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陆嘉尔,人称小八,觉得自己这辈子最聪明的一个决定,就是穿了一双旧运动鞋回村。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三星洞的兔子的《阴符令》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陆嘉尔,人称小八,觉得自己这辈子最聪明的一个决定,就是穿了一双旧运动鞋回村。奶奶的葬礼在即,村里那条走了二十年的土路,下过雨后就变成黏腻的泥潭,专治各种不服和皮鞋。鞋子踩进去,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像某种不情愿的叹息。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纸钱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怪味。唢呐声呜哩哇啦,吹得人心里头发慌。小八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缩在送葬队伍的中后段,尽量不去看前方那口厚重的黑棺材。他心里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说...
奶奶的葬礼在即,村里那条走了二十年的土路,下过雨后就变成黏腻的泥潭,专治各种不服和皮鞋。
鞋子踩进去,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像某种不情愿的叹息。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纸钱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怪味。
唢呐声呜哩哇啦,吹得人心里头发慌。
小八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缩在送葬队伍的中后段,尽量不去看前方那口厚重的黑棺材。
他心里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发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昨天刚到村口,邻居王叔蹲在门槛上,首勾勾地盯着他,咧开嘴嘿嘿傻笑,口水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可他去年回来时,王叔还在精明地算计着自家田里的收成。
又或者是今天早上,他看见李家的新媳妇,抱着个枕头在井边来回晃悠,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眼神空洞得像个假人。
“傻了……都傻了……”旁边一个远房亲戚压低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老陆家老太太一走,这东西……怕是压不住了。”
小八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缩了缩。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不是将死的平静,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忧虑,反复念叨着:“小八……快跑……离开这……”他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了,现在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葬礼仪式繁琐而沉闷。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亲戚乡邻们聚在老宅里吃饭。
小八没什么胃口,找了个角落坐下,总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陆嘉尔?”
一个略带诧异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小八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简单休闲装,身形挺拔,眼神清亮的年轻人。
是李霄,他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后来考去外地的重点高中,联系就渐渐少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李霄?
你怎么……”小八有些惊喜,又有些窘迫。
“我爷爷和你奶奶是老交情了,家里让我来代为吊唁。”
李霄在他身边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院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你……最近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小八干笑两声,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李霄没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用暗红色丝线缠绕的小木牌,不由分说地塞进小八手里:“拿着,贴身放好,晚上别离身。”
木牌入手,竟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驱散了点周身的寒意。
“这是……别问。”
李霄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锐利,“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房门。
你们村……不太干净。”
话音刚落,小八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是住在村尾的张屠夫,平时膀大腰圆,声如洪钟的一个人,此刻却像中了邪一样,手里拎着把剁骨刀,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堂屋奶奶的遗像,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一步步往里走。
“老张!
你干啥!”
“快把刀放下!”
人群惊呼着散开。
张屠夫对周围的呼喊充耳不闻,他的目标似乎只有那遗像。
眼看就要闯进灵堂。
小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感觉手里的木牌猛地一烫。
就在这时,李霄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没有硬碰硬,而是身形一矮,巧妙地绕到张屠夫侧后方,手指并拢,快如闪电般在张屠夫后颈某个位置猛地一按。
张屠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手里的剁骨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眼中的疯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然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众人惊魂未定,七手八脚地上前扶人。
只有小八看见,在李霄按倒张屠夫的瞬间,他似乎从张屠夫的口袋里,用指尖夹出了一小撮黑灰色的、像是动物毛发的东西,迅速揣进了自己兜里。
李霄回过头,看向脸色发白的小八,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八,”他走回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事情比我想的麻烦。
你奶奶可能不是自然死亡。
你们陆家,到底惹上什么了?”
小八张了张嘴,感觉那股熟悉的、被无形之物注视的寒意,再次将他紧紧包裹。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似乎还在隐隐发烫的木牌,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奶奶的去世,村中的异变,以及李霄的重新出现,都绝非偶然。
他这看似傻气平凡的人生,从踏回这个村庄的那一刻起,己经被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