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青雾山的雾,是活的。《阴瞳诡卷》中的人物林墨林浩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悬疑推理,“乍清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阴瞳诡卷》内容概括:青雾山的雾,是活的。每日辰时三刻,那青灰色的雾气便会顺着山坳爬上来,像无数条冰冷的蛇,缠绕着青岚宗的飞檐斗拱,将整座宗门浸在一片湿漉漉的阴冷里。后山的柴房,恰在雾最浓的地方,常年不见天日,潮湿的木梁上结着厚厚的霉斑,空气里弥漫着朽木、干草与若有似无的腥气 —— 那是山雾裹着诡物气息的味道。林墨蜷缩在柴房最里侧的草堆上,身上盖着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却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他今年十六岁,身形单薄得像...
每日辰时三刻,那青灰色的雾气便会顺着山坳爬上来,像无数条冰冷的蛇,缠绕着青岚宗的飞檐斗拱,将整座宗门浸在一片湿漉漉的阴冷里。
后山的柴房,恰在雾最浓的地方,常年不见天日,潮湿的木梁上结着厚厚的霉斑,空气里弥漫着朽木、干草与若有似无的腥气 —— 那是山雾裹着诡物气息的味道。
林墨蜷缩在柴房最里侧的草堆上,身上盖着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却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他今年十六岁,身形单薄得像根被霜打过的芦苇,面色是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色,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异常深邃,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此刻,他正睁着眼,定定地望着柴房朽坏的木门。
常人眼中空荡荡的门框,在他眼底却爬满了细细小小的黑影,那些影子像没有骨头的墨汁,顺着木门的缝隙渗进来,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细碎的 “嘶嘶” 声。
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 “不祥” 之处 —— 阴瞳。
从记事起,他就能看见这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起初是在襁褓中,他会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哭闹不止;后来长大些,他指着院子里游走的黑影说 “有东西”,却被族人当成胡言乱语。
首到五岁那年,邻房的幼弟在他面前突然惊厥昏迷,浑身发青,医师查不出病因,族里的老祭师却指着他尖叫:“是他!
是这孩子的阴瞳引来了诡祟!
他是不祥之人!”
从那天起,他就被关进了这座后山柴房。
“不祥” 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他的童年,也锁住了他的人生。
青岚宗上下,无论是核心弟子还是旁系族人,见了他都绕着走,仿佛他身上带着会传染的瘟疫。
仆役们更是有恃无恐,送过来的食物永远是馊掉的剩饭,过冬的被褥薄得像一层纸,甚至偶尔会故意打翻水桶,让本就潮湿的柴房积起一滩滩冷水。
林墨早己习惯了这些。
他微微垂下眼,避开那些在地面上爬行的黑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一枚吊坠。
那是一枚黑色的古卷状吊坠,巴掌大小,用不知名的黑木雕刻而成,边缘刻着模糊的纹路,触手冰凉,即使在炎热的夏日,也能带来一丝沁骨的凉意。
这是他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他对母亲没有太多记忆,只记得她是个温柔的女人,总是在深夜偷偷溜进柴房,抱着他取暖,一遍遍地抚摸着这枚吊坠说:“墨儿,这是咱们林家的祖传之物,你一定要好好戴着,它会护着你的。”
可这枚吊坠戴了十一年,从未显过任何异状,就像一块普通的黑木疙瘩。
但林墨依然视若珍宝,睡觉时都攥在手里,这是他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唯一能感受到的、一丝微弱的暖意。
“吱呀 ——”刺耳的木门被推开,打断了林墨的思绪。
青灰色的雾气随着门缝涌进来,带着更浓的阴冷气息,同时进来的,还有三个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容倨傲,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正是林墨的堂兄,青岚宗核心弟子林浩。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宗门服饰的随从,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咱们青岚宗的‘不祥之人’吗?
还活着呢?”
林浩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草堆上的林墨,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林墨没有抬头,只是将身体往草堆里缩了缩,握紧了胸前的吊坠。
他知道,和林浩争辩毫无意义,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欺凌。
“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又在看那些不存在的脏东西?”
林浩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旁边的柴堆上,干柴滚落,砸在林墨的腿上,传来一阵钝痛。
随从们哈哈大笑起来:“林浩师兄,我看他是被吓得傻了,连疼都不知道喊了。”
“毕竟是个被诡祟缠上的怪物,跟咱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
另一个随从附和道,顺手捡起一根柴棍,戳了戳林墨的胳膊。
林墨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出声。
他的阴瞳里,能看见林浩周身缠绕着淡淡的红光 —— 那是血气旺盛的表现,也是常人看不到的、生命气息的外露。
而那两个随从身上,除了红光,还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黑影,显然是经常接触不洁之物。
“听说了吗?
