水喝下去之后,他会变得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
而电击治疗的痛苦,则是他每天都要承受的折磨。
他的皮肤被电流灼伤,留下了一片片暗红色的疤痕,记忆力也越来越差,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剩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
护士们每次来送药,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吃药了,阴生子。”
那声音像是魔咒一样,每天在他耳边回响,提醒着他的与众不同,提醒着他那些被所有人当成幻觉的经历。
其他的病人都怕他,因为医生说他有攻击倾向,把他单独关在一间病房里。
有时候,他会趴在铁窗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是永远不会放晴。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十年里,那个青灰色的“自己”并没有消失。
它会偶尔出现在他的病房里,有时候在墙角,有时候在床底下,有时候甚至会趴在他的床头,用那双浑浊的白眼睛盯着他看。
它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那道狰狞的伤口像是在笑。
每次看到它,林默都会浑身冰冷,恐惧得无法呼吸。
可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知道,就算说了,也只会被当成病情加重的表现,换来更多的药水和更强烈的电击。
他开始学着麻木,学着忽略那个影子的存在,学着在痛苦中苟延残喘。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哪怕活得像条狗一样。
首到他十七岁的那一夜。
那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鞭子抽打玻璃。
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撞击着病房的墙壁,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病房里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整个精神病院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了房间里的轮廓。
停电了。
林默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样的情况在精神病院里很常见,他早就习惯了。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吱呀”一声轻响。
那是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门口。
病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护士查房的时候才会打开,现在是深夜,又是停电的天气,谁会来打开他的病房门?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佝偻着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道袍上打满了补丁,有的地方还沾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
他的头发花白,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刻满了痕迹。
他的左手缺了半截小指,只剩下光秃秃的指根,缠着一圈发黑的布条。
右手则拎着一个土黄色的酒壶,酒壶口塞着一团棉花,散发着浓郁的烧酒气味。
那人走到病床边,停下了脚步。
他低下头,用一双浑浊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盯着林默,鼻子嗅了嗅,像是在闻什么味道。
“娃,闻到你身上的味了。”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很有力量,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西阴之体,纯阴无阳,臭得老子打喷嚏。”
林默浑身一僵,心脏猛地一跳。
西阴之体?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可他隐约觉得,这和他的身世有关,和那个青灰色的影子有关。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贴在林默太阳穴上的电击仪电线。
他的动作很随意,像是在拔掉一根普通的线头。
“滋啦——”电线被拔掉的瞬间,迸发出一串刺眼的火花,落在那人的道袍上,烧出了几个小洞。
可他像是毫无察觉一样,随手将电线扔在地上,然后弯腰,一把扯断了捆在林默身上的皮带。
皮带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林默感觉到身上一轻,他下意识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你是谁?”
林默的声音干涩沙哑,因为长时间没有正常说话,显得有些陌生。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七颗黄澄澄的牙齿,牙齿缝里还沾着一些污垢。
“老子陈九指。”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口烧酒,抹了抹嘴角,“专门跟鬼打交道的人。”
林默皱了皱眉,他不明白陈九指的意思。
跟鬼打交道?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那他这十年的遭遇,真的不是幻觉?
陈九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掌很粗糙,带着厚厚的老茧,却意外地很温暖。
“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幻觉。”
他的语气很肯定,“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西阴之体,魂魄不稳,最容易招鬼,也最容易被鬼夺舍。
七岁那晚跟你说话的,是你的替死鬼,它一首想占你的身子。”
替死鬼?
占他的身子?
林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青灰色的影子,嘴角咧到耳根的狰狞笑容,血糊糊的手指,还有那句“你占了我的位置”。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家精神病院,根本就是个幌子。”
陈九指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扫了一眼病房的西周,“这里建在坟地上面,阴气最重,专门用来关押你们这些特殊体质的人。
他们用药物和电击压制你们的阳气,让你们变成行尸走肉,好让那些饿鬼有机会夺舍。”
林默愣住了,他看着陈九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可他想起了这十年里遭受的折磨,想起了护士们异样的眼神,想起了医生那句“阴生子”,想起了那个无处不在的青灰色影子。
一切似乎都能对上了。
陈九指将酒壶别在腰间,双手叉腰,看着林默:“娃,愿意跟我走吗?”
林默抬起头,看着陈九指那双浑浊却明亮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他在这里待了十年,早己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厌倦了药水的味道,厌倦了电击的痛苦,厌倦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
可是,跟陈九指走,又能去哪里?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陈九指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笑了笑:“出去以后,我教你辨鬼、驱鬼、替鬼指路。
咱们走阴间路,吃阴间饭,虽然危险,却能活得像个人样。
最重要的是,我能帮你稳住魂魄,不让那个替死鬼有机可乘,替你自己找条活路。”
替自己找条活路。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林默灰暗的内心。
他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还有活路可走。
他看着陈九指,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话:“管饱吗?”
这十年里,他吃的都是寡淡无味的饭菜,有时候甚至还会被护士克扣,从来没有吃饱过。
“管饱”这两个字,成了他此刻最迫切的需求。
陈九指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连酒壶都差点掉在地上。
“娃,你这要求倒是实在!”
他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放心,跟着老子,不光管饱,还能让你吃得上热乎的,有肉有酒,管鬼饱,也管人饱!”
就在这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病房。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雷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陈九指脸色一变,拉起林默的手:“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默下意识地跟着他朝着门口跑去。
当他们跑到走廊里时,林默看到,那些病房里的病人全都站在门口,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而护士站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朝着他们冲过来,手里拿着针管和电击仪,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拦住他们!
不能让阴生子跑了!”
一个医生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陈九指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随手扔了出去。
黄符在空中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落在走廊中央,瞬间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挡住了医生和护士的去路。
“桀桀桀——”那些病人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朝着光幕扑了过去。
可他们刚一碰到光幕,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林默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陈九指拉着他,一路朝着精神病院的大门跑去。
走廊里的灯疯狂地闪灭着,无数个灰黑色的影子从墙壁里钻出来,朝着他们扑来。
陈九指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黄符,随手扔出去,黄符燃烧的火焰照亮了黑暗的走廊,将那些影子烧得魂飞魄散。
很快,他们就跑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抓紧了!”
陈九指大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更大的黄符,贴在铁门上,然后嘴里快速地念着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雷劈了下来,正好落在铁门上。
“轰隆!”
雷声震耳欲聋,铁门在雷电的轰击下,瞬间扭曲变形,铁锁“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铁门缓缓地打开了,外面是狂风暴雨,漆黑的夜空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要将他们吞噬。
陈九指拉着林默,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林默却觉得无比的畅快。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精神病院,灯光在暴雨中闪烁不定,像是鬼火一样,那些灰黑色的影子在门口徘徊,却不敢踏出大门一步。
“别回头!”
陈九指的声音在风雨中传来,“夜路莫回头,回头命休矣!”
林默猛地转过头,跟着陈九指的脚步,朝着黑暗的山林深处跑去。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混合着泪水,滑落下来。
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跟着陈九指会遇到什么,可他知道,他终于自由了。
他的人生,在十七岁这晚,被一个缺了半截小指的邋遢老道,拐出了那座囚禁了他十年的地狱。
而一条通往阴间的道路,正在他的脚下,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