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桦迷雾1982

安桦迷雾1982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钱多多睡不醒
主角:宋时琰,白冰冰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27 17:2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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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悬疑推理《安桦迷雾1982》,由网络作家“钱多多睡不醒”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琰白冰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一九八二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闷。火车喷吐着粗重的黑烟,慢吞吞地停靠在安桦县那个小而陈旧的车站时,宋时琰觉得自己的衬衫后背己经第三次被汗水浸透,又第三次被车窗缝里挤进来的、裹挟着煤灰的热风烤干,结出一层细密的盐渍。他提着一只半旧的棕色人造革行李箱走下火车,鞋底踏在滚烫的、布满煤渣的月台上,发出轻微的嚓嚓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劣质烟草、汗酸、远处农田飘来的粪土气息,以及一种属于旧木材...

小说简介
一九八二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闷。

火车喷吐着粗重的黑烟,慢吞吞地停靠在安桦县那个小而陈旧的车站时,宋时琰觉得自己的衬衫后背己经第三次被汗水浸透,又第三次被车窗缝里挤进来的、裹挟着煤灰的热风烤干,结出一层细密的盐渍。

他提着一只半旧的棕色人造革行李箱走下火车,鞋底踏在滚烫的、布满煤渣的月台上,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劣质烟草、汗酸、远处农田飘来的粪土气息,以及一种属于旧木材和时光的、挥之不去的霉味。

站台上人不多,几个面色黝黑的农民蹲在阴凉处吧嗒着旱烟,目光浑浊地打量着这个穿着整洁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陌生青年。

安桦县。

地图上一个需要放大镜才能勉强找到的小点。

宋时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眼前的一切:低矮的砖房,墙壁上斑驳的、字迹模糊的红色标语,几棵无精打采的歪脖子树,以及远处那片被烈日晒得有些发白的灰色天空。

这里的一切,都与省城那种即便在夏日也涌动着躁动生机的气息截然不同。

它像一头蛰伏在时光深处的老兽,沉默,迟缓,带着一种对外来者本能的审视。

县公安局是一栋苏式风格的两层旧楼,红砖墙不少地方己经褪色发黑,墙根处爬满了潮湿的苔藓。

木制的窗户框漆皮剥落,有些玻璃裂了纹,用胶布歪歪扭扭地贴着。

门口挂着的白底黑字牌子,也蒙着一层灰尘。

宋时琰走进昏暗的办公楼走廊,一股夹杂着旧档案卷宗、廉价墨水和大叶茶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线很差,只有尽头一扇窗户透进些光,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几个穿着旧式警服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投来好奇而略带疏离的目光。

他们的步伐不像省厅同事那样雷厉风行,带着一种小地方特有的、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缓慢节奏。

局长办公室在二楼东头。

宋时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进来。”

王局长约莫五十岁年纪,头发花白,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常年熬夜留下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很有神,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精明。

他从一堆文件后抬起头,看到宋时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站起身热情地握手:“宋时琰同志?

欢迎欢迎!

一路辛苦了吧?

省厅可是把你这位高材生当宝贝疙瘩,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让我务必安排好。”

他的热情之下,带着一种官场上常见的圆滑。

宋时琰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寒暄,只是微微欠身,简短地回答:“王局长,您好。

不辛苦,服从组织安排。”

“好,好!

年轻人,有觉悟!”

王局长示意他坐,递过一把印着红字的蒲扇,“咱们安桦是小地方,条件跟省城没法比,委屈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了。

不过,越是这种地方,越能锻炼人,也越需要你们的新思想、新方法啊。”

他话里有话,宋时琰听得出来。

这次组建特别侦查小组,是省厅首接推动的试点,意在将更科学的刑侦理念和方法下沉到基层,打破过去单纯依靠经验和人海战术的模式。

这无疑触动了地方固有的利益和习惯。

王局长作为执行者,压力不小。

“其他几位同志,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

王局长拿起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翻看着,“白冰冰,法医;李卫国,东北来的刑侦好手;张建国,西南山区的痕迹专家;还有陈晓梅,搞技术的。

嘿,真是五湖西海,精锐尽出啊。”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清脆而略带急促的女声:“报告!

请问王局长办公室是在这里吗?”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淡蓝色“的确良”衬衫、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姑娘站在门口。

她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炎热和急促而泛着红晕,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初来乍到的拘谨和好奇。

她手里也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洗脸盆和暖水瓶。

“我就是白冰冰,前来报到。”

她声音清脆地说,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最后落在宋时琰身上,微微点头示意。

“说曹操,曹操到!”

王局长哈哈一笑,“快进来,白冰冰同志。

这位是宋时琰同志,你们小组的负责人。

正好,你们先认识一下。”

白冰冰走进来,带来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与办公室沉闷的空气形成对比。

她看向宋时琰,眼神干净而专注:“你好,宋时琰同志。”

“你好,白冰冰同志。”

宋时琰站起身,礼节性地回应。

他注意到她的手指纤细而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一个注重细节的法医。

这是他瞬间的判断。

几乎就在白冰冰刚放下行李的当口,走廊里传来一阵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像一头豹子在逡巡。

人未到,声先至,一个洪亮而略带东北口音的男声响起:“这鬼地方,忒热了!

王局长在哪个屋?”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

来人穿着绿色的旧军裤和一件跨栏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虬结,寸头,眉骨上有一道明显的浅疤,浑身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和一种不加掩饰的彪悍气息。

他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军用行李包,目光如电般扫过屋内。

“我是李卫国!

报到的!”

他声若洪钟,然后看向王局长,又瞥了瞥宋时琰白冰冰,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哟,己经来了两位了?

这位小同志是……”他的目光主要落在看起来文弱清秀的宋时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怀疑。

他口中的“小同志”称呼,让气氛微妙的凝滞了一下。

“李卫国同志,欢迎!”

王局长似乎习惯了这种风格,笑着打圆场,“这位是宋时琰,小组负责人。

这位是白冰冰同志,法医。”

李卫国“哦”了一声,大步走进来,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朝宋时琰伸出手,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宋负责人?

看着真年轻有为啊!

以后一个锅里抡马勺,多关照!”

他的握手很有力,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

宋时琰感到手上传来的力道,面色平静地回应:“互相学习,李卫国同志。”

他不太喜欢这种身体上的较量,但并未表露。

就在这时,一个几乎像影子一样沉默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和一双沾着泥点的胶鞋,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帆布包。

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沉静如古井般的眼睛看着屋里的人。

是张建国。

他的到来,几乎没有引起气流的任何变化。

“张建国同志?”

王局长试探地问。

张建国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他走进来,找了个靠墙的角落站着,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阴影里。

最后到来的是陈晓梅。

她像一阵活泼的风,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先到了,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地方的公交车班次太少啦!”

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背着个绣花书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两条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她看到一屋子人,眼睛一亮,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大家好!

我是陈晓梅,搞技术工作的,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五个性格迥异、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在这间闷热、陈旧的局长办公室里,完成了他们的首次集结。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灰尘,以及一种更加复杂的、名为陌生、隔阂、好奇与期待交织的情绪。

窗外,知了在声嘶力竭地鸣叫,安桦县的夏天,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王局长看着眼前这五位“精锐”,脸上笑着,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知道,把这五个人揉合成一个能战斗的集体,把省厅的新思路扎进安桦这块板结的土地,困难,才刚刚开始。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排接下来的事宜——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民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局长!

不好了!

棉纺厂……棉纺厂出事了!

仓库里……死了个女工!”

闷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