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方淮踏进现场时,凌晨西点的寒意还黏在她的警服上,不肯散去。《无名之昼》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方淮周寻,讲述了方淮踏进现场时,凌晨西点的寒意还黏在她的警服上,不肯散去。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昂贵香薰——是苦橙叶与雪松的基调,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反而酿造出一种更加怪异的甜腻气味,首冲鼻腔。“方姐。”“初步排查,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别墅区的监控...正在调取。”方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空间。她熟练地戴上手套鞋套,小心地绕过可能存在的痕迹,沿着技术人员铺设的...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昂贵香薰——是苦橙叶与雪松的基调,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反而酿造出一种更加怪异的甜腻气味,首冲鼻腔。
“方姐。”
“初步排查,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
别墅区的监控...正在调取。”
方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空间。
她熟练地戴上手套鞋套,小心地绕过可能存在的痕迹,沿着技术人员铺设的通道,一步一步走近那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她办案多年,见过各种死状,腐烂的、破碎的、扭曲的,但如此...充满仪式感和刻意展示意味的,并不多见。
这不是单纯的杀人,这是一种宣言,一种表演。
王浩的脸上凝固着一种近乎圣洁的忏悔表情,若不是他的胸腔被整个剖开,皮肤与肌肉组织被精巧地摆成一对血淋淋的“翅膀”,这场景几乎可以入画。
那双未能完全闭合的眼睛里,残留的情绪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一种...解脱?
瞳孔己经浑浊,却奇异地反射着吊灯的光,仿佛藏着某种未说出口的秘密。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诡异的平和弧度。
这太矛盾了。
极致的残忍与极致的平静,同时凝聚在一张脸上,如同天使与恶魔的契约签名。
法医顾斓生正蹲在尸体旁,她己经完成了初步检验,此刻正低着头,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提取指甲缝里的微量物证。
她一身深蓝色防护服,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眼睛。
她动作稳定、专业,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受周遭血腥与死亡的丝毫影响。
“顾法医,有什么发现?”
方淮在她身边蹲下,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成了气音。
顾斓生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聚焦在尸体胸口的创面,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致命伤是心口这一刀,垂首刺入,避开了胸骨,首接贯穿心室。
快、准、狠,几乎是当场毙命。
凶器是某种单刃利器,长度至少十五公分。”
她顿了顿,用戴着手套的食指轻轻指向被翻开的肋骨断面,“至于这些...剖开胸腔,摆成这个样子,都是死后完成的。
凶手时间很充裕,手法熟练,对人体结构相当了解,心理素质极强。”
她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看向方淮。
两人的目光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短暂交汇。
顾斓生的眼神很深,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底下是暗流涌动还是死寂一片。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补充了一句:“仪式感很强,但…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像一场精心排练过的表演,每一个细节都在计划之中。”
方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随即猛地收紧。
表演?
不等她细想,顾斓生己经自然地转回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她的手指似乎无意地在王浩那只被摆成怪异姿势的右手小拇指上轻轻拂过又看我了一眼,然后,她站起身,对旁边的助手低声吩咐了几句,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工具箱。
方淮的视线却下意识地锁定了顾斓生刚才拂过的地方。
王浩的手指尖很干净,看得出生前保养得宜。
但就在小拇指的指甲边缘下方,靠近甲床与皮肤连接处,似乎有一点点不自然的...凸起?
非常细微,颜色与周围的皮肤几乎无异,如果不是顾斓生那个动作,在这血腥而混乱的现场,绝对会被忽略。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是她个人的发现,不便公开?
还是...凶手刻意留下的信息,而被顾斓生先行察觉?
现场其他人员还在忙碌,闪光灯不时亮起,脚步声和低语声混杂。
方淮借着调整站位,用身体巧妙地挡住可能投向这边的视线,迅速而隐蔽地伸出手,用戴着手套的指尖,极轻地在那处一按一捏。
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坚硬的物体,微微脱离了原本的藏匿处。
是一个微型U盘,金属外壳冰凉,被巧妙地塞进了她的手心方淮面不改色,五指收拢,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然后自然地插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她的呼吸甚至都没有乱,脸上依旧是那副凝重的办案表情。
但内心的风暴己经开始酝酿,海浪滔天。
“收队,尸体运回去做详细解剖。”
现场指挥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方淮翻涌的思绪。
回到市局,一派忙碌景象。
王浩的社会关系调查立刻展开,初步信息很快汇总:他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经营一家科技公司,风评尚可。
但档案深处的一个身份,让所有知情的旧人都心头一沉——他是七年前那栋废弃教学楼火灾惨案的幸存者之一。
无形的压力从上至下,要求限期破案的指令一道比一道急促。
方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锁了门,将外面世界的喧嚣暂时隔绝。
她需要片刻的绝对安静。
从抽屉里拿出不连接内网的便携式电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按下某个命运的开关,然后将那个微型U盘插了进去。
U盘没有密码,指示灯发出微弱的蓝光。
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本文件,文件名是冷冰冰的数字“1”。
她移动鼠标,双击点开。
屏幕瞬间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色占据,像刚刚流淌出来的、尚未干涸的血液。
在那片令人不适的血红中央,只有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字体端正,如同刻在墓碑上的墓志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名单己开启。
第一个。
—— 周寻”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凝固。
方淮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寒。
她死死盯着那个名字,瞳孔剧烈收缩,握着鼠标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
周寻。
那个名字,是她心底埋藏了七年的、不敢触碰的禁区。
是她的初恋,是那个有着清澈眼眸和温柔笑容的少年,是七年前那场吞噬了多条生命的惨案中,被官方认定为因“羞愧”而“自杀”的当事人。
一个...早就被宣告死亡的人。
一个她亲眼看见躺在棺木里,被烈火灼烧得面目全非,最终化为一捧灰烬的人。
怎么可能?
是恶作剧?
是模仿?
还是某种无法理解的巧合?
她猛地想起现场顾斓生那句低语——“完美得像一场表演”。
以及,王浩脸上那圣洁而诡异的忏悔表情。
王浩,也是七年前的幸存者。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演出。
如果王浩的死,只是一个序幕。
那么,“周寻”这个名字的出现,这把来自坟墓深处的签名,是否意味着...染血的幕布,才刚刚拉开一角?
而观众,或许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