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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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踏出一脚,便能置身于云彩之上。
湿冷的雾气,漫进东厢房的窗缝,钻得人脊背发寒。
林鸿还蜷缩在那张旧木床上,被子将自己裹得像蚕茧一般。
这几日山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似在山中寻觅着什么。
林鸿又追踪了一夜,终在拂晓前被对方甩脱。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这让本就艺高胆大的他,心中郁闷不己。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位身着青蓝道衣的老者,领着一位穿戴入时妙龄女子,走进了东厢房。
林鸿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蒙在被窝里,竖起了耳朵——一人脚步轻如枯叶擦地,轻缓而又沉稳,不用猜,这显然是师父张玉清。
另一人的脚步也如细燕飞掠水面,轻盈而又敏捷,但落脚时,脚尖触底,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急切。。“林鸿,你起来。
山下有人相请,你得走一趟。”
张玉清低沉地嗓音在房中响起,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息。
林鸿翻身坐起,低着头,揉着迷离的睡眼,装作被人扰了清梦的模样:“师父,又有什么事啊?
我在山里跑了一夜,这才刚睡下!”
“赶紧起。
事情紧急,别磨蹭。”
寒光一闪,张玉清手中的长剑平着,轻轻地敲在了林鸿的头上,发出“嘣”地一声闷响。
“好,好,起,起。”
林鸿揉了揉脑袋,仍旧没有抬头,一把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只穿着一条西角短裤的胴体来。
“咳咳,注意点形象。”
张玉清轻咳两声,但也来不及了。
林鸿故作迟钝地摸向床边的衣物,指尖刚碰到衣衫,眼角余光刚好瞥见,张玉清身旁正站着一位女子。
“唷唷唷——”林鸿惊得叫出声来,赶紧扭过身扯过被子,又手忙脚乱裹在身上。
“老头,也不事先说一声,这不闹笑话嘛。”
林鸿耳根蹭地烧了起来,又尴尬地冲女子笑了笑,“失礼了,失礼了。”
女子脸颊泛起微红,连忙摆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没有,没有。
是我冒昧,打扰了林先生休息。”
她双手放在身前,指尖下意识的绕着手中的钥匙扣,目光错开林鸿,落在窗外的云雾中,刻意掩饰慌乱。
“好了,好了。
你赶紧起,我们院中等你。”
张玉清左右各瞥了两人一眼,背着手就往外走。
那女子目光躲闪地冲林鸿点了点头,跟在张玉清身后,并贴心的帮忙把门带上。
木门“吱呀”合上的瞬间,林鸿猛地蹬开被子,跳下床,三两下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还刻意去镜前理了理仪容。
臭美地冲镜子点了点头,才开门走了出去。
“来,坐。
简单给你说说情况。”
见林鸿从屋内出来,张玉清立即示意他到石桌旁。
林鸿大跨几步,走到石桌旁坐下。
一脸地不情愿,趴在石桌上,伸手把玩起桌上的茶壶。
“她是苏馨蕊,忠韵实业苏忠韵,苏老板的千金。”
张玉清指尖点向身旁的女子,向林鸿介绍。
随即又转头看向苏馨蕊,“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你跟他说。”
“嗯。”
苏馨蕊礼貌地向张玉清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又落在对面漫不经心的林鸿身上,“林先生,是这样的。
两天前,我哥哥和他的朋友相约聚会,回到家后便一病不起。
城中医生和黄大师,都…欸,师父,既然是治病,那该让二师兄去啊。
这…治病可不是我的强项。”
林鸿一听是得病了,猛地首起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张玉清。
“黄大师说不是……”苏馨蕊刚开口解释,张玉清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她跟我简单说了说,既然黄瘸子说不是病,那应该就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至于是惹上的还是故意被人下术,你去看了便知。”
张玉清一脸深沉地说着,又捋了捋胡须,像是想到了什么,“至于你查外人闯山的事,我让他们去办。
你先处理苏家这件事吧。”
林鸿撇了撇嘴,一脸无奈地站起身,伸了个大大地懒腰:“行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苏小姐,稍等片刻,我收拾些东西,这就跟你下山。”
林鸿看似散漫不羁,实则心思缜密,行事最为干净利落。
他嘴上虽嫌麻烦,行动却不拖沓,片刻间便收拾好了东西。
张玉清跟着两人,一首送到半山腰的公路旁。
他望着山中还未散去的水雾,又看向远处模糊不清的群山,眼底升起一丝不安来。
“林鸿,下山以后,你就在“仙缘阁”待些时日吧。
记住,持身以正,邪必退之。
千难万险,不过事在人为!”
张玉清说完,目光停在远方,还是庐城往西的群山。
注目良久,才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往山上走去。
他眼里的不安似乎浓重了些,声音压得极低,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九幽开,鬼兰现。
竞相争,百道消。”
尽管张玉清声细如丝,可还是被林鸿听了个真切。
林鸿的心也瞬间发紧,师父从不妄言谶语。
若那传言千年一出的鬼兰再现,这浩渺天地间,不知又会掀起怎样地风云变幻……“林先生…林鸿!”
苏馨蕊的喊声将林鸿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走吧,走吧。”
林鸿快走几步,将手中的包扔进了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
苏馨蕊随即发动车子,引擎声在山林中沉闷作响。
车头劈开水雾,绕着山腰,缓缓下行。
后座的林鸿端坐着,双眼紧闭,脑海中还在回响师父刚才的谶语。
“林先生,你们修道之人可以结婚吗?”
林鸿的思绪被打断,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正撞上后视镜里苏馨蕊的眼眸。
心里微微一颤,随即转头,将眼睛看向车外:“其他修道的能不能结,我也不清楚。
但我们正清观的可以,我大师兄张显聪就是我师父,哦,就是刚那老头的儿子。”
“哦,这么说来。
林先生,你以后也是会成家的咯?”
苏馨蕊嘴里说着,不时拿眼睛瞟向后视镜中的林鸿。
“这个嘛,看缘分。
缘分到了,自然也是要成家的。”
林鸿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姑娘打听这些干什么,出于礼貌,也只好耐心回答。
可他看向镜中的苏馨蕊时,却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来。
“听说正清观看相很准,林先生,要不你帮我看看?”
苏馨蕊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句接一句的搭着话茬。
“看相?
我可不在行。
我就一粗鲁性子,看相是我大师兄张显聪那种,温文尔雅,禅心笃厚的人才行。
对了,你叫我林鸿就行。
“林先生”听起来太别扭。”
林鸿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你也太谦虚了吧。
你师父都说了,他的三个徒弟里,就属你全能。
怎么会连看相都不会?
帮我看看,说错了也没关系。”
苏馨蕊语速很快,声音清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鸿叹了口气:这姐妹儿心也真宽,家中兄长重病,她倒有心情在这里耍笑打趣。
心里想着,却也真抬眼打量起镜中的苏馨蕊来。
林鸿的目光在镜中定格片刻,才摊开手往后靠在座椅上,淡淡地说道:“名如诗,人如画。
名中自有福贵,画中自有姻缘!”
话信刚落,苏馨蕊竟“咯咯”地笑出声来:“前两句的大体意思是夸我漂亮,这个我懂。
可后面两句怎么解呢?
你这打哑谜,故意吊人胃口吧。”
林鸿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语气里竟带起一丝不耐烦来,声音也大了一些:“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你哥身上的麻烦,你的谜底有的是时间解。”
“哼”苏馨蕊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倒也不生气。
脚下暗暗加大了油门,路旁的草木更快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