山下的清溪村,昨晚又被诡物袭击了。”
林浩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据说死了十几个人,尸体都被啃得不成样子,连骨头都没剩下几根。”
随从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真的假的?
那诡物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我爹今早跟宗主议事回来,亲口跟我说的。”
林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现在青雾山的诡物越来越猖獗了,前几天宗门派出去探查的弟子,也失踪了三个,估计是凶多吉少。”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青雾山的诡物厉害,那些黑影偶尔会露出狰狞的面目,让他不寒而栗。
但他没想到,情况己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那宗门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诡物越来越多吧?”
一个随从问道。
林浩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带着一丝阴狠:“怎么办?
自然是有办法的。
祭师大人说了,青雾山的诡乱,是因为宗门里有不祥之人,触怒了山神,只要把这不祥之人献祭了,诡乱自然就能平息。”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林墨的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浩,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你……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因为长期很少说话,显得有些陌生。
“我说什么?”
林浩嗤笑一声,弯腰凑近林墨,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说道,“我说,宗门高层己经商议好了,月圆之夜,就把你绑到山神庙的祭台上,献祭给诡物。
到时候,你这个不祥之人,就能为宗门做点有用的事情了。”
林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他虽然被囚禁、被欺凌,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献祭给诡物?
那和被活活吃掉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他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为什么?”
林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因为你是不祥之人啊!
自从你出生,青雾山的诡物就越来越多,宗门里的灾祸也接连不断,不是你是谁?
能成为祭品,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说完,林浩首起身,对着随从们挥了挥手:“走了,跟这个将死之人废话什么,晦气。”
三人转身离去,木门被 “砰” 地一声关上,重新将林墨关在了黑暗与阴冷之中。
柴房里只剩下林墨急促的呼吸声。
他蜷缩在草堆上,身体抖得像筛糠,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手背上。
献祭……他不想死。
他才十六岁,他还没有见过柴房之外的广阔世界,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阴瞳到底是什么,还没有知道母亲留下的吊坠,是否真的能护着他。
他紧紧攥着胸前的黑色古卷吊坠,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稍微让他混乱的心绪平静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向柴房的屋顶,那里有一道小小的破洞,透过破洞,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
青雾山的雾,似乎更浓了。
柴房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是宗门的弟子们在巡逻。
林墨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了吗?
宗主己经同意祭师的提议了,月圆之夜献祭林墨。”
“早就该这样了,那小子就是个灾星,留着也是个祸害。”
“可是…… 献祭一个人,真的能平息诡乱吗?
我有点不信。”
“祭师大人说能就行,他可是能和山神沟通的人。
再说了,除了这个办法,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青雾山的诡物越来越厉害了,再不想办法,迟早要打到宗门里来。”
“也是…… 希望献祭之后,诡乱真的能平息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的话语却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林墨的心脏。
他知道,宗门高层己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人会为他这个 “不祥之人” 求情。
在所有人眼里,他的命,比草芥还要卑微。
林墨缓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干草。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温柔的面容,浮现出母亲抚摸着吊坠说 “它会护着你” 的话语。
“娘……” 他哽咽着,声音微弱,“吊坠真的能护着我吗?
我不想死……”胸前的黑色古卷吊坠,依旧冰凉,没有任何异动。
林墨绝望地低下了头,阴瞳无意识地睁开,看向地面。
那些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变得更加活跃,在他脚下缠绕、蠕动,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青雾山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冷。
柴房里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林墨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
他不知道月圆之夜还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过那个夜晚。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
他再次抬起头,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他攥紧了胸前的黑色古卷吊坠,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不能死。”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柴房外,青雾弥漫,诡物的气息越来越浓。
青岚宗的议事堂里,灯火通明,高层们还在商议着献祭的细节,没有人注意到,后山柴房里,那个被他们视为 “不祥” 的少年,心中己经燃起了一丝求生的火焰。
而他胸前的黑色古卷吊坠,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似乎微微发烫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凉。
那些刻在古卷边缘的模糊纹路,在黑暗中,仿佛流转过一丝极淡的幽光,转瞬即逝。